百里鈞盯著他, 喉頭微動,咕咚一聲吞了口口水。
澤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臉頰漸漸染上紅暈,不知所措起來。
不知何時, 他身上的那件鮫紗消失了, 而他原先的那件長袍也不見了,身上赤.裸裸的不著一縷,全部暴露在亮光之下。
而對面百里鈞的身上,跟他毫無二致,也是全身赤.裸,不著一物。
澤漆臉頰發(fā)熱發(fā)燙,微微垂眸, 想把目光移向別處, 卻又于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蟄伏于百里鈞雙腿間的物事, 匆匆一瞥,震驚不已。
腦中頓時嗡嗡直響, 以往自己調(diào)笑他的話不停在耳邊回蕩起來“這么小?”
小……小……
這個字像是魔咒一樣在澤漆腦子里放大縮小, 縮小放大,肆意穿梭。
澤漆無力的捂臉,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他能回到過去, 一定要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警告自己不要亂說話。
手臂忽的一緊, 百里鈞雙手握上了澤漆的雙臂, 他似乎沒注意到澤漆的臉色,興奮的指著胸膛上的一處地方給澤漆看:“澤漆,你看這里!”
隨著他的動作,腿間的小鳥不停晃蕩,他卻絲毫未覺,不住的往澤漆身上靠。
澤漆不禁后退一步,跟他拉開距離,“等等,先找件衣服穿上再說。”這樣赤.裸相對真的是太羞恥了!
百里鈞愣了一下:“穿上衣服就看不出來了。”
澤漆微妙的瞪了他一眼,百里鈞拉著他的手不由分說的按在自己左胸上,激動不已:“你看,先祖祝福我們了!”
澤漆隨著他的動作,終于看清了他要給自己看的是什么。只見他原本光潔無暇的胸膛上,左側(cè)鎖骨下方,清晰的現(xiàn)出一個……
澤漆一言難盡的抬頭,看著百里鈞,艱難道:“這是……”
百里鈞興奮的臉上直泛紅光,“是傳承的印記。”
傳承的印記?
澤漆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個所謂的傳承印記,像是一只精雕細刻栩栩如生的……貓頭?
他正這么想著,百里鈞帶著他的手拐了個彎,略帶羞澀的輕輕點了點他的左胸:“你看。”
澤漆低頭,順著他的手指,看到自己的左胸前,跟百里鈞同樣的位置上,印了一只同樣的……貓頭……
貓頭不大,只有指甲蓋大小,一只耳朵支棱著一只耳朵耷拉著,微微仰著頭,神情倨傲又呆萌,仿佛真的一樣,惟妙惟肖。
澤漆越看越覺得熟悉,他一拍腦門,這可不就是百里鈞幼崽時期的模樣嗎?
感情獍的傳承印記,就是在道侶胸前印上一張自己的大頭照?
澤漆無語,看著百里鈞美滋滋的看來看去,半晌之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個有什么用?”
“啊?”百里鈞被他問的懵了一下,他撓撓頭,理所當(dāng)然道,“就是先祖給我們的祝福啊!”
