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散著頭發(fā),皮膚是干凈的乳白色,顯得柔軟又可愛。
細(xì)長的手指撫摸著琴弦,琴弓輕輕搭在了弦上。
柔和的黃色燈光籠罩在她身上,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水潤的眸子閃爍著光芒。
琴音從指尖緩緩流淌,悠揚輕快的前奏響起,琴風(fēng)穩(wěn)健,琴聲悠揚。
姜安如穿著一襲白紗,在她身邊偏偏起舞,輕柔的紗裙在風(fēng)中飄搖,和琴聲相映成趣。
褚沅辰在琴聲響起的剎那便抬起了頭。
身為個中里手,只聽一下他便知道此人功力深厚,甚至不亞于他聽過的那些國外專業(yè)琴師。
可看到姜逢木的那一刻,他才是徹底錯愕了。
她竟然會小提琴嗎
為什么之前從來都沒見她拉過
姜逢木低垂著眼眸,細(xì)膩的側(cè)臉如精致的白瓷,看起來那么溫柔,縹緲。
曲子變得越來越快,姜安如的舞蹈便也越來越快,臺下鴉雀無聲,都被這對姐妹的表演給震驚了。
褚沅辰微微瞇著眼,緊緊盯著姜逢木,似是要把她的每一個動作印在心里。
曲子快到極致后,突然戛然而止。
姜逢木閉上眼,將琴弓輕輕放下,舞臺上一片寧靜,燈光悄然熄滅。
就在所有人以為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想要開始鼓掌的時候,她突然又抬起了手。
原本歡快明朗的曲風(fēng)消失不見,曲調(diào)突然變得綿長又哀傷,像一首決絕又惆悵的挽歌,好像她心中有千萬般的苦都無法宣泄,只能隨著生命的流逝而消失殆盡。
姜逢木的睫毛顫了顫,一滴眼淚從眼角滑了出來,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神情有一絲慌亂。
褚沅辰心頭一顫,被震得半邊身子都開始發(fā)麻。
曲子中的悲哀讓他難受的幾乎無法呼吸。
她又是因為什么這么痛苦她有什么資格像他一樣痛苦
琴音慢慢走向終結(jié),姜安如也逐漸隱沒在黑暗中,姜逢木將琴一收,朝臺下鞠了一躬,便頭也不回的下了臺。
臺下的觀眾還沒有從那股哀傷的氣氛中緩和過來。
這首曲子為什么那么悲涼,聽的人直想垂淚。
坐在臺前的褚沅辰霍然而起,面色凝重的朝后臺走去。
袁一梅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今天晚上給她的震驚太多了。
她沒想到姜逢木的小提琴會拉的那么好,更沒想到,少督軍竟然因為她的琴聲而坐不住了。
姜安如表演完長出了一口氣,她一邊解著紗裙的扣子,一邊贊嘆“真沒想到你的小提琴這么厲害,你是什么時候姐你怎么哭了”
姜逢木輕咳兩聲,抹了抹眼角。
從她學(xué)琴開始,老師就告訴她,在舞臺上要投入感情,出來的音樂才真摯,能打動人。
她已經(jīng)很久沒上臺了,難免有些激動。
但情深不壽,拉完了這一曲她便覺得渾身疲憊,什么都提不起興致。
“沒什么,來幫我解下后面的帶子。”
姜逢木站起身來,弓著背,一邊讓姜安如給她解后背的綢帶,一邊將小提琴小心翼翼的放在琴盒里,剛欲扣上盒子,突然有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股大力把她扯向身后。
她嚇了一跳,趕緊掙扎,卻看到了褚沅辰的臉。
“少少督軍”
褚沅辰?jīng)]說話,拽著她往換衣室的方向走。
“您有什么事嗎”
姜逢木皺著眉,心里亂作一團(tuán)。
褚沅辰把她堵在狹小的換衣室里,結(jié)實的胸膛壓在她身上。
姜逢木呼吸一滯,默默咬住了下唇。
她背后的綢帶散開來,光裸的脊背貼在冰涼的墻面上,激的她只想逃,可惜逃無可逃。
褚沅辰粗喘著氣,掐住她的下巴,沉聲道“什么時候?qū)W的小提琴”
姜逢木低眉順目,糯糯道“小時候就會,隨便拉著玩的。”
褚沅辰看著她紅潤小巧的嘴唇,喉結(jié)微微滑動,那口中明明說的都是謊話,卻還是讓人覺得口干舌燥。
“拉的是什么曲子”褚沅辰壓得更近了一些,輕輕一嗅,便能聞到姜逢木身上清淡的香氣。
姜逢木神經(jīng)緊繃,又生怕自己的氣息呼到褚沅辰臉上,便躲開他的目光道“梁祝。”
褚沅辰的目光細(xì)細(xì)描摹她雙眼皮的紋路,喃喃道“我沒聽過,講的什么”
姜逢木一頓。
“說啊,講的什么”他掐了一下她的腰,疼的她一瑟縮。
“講的是一對戀人,死后化蝶,永生永世不分開的故事。”
姜逢木有些躊躇。
她選這首曲子,只是因為難度高又好聽,并不是因為它背后的愛情故事。
況且跟褚沅辰說愛情故事有種特別的諷刺意味。
果然,褚沅辰狠狠咬了咬牙,眼角染上了些紅。
他陰狠道“有時候我真恨不得一槍崩了你。”
姜逢木抬起眼,懵懂的與褚沅辰對視,軟軟道“少督軍是嫌我拉的不好”
褚沅辰一勾唇,將手從她下巴上移開,周身冰冷“很好,但你不配。”
姜逢木也有點賭氣。
這可是考級九級曲目,你說不配就不配嗎
全國可大批大批的人考不過呢
姜逢木淡淡道“那我以后不拉了。”
宿主千萬不要沖動,須知禍從口出,言多必失,做人嘛,總要給將來留些余地。下一任務(wù),和褚沅辰進(jìn)行一次約會
姜逢木“”
快讓反派一槍斃了我
就現(xiàn)在
褚沅辰的眼角更紅了,他抓著姜逢木的手臂警告道“誰準(zhǔn)你不拉了,本帥讓你拉你再拉”
姜逢木柔弱無骨的被他抓著,纖瘦的肩膀任由他搖晃,蝴蝶骨狠狠撞到背后的墻壁,發(fā)出悶悶的聲響。
但她還停留在之前那條任務(wù)里久久無法回神。
現(xiàn)在她是真的信了這本書徹底抽了。
讓她和褚沅辰甜,等同于將硫磺和硝石一起扔進(jìn)火坑里,不炸的稀巴爛才怪呢。
褚沅辰最終還是沒拿她怎么樣,他將她扔在小隔間里面,轉(zhuǎn)身就走。
甚至連后面的節(jié)目都不看了,帶著衛(wèi)兵匆匆回了督軍府。
姜逢木順著墻壁緩緩滑下來,靠坐在墻角,束腰的裙子終于不堪重負(fù),徹底松散開來。
但她也懶得提起來,就這么大大咧咧的坐著,長發(fā)披散,肩膀還留著幾個紅手印。
造孽啊。
讓她上哪兒去搞一個約會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慘
下午三點二更
給我個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