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室里設(shè)備滴滴作響, 還有幾個年輕士兵舉著天線到處跑, 軍裝全濕透了, 擰巴擰巴都能當(dāng)毛巾使了。
“我去你的”
然而通訊器還是只傳來了雜音,軍官試了近兩小時還沒聯(lián)系上總部,焦慮煩躁的心情更添一層油,頭發(fā)絲都要燒起來了。
“長官,后勤部門把詳細的物資清單送過來了。”
“放那兒哦不,給我遞過來吧。”軍官擰著眉,接過那疊并不算厚的清單。
蔣夜也跟聞時到處跑, 通訊儀調(diào)到了專線頻道, 然而情況也和大部隊一樣。
他倆回到指揮部,眾人露出希冀的目光, 但蔣夜搖了搖頭,低聲說“也不知道是暴雨的原因, 還是四變靈氣暴動的原因。”
指揮部里安靜了下來,狂風(fēng)暴雨打在城墻的聲音異常清晰。
“來討論一下接下來的安排吧,在第二波喪尸潮之前。”王野沉聲道, “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物資清單在這里。”軍官把那疊薄薄的紙放在桌上,“有些異能者團沒有上交物資, 這是他們的私有物,本來他們就有人員犧牲, 我們沒法強征。”
“這個我去交涉。”王野說,“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養(yǎng)不活軍隊就無法戰(zhàn)斗, 他們也沒法獨善其身,現(xiàn)在大家都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我空間異能里還有點儲備,有些軍火。”聞時說,“只是杯水車薪,但也登記上去吧。”
“嗯,那我?guī)ш犎ジ浇男盘査纯辞闆r。”覃艦斐收好槍,拍了拍聞時的肩膀,“謝洮跟我去,你們倆還有畢方就好好守在這里。”
“去看水壩情況的那支隊伍回來了嗎”蔣夜問。
“還沒。”軍官說,“他們剛剛出發(fā),但水壩距離這里不遠,應(yīng)該不會花很久。”
“那我們?nèi)ナ胤篮閴δ沁叀!笔Y夜戳了戳身邊的人,說。
“行。”聞時沒意見。
蔣夜走出屋子,喊了邊上打游戲的畢方崽崽,一塊離去。
短短幾分鐘,特種大隊第一分隊的人已經(jīng)各做各事去了,指揮室里空留下軍官、參謀還有其他團長面面相覷,半晌軍官撓撓頭說“總部的人效率真高啊,工作工作,別消極怠工了,我們要跟他們看齊”
奔騰的江水裹挾著泥沙沖刷著兩岸,邊上的偵察小隊嘗試送無人機過去,然而被暴雨打得支離破碎,一大半跌落在了波濤江水中。
第二波喪尸潮在江的另一頭重新聚集,烏泱泱的喪尸頭擁擠在一起,在夜視望遠鏡死綠死綠的背景下,一雙雙眼睛森森亮著熒光。
然而斷裂的梁橋與洪水暫時阻擋了喪尸大軍的腳步,城墻上也趴了約一個營的狙擊手,盯著河對面的一類喪尸擊殺,如果發(fā)覺危險便組織大家撤退。
眾人還在努力修補防御工事,之前近一周才完成的工程在一波喪尸潮毀了不少,但防御工事與所有人的生命息息相關(guān),大家都不敢懈怠。
軍下方基地里一片漆黑,怕吸引喪尸潮,軍方要求大家把地面上的迷谷花全滅了,多數(shù)人只能在黑暗中工作,這也成了極大的麻煩。
軍卡也不能開,蔣夜注意到人員太多太亂,便去找了長官提了建議,然后回來。
“我崇拜的男神曾說”蔣夜自言自語。
聞時臉色瞬變,扭頭就問“是誰”
他的腦海里把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全過了遍,一定要把這人揪出來。
“我們知道個人是微弱的,但是我們也知道整體就是力量。”蔣夜慢吞吞地說完,語氣深沉,刻意加了點說教味。
“喔”聞時松了口氣。
下面本來亂糟糟的群眾開始排成了一條條長隊,跟多米諾骨牌似的,從防御工事那塊到城墻內(nèi)部,把磚頭水泥等建材一點點遞過去。
防洪墻已經(jīng)建設(shè)完成,他們便繼續(xù)弄后面的工事,有人把壕溝挖得更深,有人再弄柵欄,后面再用磚頭水泥砌起小型城墻,可以充當(dāng)掩體,讓士兵攻擊。
建材他們基本是就地取材,有批人扛著工具或者用異能,直接對著基地內(nèi)部合適的樓下手,然后空余斷壁殘垣,或者連斷壁都不剩下。
整體逐漸井然有序起來。
長官把人員部署完,走了過來,感謝蔣夜的建議。
“分工協(xié)作嘛。”蔣夜漫不經(jīng)心,又說,“既然汽油柴油緊缺,軍卡車這些便先別用了,全都集中到坦克和戰(zhàn)車上,其余的,趁著現(xiàn)在有空,不如把車里剩余的油都抽出來備用,那些報廢的也都抽抽,積少成多。”
“去做吧。”聞時吩咐說。
長官點點頭,扭頭又去安排人,把大量的軍卡車停靠在附近,打開發(fā)動機蓋,拆掉回油管,又把油管和汽油箱子接上去,發(fā)動車子,油自動從油管里流入。
他們整理了沒多久,驚喜地在每個軍卡車還有私家車里抽一點,這么多加起來,最后還湊到了三百升,與他們的剩余量差不多了。
雖然還是太少,但是儲備已經(jīng)翻了一倍,能給人點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