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灌入據(jù)點, 營地里的帳篷被沖垮, 隱隱可見漂浮物的輪廓, 坦克與戰(zhàn)車擠在洪水之間,不少居民互相攙扶著淌水而過。
“別亂別亂,按原先的人員安排,跟牢自己的隊伍”
進入據(jù)點后,原先的人潮逐漸分成一小股一小股,進入附近合適的建筑進行躲避。
天際響起了一聲聲嘶鳴,成群結(jié)隊的一類喪尸涌至眼前, 潰敗發(fā)黑的肌膚與野獸丑陋的翅膀突兀相接, 身體還是僵硬扭曲的,歪著脖子, 臉色死氣沉沉。
“炮兵營掩護別讓它們飛過來”
長官關閉了指揮室的電路,親自跑上城墻, 還有一個營的新編軍以及一些異能者團,冷冰冰的炮口對準天空,一聲令下, 炮彈連續(xù)沖了上去。
氣浪與碎片在天際炸開,喪尸潮被打亂, 青白漸變的雙翼沖破硝煙,先露出兩撮呆毛, 再現(xiàn)出神獸畢方震撼的外形。
“啾啾啾。”
畢方崽崽喙噴吐火焰,強力霸道的火勢照亮了黑暗,映照在下面逃亡的人的臉上。
上方炮兵團與神獸畢方相互配合, 下方蔣夜站在坦克上,手握軍刀,揪著混入據(jù)點的喪尸殺。
聞時用霰彈槍點射,子彈穿透喪尸的額頭,把頭蓋骨都要掀翻。
“上來,快點”
現(xiàn)代坦克與步兵戰(zhàn)車基本具備了兩棲能力,十多輛坦克車開到了原地下室前,外頭的玻璃門已經(jīng)被沖撞開,門框一半浸在水里,搖搖欲墜。
里面醫(yī)療組的部分人艱難爬出,有位渾身還纏著繃帶的士兵背著一位醫(yī)療兵出來,他的上半身繃帶蹦開了大半,肩膀上的血漬浸了出來。
“有人嗎”
總醫(yī)生渾身濕透了,扶著邊上的門框,凍得嘴唇發(fā)白,虛弱地喊著。
“陛下,你待在這里。”聞時二話不說,從坦克翻進洪水里,水勢未減,不斷沖刷著四周的墻面,聞時一入水就感受到強大的沖力,他肌肉緊繃,沒有依賴外物,在水中行走。
聞時個子高,一般沒過脖子的洪水僅在他的胸膛,他來到重災區(qū),扶住總醫(yī)生的后背,把人往前面推。
總醫(yī)生喃喃自語“我的組員還沒出來,一群小年輕,不該這么早死。”
聞時在后面托著他,一邊道“我知道,您先上去。”
蔣夜半彎著腰,在前面拽著總醫(yī)生,試圖把他拉上坦克。
天空突然飛下了一只喪尸,直沖蔣夜握著總醫(yī)生的手臂而來。
“走開”蔣夜的理智在此刻也有點崩,她冷眼掃過喪尸,遠古大神的氣息悄然釋放出去。
本能的恐懼沖上來,喪尸的身體一滯,下一秒,蔣夜單手拽住醫(yī)生,另一只手抓住了腰間的弩弓,牙齒咬著弩箭裝上去。
嗖一聲。
弩箭穿破了喪尸的額頭,后者直墜下來,然后被洪水毫不留情地沖走。
解決完危險,蔣夜立馬用力,把總醫(yī)生拉了進來,然后讓他進入坦克。
聞時轉(zhuǎn)身,又幫忙那位背著醫(yī)療兵的傷員,一起帶出來。
“給你這個。”駕駛員遞了根救生繩過來,蔣夜把一頭在坦克上纏了兩圈,打了死結(jié),另一頭給聞時。
聞時深呼吸一口,直接鉆進了原地下室里,沒過十分鐘,帶出了幾十個人。
虛弱的醫(yī)療兵們被新編軍的士兵們護著,白大褂飄在洪水上,一起拽著救生繩,爬到坦克這邊來。
邊上的戰(zhàn)車也紛紛扔出救生繩,或者是泡沫與木板,頓時水面上浮著無數(shù)人。
“就這些嗎”總醫(yī)生上身披著毛巾,渾身哆嗦,他手指顫抖地點人數(shù),絕望地低下頭。
洪水來勢太猛,團長們沒料到一天它便能沖破辛苦建立起的堤壩,然后席卷這片平原。
但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新編軍穿著救生衣跳下洪水救援,去尋找散落在各個角落里的人民群眾。
幸好一波喪尸潮結(jié)束,除了醫(yī)療組外,還有一些拒絕賣苦力、坐享其成的異能者團躲在地下室,大多數(shù)人還是都來到了地面上,能夠及時安排轉(zhuǎn)移。
部分到達高處的異能者們穩(wěn)定下來,由各隊隊長帶著,有的成群結(jié)隊的去擊殺喪尸,有的身強力壯的則加入了新編軍,聽著他們的指示行動。
渾濁的洪水不斷沖刷城墻,掀起了幾米高的巨浪,城墻上的炮兵團直面喪尸大軍,他們猛烈的戰(zhàn)勢吸引了邊上不少一類喪尸,喪尸潮越集越大。
它們近乎瘋狂,跌落在城墻后,依舊生命力頑強地撲過來。
蔣夜也與聞時一塊到達了城墻上,剛剛攀上鐵質(zhì)樓梯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喪尸。
她微微側(cè)身,小腿后踢,把喪尸從上面踢下去,在下面的洪水蕩出一陣水花。
聞時用霰彈槍一槍一個,把喪尸爆了頭后盡數(shù)掃下去。
蔣夜抬頭,看到畢方崽崽在喪尸群里穿梭,還有幾只喪尸沾著它身體不斷撕扯。
概率雖然比一般人小很多很多,但是崽崽同樣有可能受喪尸病毒的影響,一旦中毒不會喪尸化而是會直接死亡。
此刻它的雙翼和身體上大片大片羽毛脫落,逐漸露出脆弱的皮膚。
“天空只有畢方,這太少了,崽崽也會出事。”蔣夜說,“能不能想辦法讓空軍小隊起飛。”
“這雨勢飛不了很危險,發(fā)動機會壞的。”總負責據(jù)點的軍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