澤漆看他那一副傻樣,想來他自己也不曉得有什么作用,也不指望從他嘴里再問出什么,不過看到他滿心歡喜的樣子,也不由的跟著翹起嘴角,高興起來。
然而下一瞬,他就笑不出來了。
百里鈞的手摩挲著他的肌膚,眼里單純的歡喜慢慢的變了味兒,他像一頭許久沒吃過肉的餓狼一樣,明明是燦金流光的瞳眸里,不知何時染上了絲絲綠光,攝人心神。
澤漆一眼望進他深邃的眼睛里,心跳頓時漏了幾拍,他直覺有些不妙,忙開口,顧左右而言其他:“這里沒有衣衫嗎?不然我們先出去?武煉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食材了,我去給你……唔……”
他的話音被淹沒在唇齒間,百里鈞一手握住他的腰往前一帶,將人攬進懷里,另一手按在他的腦后,微微低頭,含住他的唇,將他未說完的話吞了進去。
唇齒廝磨。
溫柔又強勢,不容拒絕。
心跳如擂鼓,咚咚跳個不停。
澤漆被迫微微揚起頭,桃花眼里帶著濕潤的水汽,無辜又茫然,像是一只待宰的純白小羔羊,引誘著眼冒綠光的惡狼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之拆吃入腹。
不知何時,兩人躺在了地上,背上肌膚緊貼著軟綿綿毛絨絨的毛墊子,一點也不涼。光裸的身體陷進長毛里面,有種別樣的刺激感。
澤漆不由的微微蜷起了腿,側(cè)過臉,急促喘息著。
百里鈞兩手撐在他身側(cè),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復(fù)又俯身,咬上他的耳垂,輕輕磨蹭著澤漆額間那朵敏感的墨蓮,低啞著聲音喚道:“澤漆……”
纏綿悱惻。
像是過電一般,傳到澤漆耳朵里,引得他不由顫栗,他聽到自己跟百里鈞相差無幾的沙啞聲音別扭的“嗯”了一聲。
百里鈞抱著他,不住在他身上蹭著,金燦燦的眼睛里像是藏著兩汪燒的正旺的熔爐,純正的燦金燒的通紅,他帶著澤漆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啞聲道:“我忍不住了……我……”
澤漆的手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回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只是他此刻眼角眉梢全是春意,沒有一絲震懾力,反倒惹得百里鈞心頭一跳,從心底涌上一絲不知名的暴虐,想要將人綁起來,想要看到他在自己身下輾轉(zhuǎn)哭泣的樣子,想要聽他不可自抑的呻.吟求饒,想要……
百里鈞的眼底染上濃重的情.欲之色,他急不可耐的親吻啃噬著,柔軟滾燙的唇瓣掠過耳垂、喉結(jié)、鎖骨,濕熱的舌尖含弄住盛放的墨蓮,如同急于留下自己氣味的野獸一樣,將身下之人的每寸肌膚都留下自己的氣息,攻池掠地,寸步不讓。
澤漆“唔”了一聲,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毛墊子,蹙眉咬著下唇,眼里朦朧著一層霧氣,眼尾沾染著幾許紅暈,全身顫栗不已。
不知何時,百里鈞的唇又貼到了他的耳邊,喘著粗氣噴在他的頸側(cè),一邊摩挲著他的腰一邊沙啞道:“澤漆……可以嗎……”
澤漆心神俱顫,咬著下唇闔上雙眼,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像是秋風(fēng)中弱小無助的蝶翅,他略顯難堪的別過臉,低聲道:“我說不可以,你就不做了嗎?”
百里鈞低低的笑了起來,親吻著他輕顫的睫毛,“你若是不愿意,我就……”
“要做就做,不做就滾。”
澤漆閉著眼睛,毫無氣勢的低罵道。
在他沒看到的地方,百里鈞的眼里帶了滿滿的笑意,他執(zhí)起澤漆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淺嘗輒止,然后貼在他的耳邊,低沉道:“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誰疼……嘶……”
澤漆猛地睜開雙眼,一雙桃花眼睜的滾圓,像只受到驚嚇的貓崽,往后縮了一縮,“我收回之前的話,還是不要做了……”
“為什么?”百里鈞委屈的抓著他的手往下探去,“你怎么忍心……”
澤漆縮回手,連聲拒絕,他承認(rèn)事到臨頭,自己慫了,聲音哼唧蚊蚋:“不行……太大了……”艱難的從齒縫里蹦出這幾個字,他覺得整個人都要羞恥的燒起來了。
百里鈞愣了一下,眼睛亮了起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染上笑意,禁錮著澤漆在自己臂彎里掙脫不得,覆在他身上,貼著他的耳朵誘哄道:“不大,不要怕,我會讓你舒服的。”
澤漆絲毫不上當(dāng),掙扎中聽到百里鈞接下來說的話,頓時面紅耳赤,呆著不動了。
百里鈞在他耳邊道:“你忘了你之前說過的,你還嫌我小來著?”
仿佛晴天里一個霹靂當(dāng)頭而下,澤漆只覺渾身上下都被劈的直冒青煙,他訥訥道:“那個不算。”
百里鈞咬著他的耳垂,含糊不清道:“你不常說眼見不一定為實嗎?你試試,不就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澤漆心神恍惚中,對上百里鈞深邃的眼睛,只覺整個人像是陷進去了一樣,身不由己。
他聽到自己鬼使神差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