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一看到秦倩倩走過來, 立馬迎上前, 熱烈地說, “怎么樣怎么樣霍紹庭同意了嗎”
秦峰也圍上前, 期待地看著秦倩倩。
秦倩倩在兩人期待的眼神下, 身體抖了一下, 輕輕搖搖頭。
秦夫人不敢相信地抓住她的肩膀, “到底怎么樣了你倒是開口說呀”
秦倩倩被媽媽這幅兇狠的樣子給嚇了一跳,身體抖了一下, 低著頭小聲地說,“他沒答應(yīng)。”
“沒答應(yīng), 你不會去求嗎”秦夫人情緒失控對著秦倩倩吼,吼得秦倩倩海害怕地抱著肚子縮成一團。
秦峰也氣得狠狠推了她一把, “廢物”
秦倩倩心里一陣冰涼, 她想到剛剛打過去的電話, 手指緊緊拽成拳頭,“我已經(jīng)給我孩子的爸爸打電話了, 他馬上就來了。”
秦母冷聲問, “那你倒是說他是誰啊”
秦倩倩搖搖頭,想到那人坐著直升飛機離開的情形,語氣堅定地說,“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他絕對可以幫我們媽媽, 你只要再等幾天, 他一定會來幫我們解決這場困境的。”
秦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秦倩倩一眼, “你都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你怎么就篤定他一定會來,一定會幫我們呢我看啊,你就是在胡說八道”
秦倩倩咬著嘴唇,一臉堅定地說,“他一定會來的。”
秦母剛想說話,放在包里的手機響了。
等看到來電提醒上的人名,她立馬神情慌亂地掛了電話,“追債的人打電話來了不行,我們要趕緊走如果被發(fā)現(xiàn)就完了”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怒吼聲,“姓親的,你給我站住”
秦夫人回頭一看,赫然是追債的人來了。
秦峰一看到身后兇神惡煞的追債人,嚇得腿都軟了,“媽媽,怎么辦他們說了,如果我們今天不能還錢的話,就要把咱們的房子給砸了”
秦夫人拉著他,“跑”
秦倩倩試圖去抓秦夫人的手,卻被秦夫人狠狠甩開,她本來就身體不便,直接被甩得滾到了旁邊的草坪里。
她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自個親媽和親弟弟漸漸消失在街角,心里頭似乎也有一個地方死了。
追債的人沖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秦倩倩,原本想不管,可看到她圓滾滾的肚子,最后還是兩人一起把她扶起來。
帶頭的大哥抽著煙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嘆口氣,“你是孕婦,我們也不能對你做什么你回去跟你爹媽說清楚,下個月初我們要拿回第一期的本金和利息,不然就等著雞犬不寧吧”
他扔掉手里的煙頭,看秦倩倩捂著肚子滿臉惶恐站在原地,嘆口氣,最后從錢包里抽出一百塞到她手里,“俺去打車吧。走”
秦倩倩拿著那張粉紅色的毛爺爺,站在路邊,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臉上同時流下兩行淚。
她打車到家的時候,秦母和秦峰還沒到家。
屋子里空蕩蕩的,里頭所有能賣的東西全部被催債的給拿走了。
但遠(yuǎn)遠(yuǎn)不夠
就是被逼債的人逼狠了,秦母才會異想天開讓秦倩倩去找霍紹庭借錢。
至于秦父,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一直到天黑,秦母和秦峰才偷偷摸摸回到家里。
秦母躲在門外觀望了許久,看到屋子里只有秦倩倩一個人后才帶著秦峰偷偷溜進(jìn)來。
秦倩倩聽到動靜,沒有抬眼,自顧自煮面,最后端到桌上。
秦母和秦峰看到面,立馬一窩蜂涌了上來。
秦母吃得滿頭大汗,這會兒突然想到自家女兒的好處,關(guān)心地問道,“倩倩,你沒事吧那些人沒對你怎么樣吧”
秦峰吃得頭也不抬,“她現(xiàn)在一個孕婦,誰會對她怎么樣”
秦母聽到這話,抬手狠狠拍了他的頭,“住嘴,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姐姐吃你的面”
秦峰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冷哼一聲,對秦倩倩翻了一個白眼,繼續(xù)吃面了。
