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軒走的時候,雖然阿宴三令五申不許去送他,但許霽川還是悄悄去了,做對頭久了,有時候也會產(chǎn)生感情。
雖然太子殿下至今記恨趙景軒對花奴兒用化石散,害的他差點殘廢的事情,但是許霽川自己已經(jīng)不介意了,除了這件事之外,以前他們在江都斗智斗勇,趙景軒的手段都算磊落。
趙景軒看到許霽川之后,一點也不意外,但兩人也沒什么好說的,還是許霽川先開口,道“你下一站去哪里”
趙景軒道“還沒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許霽川道“江湖之大,肯定比朝堂更精彩,后會有期吧。”
趙景軒盯著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沒說,神色歸于平靜,道“后會有期。”說著,就上馬離開了。
許霽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剛要回去,就聽到后面涼涼地聲音,“這么舍不得,十八相送啊。”
許霽川背上一涼,回過頭就看到阿宴一臉不爽地看著他。
正是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吃飯,突然覺得空氣里酸味很重,估計是哪家醋坊的醋壇子又翻了吧。
因為趙景軒告訴他們的消息,趙景湛專門派人去晉州查看情況,只是漠北山高路遠(yuǎn),一來一回要許久才能收到情報。
但是要快點攻打江都了,屆時若是漠北真的進(jìn)攻,他們解決了內(nèi)憂之后,再解決外患方能沒有后顧之憂。
靈州地界上現(xiàn)在由太守樓衛(wèi)守衛(wèi),大梁府兵并無戰(zhàn)斗力,裝備也是最差的,不足為患。顯然,晉王也知道這些,因此將郭彪派到靈州抵擋趙景湛。
這是偽帝戰(zhàn)略上的重大失誤,郭彪被趙景湛在長江邊上打怕了,現(xiàn)在看到他的背影都要抖三抖,更何況此次攻打靈州他竟然做前鋒親自帶兵上陣。
第一次交鋒的時候,靈州守備守城不出,趙景湛一人單騎沖到城墻下,一箭射死了郭彪旁邊的靈州太守樓衛(wèi),郭彪被樓衛(wèi)的血濺了一臉,然后就看到趙景湛沖著他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
當(dāng)天夜里,郭彪就帶著一干親兵跑了。
太子殿下邪魅一笑,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第二天就攻下了靈州。
后面兩個州見他如此快速攻下了靈州,想起這幾年太子殿下活閻王的事跡,還沒戰(zhàn)就已經(jīng)下破膽了,加上府兵戰(zhàn)斗力弱,南廂軍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攻到了江都地界上。
攻到江都的時候,就看到江都城門大開便,文武百官都在門口跪著迎接他,一時沒明白這唱的是哪一出。
因為大理寺卿黃聿頗得太子殿下青眼,百官就讓他來給新君說一下這幾天江都發(fā)生的事。
原來晉王聽說趙景湛兩天便攻下了靈州,郭彪棄城逃跑,憤怒之余卻也明白大勢已去,便率領(lǐng)自己的殘部向北逃竄,逃往晉州方向去了。
晉州是偽帝的老地盤,自然就是他最后的頑抗之地。收復(fù)江都之后,新君并未馬上入住皇宮,而是想一鼓作氣將晉王殘部全部消滅,順帶收復(fù)晉州,晉州是大梁漠北的門戶,萬萬不能落在晉王手里。
黃聿告訴新君,晉王走的時候金銀美人帶了一大堆,估計走不快。晉王手里現(xiàn)在只有北廂軍殘部和部分禁軍,加起來也沒多少兵,且戰(zhàn)力肯定不如一路北上,銳不可當(dāng)?shù)哪蠋姡虼诵戮蛩銕Фf人親自去追,讓許霽川留在江都主持大局。
按理說應(yīng)該新君留下主持大局,可是趙景湛和晉王只見有血海深仇,許霽川知曉他雖然從不將自己的怨恨掛在嘴上,但日夜都恨不得能親自手刃晉王,因此便也未反對,只是晉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北狄有勾連,若是半道上碰到北狄人,恐怕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因此要阿焰帶三十五萬大軍去追晉王。
阿宴采納了他的意見,第二天一早就帶著多半數(shù)南廂軍去追晉王了。
新君離開兩天之后,這天傍晚守門的士兵剛要關(guān)城門,突然有一個渾身是血的斥候拿著紅色軍旗騎著馬快馬跑進(jìn)來,直直沖著尚書臺而去。
在尚書臺門口看到了代陛下行事的國師大人,再也支撐不下去,一頭栽倒在許霽川面前,許霽川看到他身上的血,心里一驚,將他扶起來,那斥候嘴里冒著血水,道“軍師,北狄北狄人還有五十里就就要到江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