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崔見月的笑聲停住了,章含微低著頭繼續(xù)開始洗衣服,她來這兒除了洗衣服幾乎沒有干別的活了,也不知道這些個姑娘哪里來的這么多衣服。
她大師兄那個窮鬼要養(yǎng)這些美人也很不容易啊。
崔見月笑完了之后又把剛剛放下的繡活拿了起來,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問章含微“你說我該給公子繡個什么好”
給江奇繡什么都是浪費(fèi),但這話沒必要說出來,章含微敷衍道“只要是姑娘親手繡出來的,無論是什么江公子都會喜歡的。”
崔見月輕笑了一聲,搖搖頭說“你就你會哄我。”
她心里卻明白,不管繡成什么樣子,都不可能讓江奇露出那樣的表情來,如果章含微知道崔見月的腦子里在想什么,一定會告訴她別操心了,那個荷包是江奇親手繡出來的,能比嗎
崔見月不再說話,偏偏薛長明在識海里又鬧了起來,不停地問章含微“還有其他的笑話嗎快說給本尊聽聽。”
章含微沉默了一會兒,起身將手里的衣服擰干,對他說“你們的笑點(diǎn)真奇怪。”
薛長明愣了一些,反問道“奇怪嗎本尊兩千多年沒聽過這么好笑的笑話了。”
章含微輕輕嘆了一口氣,強(qiáng)調(diào)說“前輩,是兩千多年沒人跟您講笑話。”
薛長明沒跟她爭論,點(diǎn)點(diǎn)頭“說的也是,快點(diǎn)再說一個,再說一個。”
這位前輩現(xiàn)在的語氣很像章含微剛才講的笑話里的那只小白兔,大灰狼大灰狼,你快問問我是不是小白兔呀
章含微被薛長明纏得沒有辦法,一邊曬著衣服,一邊面無表情一個接著一個給他講自己從前看過的冷笑話,于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她的識海就被薛長明哈哈哈哈魔性的笑聲占領(lǐng)。
這要是在閉關(guān)的時候被薛長明這么笑上半天,她保準(zhǔn)得走火入魔。
把衣服都洗完,章含微又被城主府的下人叫去幫忙搬東西,薛長明還陷在剛才章含微給他講的笑話里不能出來,不時的就會噗嗤一聲。
這位兩千年多年前的大能,為什么很多時候看起來像個孩子。
章含微回到院子里,就看見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年輕姑娘推開門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伸了一個懶腰,睜著惺忪的睡眼,一副剛剛起床的樣子,看到坐在涼亭里面繡花的崔見月,哼了一聲,走過來問她“崔姐姐這是在干什么”
江奇這趟善音城之行一共帶了三名佳人,除了章含微已經(jīng)見過的崔家大小姐崔見月,新收的美人涼雨,還有一個就是呂思瑤,也是章含微的熟人。
這位呂大小姐的身份同樣是修行者,天賦是比不上上元真人這幾個徒弟的,但她是金山派掌門的獨(dú)女,被寵大的,丹藥吃了不少,現(xiàn)在也是金丹期了。
呂思瑤的長相美艷,五官大氣,她的美貌極富有攻擊性,就是性格有些嬌蠻任性,在江奇的幾位美人中她算是不怎么受寵的那一個。
她環(huán)顧四周,沒有找到自己想要見的人,問崔見月“奇奇呢我怎么沒有看到他”
崔見月的聲音平靜,敘述道“江公子在涼雨的房間。”
呂思瑤的眉頭一皺,那個涼雨果然不是什么簡單的貨色,當(dāng)初還故意裝成男人往江奇的身邊湊,臭不要臉的,當(dāng)時怎么沒一鞭子抽死她
呂思瑤氣沖沖地剛想轉(zhuǎn)頭去找涼雨,一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站在不遠(yuǎn)處的章含微,一恍惚她還以為那個討厭的章含微回來了。
她微微歪著腦袋,走過去瞇著眼詢問章含微“你是誰”
章含微低下頭,小聲回答道“小的叫薛洛,是城主吩咐過來伺候姑娘們的。”
薛長明看著呂思瑤的模樣,在扳指里悠悠感嘆說“你這個師兄好福氣啊。”
章含微沒有接話,是不是福氣要到日后才能知道。
呂思瑤就比崔見月直接多了,直接上手在章含微的臉上掐了一把,章含微還得配合她露出害怕的神情來,她大師兄的這幾個妹子真的是一個品種啊,既然都這么害怕江奇再收其他的女人,為什么還要跟在她大師兄身邊爭風(fēng)吃醋擔(dān)驚受怕,這些姑娘的條件沒有一個差的,想要找個人一生一世都不是問題,怎么就都看上江奇了呢,還一個個為了他要死要活的。
這些人的腦回路任憑章含微想破腦袋也是想不明白的。
呂思瑤收回了手,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叫薛洛沒有易容,也不是修士,長成這個模樣,江奇只要不眼瞎就不會看上她。
她轉(zhuǎn)身娉娉婷婷向著涼雨的房間里走去,章含微垂著眸子,問薛長明“前輩我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
薛長明摸了摸下巴,對她說“讓本尊想一想本尊的洞府在哪兒,咱們總不能空著手走吧。”
“前輩說的是。”
涼雨的房間里,江奇握著手里的傳音符,神色晦暗不明,涼雨有些擔(dān)心地問他“江公子,怎么了”
江奇眉頭緊鎖,放下手里的傳音符“我聯(lián)系不上我二師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