秦夫人想到已經(jīng)逃走的秦爸爸,眼眶一下就紅了,“倩倩,媽媽現(xiàn)在是真的沒辦法我知道讓你去跟霍家借錢很丟臉可誰讓你老爸那個死鬼一點沒有擔(dān)當(dāng),卷了家里的錢就走了呢不然,我們母子三個人也不會過得這么慘”
最過分的是,把她的私房錢都給偷走了。
秦倩倩不知道家里的財政狀況,但她是學(xué)商務(wù)的,猶豫了許久才說,“媽,其實你可以申請破產(chǎn)破產(chǎn)的話,拍賣公司名下的固定資產(chǎn),我核算過,把債務(wù)還完之后,我們還能剩下幾萬,不會欠下太多債務(wù)的”
不等秦倩倩說完,秦夫人就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不行絕對不能破產(chǎn)。如果破產(chǎn),那我以后還怎么在s市住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家破產(chǎn),是個窮鬼了還有你弟弟,如果公司破產(chǎn),只剩幾萬塊,那他以后怎么辦”
秦峰也停下了吃面的動作,兇狠地對著秦倩倩舉起了拳頭,“秦倩倩,你是想讓我一輩子都不能翻身嗎我才不想當(dāng)個窮小子幾萬塊都不夠我買個包”
秦倩倩咬著嘴唇,試圖再次勸說,“可如果不申請破產(chǎn)的話,我們會被債務(wù)給逼死的至少要活著不是嗎嗎”
秦夫人嘴硬,漲紅著臉說,“我們一定可以弄到錢的只要我們弄到錢,撐過現(xiàn)在艱難的日子,未來還有好日子在等著我們。”
秦倩倩著急地勸道,“媽媽,真的不能拖了再拖下去,我們就完了”
秦峰看著快要哭起來的秦倩倩,還有她鼓起來的肚子,眼底劃過一絲亮光。
他為腦海里想到的想法激動不已,忍不住拍著手掌說,“媽,我知道怎么辦了我知道怎么辦了”
秦母連忙看向秦峰,“兒子,你說,我們可以怎么辦”
秦峰看著秦倩倩笑著不說話。
秦倩倩在秦峰亮得滲人的眼神里,后背浮現(xiàn)了一層雞皮疙瘩,“你想干嘛”
秦峰摸了摸下巴,“姐姐,現(xiàn)在就要看你的了。你可是長了一張和霍紹庭老婆一模一樣的臉。而且,我聽說霍紹庭對他老婆言聽計從,如果”
秦倩倩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如紙,“閉嘴不行,我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如果你有這樣的心思,我現(xiàn)在就走”
秦峰看到她起身要往外走,立馬伸手抓住她,陰測測地說,“姐姐,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你就要眼睜睜看著外面被追債的逼死嗎”
秦倩倩奮力掙扎,卻怎么都掙脫不了秦峰的桎梏,“你給我松手你們可以選擇破產(chǎn),破產(chǎn)了也不會死。”
秦夫人幫著秦峰抓住了秦倩倩,不耐煩地勸道,“倩倩,你怎么想不明白呀如果你真的可以頂替了秦淼淼的身份,你就成了霍紹庭的老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有了一個首富爸爸這件事,對你,對我們?nèi)叶际且患檬掳 ?
秦倩倩一個人根本無法逃脫秦峰和秦母兩個人,急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搖著頭苦求,“媽媽,我不這樣干不能這樣干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了孩子爸爸,他馬上就會來了你再等等好不好”
她是秦倩倩,不是秦淼淼,也不想變成秦淼淼。
秦峰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扇得秦倩倩差點暈過去了。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不是說了算我才不管你孩子的爸爸是誰,反正你不想干也要干如果你真的不想干,那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強行給你和秦淼淼換了身份”
秦倩倩被秦峰話語里的狠毒嚇得一個人控制不住發(fā)抖,“秦峰,我是你姐,是你親姐”
秦峰冷笑,“是我親姐,那你就更該幫弟弟這個忙了等你和秦淼淼換了身份,我們?nèi)胰瞬庞蟹淼娜兆印?
