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立川回到家。家里很安靜,父母出差,陸立池早就睡了,家政阿姨也回去了。
他推開門,瞥見自己出門的時候過于匆忙而雜亂的門廳,心不在焉的走過去收拾。
陸立川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圍巾。
剛才那,不是錯覺吧。陸立川神色清冷,眸光深深。
他不能夠確定。
陸立川很久沒有因?yàn)槭裁词陋q豫過。
做錯事沒什么大不了,最不應(yīng)該的是不敢去做。這種話說起來簡單,真的要賭,也沒有那么容易。
如果猜錯了他垂下眸,肩膀上仿佛還殘留著溫暖的溫度。
手機(jī)震動兩下,他下意識的摸出來。
沈照深陸哥,事情完了嗎
沈照深你沒搞定許大小姐在找我借錢
陸立川飛快的瞥過,這個意料之外的結(jié)果并沒有得到他任何反應(yīng)。
解決了,我現(xiàn)在就轉(zhuǎn)賬給你。
不要提我的名字。
沈照深看著手機(jī),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他琢磨片刻,才理解陸立川這句話的意思。
沈照深摸摸下巴,忍不住喃喃,“陸哥這是要效仿活雷鋒啊,好人好事不留名”
“沈照深,你到底借不借”許時意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妝容精致氣場驚人。
沈照深翻了個白眼。他都躲在小陽臺上了,也不知道這位姐是怎么找過來的。
“借借借,肯定借,好吧”他舉手,痞里痞氣的笑笑,“大小姐注意身體,別氣壞了身子,對孩子不好。”
許時意抬手就是糊了一巴掌。“是啊,你的孩子。你好意思不給撫養(yǎng)費(fèi)不還了謝謝。”
借了許時意的錢,喬棉很快就把喬景的學(xué)費(fèi)補(bǔ)上了。
她剛準(zhǔn)備去訂車票回家,那頭就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喬棉想都沒想的接了。
“姐,是我。”
喬棉聽到熟悉的聲音,神色還算是鎮(zhèn)定。“喬景。你還知道跟我說”
“知道,我哪能不記得你。”喬景笑了笑,嗓音慵懶疲憊。
他伸手把罐裝啤酒輕手輕腳的放到鍵盤旁邊,又輕聲說,“姐,你還好吧聽說媽去找你了。”
喬景半闔著眸子,長久沒能睡眠的眼眶有些青黑,神色卻是狠戾。
“沒事,不用管。我說過不讓她找你的。”喬景淡淡道,“那個傻逼敢動我東西,我沒讓他好過。”
說到這里,年輕男生微妙的扯了扯唇角淤青還在,有些刺痛。
能把親生父親打進(jìn)醫(yī)院的,也就只有他這個淤泥一樣垃圾混賬的家才能做到。
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都是一群傻逼混賬玩意兒。
喬棉張了張嘴。她想說什么,最后卻只能艱難道,“小景,別這樣。不值得”
她還想說什么,嗓子卻被堵住了,有些開不了口。
一臉懶散冷漠的男生沉默片刻。
“老大,這邊機(jī)子有人找事,媽的什么蠢貨”
喬景抬眼,沒吭聲,冰涼見血的眼神卻讓罵罵咧咧的來人識趣的收聲。
他垂下眸,語氣足夠緩和。“我知道。別擔(dān)心我,我在網(wǎng)吧呆著呢。你知道的,我習(xí)慣這兒了。學(xué)費(fèi)我也快攢夠了,夠了我就回去上學(xué)。”
“學(xué)費(fèi)我盡快交齊。”喬棉打斷他,“你必須給我去上學(xué),沒有異議。”
她鮮少用這樣嚴(yán)厲的態(tài)度和誰說話。此時卻冷下臉,一字一句道,“喬景,去上課。”
喬景聽見電話那頭的些微顫音。少年垂下眸,半晌沒開口。
“好,我回校。”喬景淡淡道,“但是我不會再住家里。姐,以后你也不能再給我打生活費(fèi)。”
他勾起唇角,冷冷淡淡一笑。“否則的話,我就不去上課。”
喬棉拿他沒辦法。“好。我給你交錢,你去上課。”
掛斷電話,少年盯著老舊的手機(jī)發(fā)了會兒呆。
他醒過神,隨手把手機(jī)丟給旁邊借的人,長腿一伸,捏扁了空易拉罐。
他們家沒什么好東西,都是一群壞到骨子里的爛泥。
但是他姐不是。
她值得最好的。
把喬景的事安定下來,喬棉滑動著手機(jī),沒再打電話。
她低著頭認(rèn)真寫作業(yè),再度抬起頭,面前的手機(jī)屏幕閃爍,有好幾個未讀消息。
喬棉挨個看過去。
小仙女觀察記錄有空接稿子嗎灰色黎明的測評稿,千字三百。
喬喬啊怎么還漲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