秦倩倩心底一陣冰涼,她看向秦夫人,哭喊道,“媽,我是你的親女兒啊。”
誰知道秦母擦了擦她臉上的淚,“倩倩,媽媽這也是為了你好啊嫁給霍紹庭多好啊,他可是全國所有未婚少女心里的最佳老公”
秦倩倩看著面前神色陌生的媽媽和弟弟,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傷,捂著臉絕望地痛哭出聲。
另外一邊,秦淼淼和霍紹庭還不知道有一場針對她的陰謀將要開始。
她捧著一大束的,坐在點滿蠟燭、鋪滿香檳的餐廳里,聽著耳邊樂隊的演奏,看著在燭光下顯得更加英俊倜儻的霍紹庭,羞得紅了臉。
霍紹庭坐在她對面,含情脈脈地看著在燭光的照射下渾身散發(fā)著柔光的秦淼淼,眼底的神情猶如大海一般深沉。
“你不是餓了嗎我們開始上菜吧”
秦淼淼乖乖點點頭。
一道道精致小巧的餐點被端上桌,每一道都是秦淼淼之前想吃但是被霍紹庭阻止吃的東西。
麻辣小龍蝦,麻辣香鍋、麻辣鴨頭等等一一被端上桌。
秦淼淼看著桌上的純中餐,又看了看餐廳里的西式裝修,忍不住捂著嘴笑。
“你跑人家西式餐廳吃中餐,你不怕人家主廚生氣嗎”
霍紹庭淡淡地說,“我包場了。你吃吧,讓你解解饞,呆會還有甜點。”
秦淼淼抿著嘴笑,只覺得霍紹庭太懂她了。
西式的浪漫,加上她最愛的中餐,這樣的約會對她來說,就是滿分。
霍紹庭也難得對她十分寬容,基本她要吃什么就給她吃什么,連紅酒都讓她喝了一大口。
他是等秦淼淼喝完酒才想起要阻止,“不行,你不能喝酒。”
就在他奪過秦淼淼手中酒杯的這一會兒的功夫,秦淼淼已經(jīng)喝醉了。
她的臉紅得仿佛快要滴血了,水汪汪的眼睛在燭光地照射下熠熠發(fā)光,真?zhèn)€人看上去十分可口。
霍紹庭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伸手扶住她,輕聲說,“你喝醉了。我們回家吧。”
秦淼淼伸手摟住霍紹庭的脖子,手指輕輕撫摸著霍紹庭臉頰,又緩緩撫上了他的嘴唇。
滾燙的手指和有些冰涼的嘴唇相觸,兩者之間產(chǎn)生的溫度簡直要將霍紹庭引燃。
他摸了摸秦淼淼的肚子,深呼吸一口氣,強行將秦淼淼抱起來,用有些低啞的聲音輕聲說,“你醉了。”
秦淼淼搖頭,癡癡笑了一聲,“沒有。”
她躺在霍紹庭的懷里,也不肯安分下來,抬手摸摸霍紹庭的頭發(fā),又摸摸他的鼻子,沿著他的脖子一直往下摩挲。
當(dāng)她的手摸到霍紹庭的喉結(jié),霍紹庭倒吸一口涼氣,抓住了她的手,“別亂摸。”
秦淼淼喝了酒就好像變成了一只小妖精,被抓住了手,就倒在霍紹庭懷里笑,笑完就開始撲騰,“紹庭,我要抱你我要抱你”
霍紹庭被她蹭得火起,伸手強行抱住了秦淼淼,咬著牙說,“不準(zhǔn)動了”
秦淼淼一個醉鬼,脾氣還挺大,梗著脖子,噘著嘴說,“我就不”
一個折騰,一個奮力掙扎。
兩個人身體接觸越來越大,等下車的時候,霍紹庭再也克制不住他內(nèi)心的邪火,抱著秦淼淼直奔臥室。
他深呼吸一口氣,將秦淼淼溫柔地放在床上,“你乖點,好不好”
秦淼淼看到霍紹庭這幅隱忍的樣子,又癡癡地笑了起來,“就不,我不要乖”
說著,伸手要去摸霍紹庭的腰帶。
霍紹庭倒吸一口涼氣,止住了秦淼淼還要繼續(xù)往下摸的手,閉著眼突出一口濁氣,“淼淼,我不想傷害你,你住手。”
秦淼淼醉眼朦朧地看了霍紹庭一眼,下一瞬抬頭親住了霍紹庭。
霍紹庭心里的野獸再也控制不住,親手被秦淼淼放了出來。
他抬手把燈一光,掀起被子,整個罩住了秦淼淼。
第二天。
秦淼淼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得厲害,她捂著頭從床上坐起來,“紹庭”
屋子里安安靜靜,沒人應(yīng)她。
她揉著頭發(fā),打著呵欠進(jìn)了浴室,抬眼就看到了鏡子里的女人脖子上的草莓。
一圈的草莓
而這些草莓怎么來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又羞又氣,忍不住大喊,“霍紹庭,你個禽獸”
聽到動靜的霍紹庭拿著毛巾從健身房走出來,站在門邊問,“怎么”
秦淼淼紅著臉瞪他,扯開了衣領(lǐng),露出脖子上的一大片痕跡,“你還好意思問我怎么了你看看我這脖子你,你昨天,趁人之危”
霍紹庭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的脖子,“昨天你喝醉了一直纏著我。”
“我哪有”秦淼淼才不信自己喝了酒之后會纏著霍紹庭呢。
霍紹庭掏出手機,“我這里有視頻。”
手機里立馬就從傳出了秦淼淼跟小貓叫一樣的撒嬌聲,“要抱抱,要親親。”
秦淼淼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鉆下去,“關(guān)了關(guān)了”
霍紹庭任由她搶過手機,把視頻刪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掃了眼面前羞得滿臉通紅的秦淼淼,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成功讓秦淼淼羞得渾身都紅了,臉上又嬌又羞,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你,你流氓”
霍紹庭挑了挑眉,揉了揉她的頭,“下樓吃早餐吧。”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秦淼淼的肚子也越來越大,霍紹庭對她越發(fā)不放心,只要她出門,自己一定跟著。
如果真的沒辦法,他一定會讓小米跟著,爭取不讓秦淼淼身邊少人。
偶爾秦淼淼還會出門想去吃個飯,或者是看看玩玩,平時都是小米跟著。
但是秦淼淼做產(chǎn)檢,霍紹庭是一定陪著的。
臨近預(yù)產(chǎn)期的前一個月,為了密切關(guān)注豆包的生長情況,秦淼淼差不多每周都要去醫(yī)院一趟。
霍紹庭每次都是跟著,隨著距離預(yù)產(chǎn)期的時間越來越近,他也愈發(fā)緊張起來,甚至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
有次秦淼淼只是因為便秘在衛(wèi)生間多哼哼了幾聲,他就差點破門而入,把秦淼淼抗醫(yī)院去了。
秦淼淼被他嚇了好幾次,后來就不開心了,“我要生了,會自己告訴你,你別一驚一乍的孩子沒生出來,你嚇著我怎么辦”
霍紹庭抿抿唇,難得在秦淼淼面前被訓(xùn)得不敢說話。
秦淼淼看著他這幅委屈的模樣,笑著摸了摸他的脖子,柔聲道,“好啦,知道你擔(dān)心,你放心,我沒問題的。有任何不舒服,我一定跟你說。”
懷孕的第37周的周二,秦淼淼日常做產(chǎn)檢,霍紹庭早早就收拾好了東西,小心扶著如今大腹便便的秦淼淼出門。
秦淼淼說過好幾次,“我現(xiàn)在就是彎腰有點難受,走路真的不會那么容易摔跤。”
可霍紹庭不聽,依舊自顧自地喜歡扶著秦淼淼。
一行人徑直去了s市的婦產(chǎn)科醫(yī)院。
即便是工作日,醫(yī)院走廊門口依舊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霍紹庭為了方便秦淼淼產(chǎn)檢,特地給婦產(chǎn)科醫(yī)院捐了好幾臺手術(shù)設(shè)備,因此有了貴賓級的一對一服務(wù)。
霍紹庭扶著秦淼淼坐在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主任醫(yī)生王醫(yī)生的對面。
秦淼淼和幫她產(chǎn)檢三個月的王醫(yī)生挺熟了,笑著打招呼,“王醫(yī)生,早啊”
今天的王醫(yī)生開口聲音卻和往日地清亮不一樣,戴著一絲嘶啞,“早。”
說完還不自在地揉了揉嗓子。
秦淼淼看他一直垂著眼,關(guān)切道,“王醫(yī)生感冒了”
王醫(yī)生點點頭,不吭聲了。
霍紹庭聽到王醫(yī)生感冒了,眉 心皺了皺。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突然一個護士小姐敲了敲門,笑著對霍紹庭說,“霍總,我們院長說想跟你再聊聊之前捐贈的那批手術(shù)設(shè)備的問題。”
霍紹庭緊了緊握著秦淼淼的手,淡淡地說,“等我夫人產(chǎn)檢完,我會主動去拜訪你家張院長。”
王醫(yī)生聽到霍紹庭這話,眸光閃了閃。
秦淼淼卻覺得霍紹庭這樣不太好,推了推他的肩膀,“哎呦喂,人家院長找你,你讓人家等你多不好你去吧,我又不是第一次產(chǎn)檢了,沒關(guān)系的。”
霍紹庭摸了摸秦淼淼的肚子,肚子里的豆包立馬翻了個身回應(yīng)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