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前面走著,燕十郎在后面跟著。走著走著昭陽肚子餓了,她看了看旁邊賣燒餅的攤子,肚子不停地叫喚。
“我要吃那個。”昭陽扯了扯他的袖子。
燕十郎走上前去,把攤子上所有的燒餅都包起來,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對著昭陽點了點頭。昭陽立刻笑嘻嘻地跟了過來,拿起燒餅就開始吃。
她是真餓了,吃的嘴角都是碎屑。不過她一開始就留了一半給燕十郎,放在他跟前,讓他也嘗嘗。
過了會兒老板來結(jié)賬了,他笑著說,“小兄弟,這燒餅你也拿了不少了,你看是不是飯錢先給一給”
燕十郎點了點頭,他往懷里掏了掏,咦,錢袋呢他頓了頓,想起來那錢袋給那女子了。昭陽也記起來了,她吃燒餅的嘴立刻停了下來,和燕十郎雙雙對視。
兩人對視了不到一會兒,燕十郎突然記起來什么。他擼起袖子把手腕上的玉串脫下來給了老板。他手上的玉串是和那粗粗的黑繩串在一起,戴在手腕上特引人注目。因為玉雕的特別好,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老板顯然識貨,他眉開眼笑,說著,“這位爺好大方,小夫人,您家相公可對您太好了。”他是看著昭陽說的。
昭陽和他走了一路,擠擠攘攘的,頭發(fā)都被擠散了。而且昭陽吃飯?zhí)刮牧耍m然吃的急,可她還是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坐得也很端正。老板盯著她看了許久,又湊近仔細打量,他看出昭陽是個女子。
昭陽搖搖頭,“他不是我夫君。”那老板卻早就轉(zhuǎn)頭去做事去,沒聽見昭陽在說什么。
燕十郎看著昭陽,既不打手勢,也不指方向。可昭陽點了點頭,說到,“好了好了,別催我,我吃完就回去。”
聽見昭陽的話,燕十郎有點驚訝。她還能理解地這么準自己的意思
剛才人多,又走的匆忙。昭陽的頭發(fā)全散了,燕十郎閑著無事,他就站起身來走到她背后去,幫她把頭發(fā)束起來。昭陽被人伺候慣了,她也沒讓燕十郎住手,只吩咐了一句,“你扎得好看點兒。”
兩人都沒察覺到什么不對,可旁邊的行人都紛紛羞紅了臉。燕十郎給她束起頭發(fā),他發(fā)現(xiàn)昭陽的發(fā)帶斷了。他歪了歪腦袋,眉頭輕皺,似乎在思考著該怎么辦。
“小姐啊奴婢們可算找著你了”小宮女們跑過來,都急得紅了臉。他們過來時燕十郎恰好扎完頭發(fā),他就又坐了回去。
昭陽點了點頭,示意小宮女們別慌,她立刻就回宮。她手上這個燒餅是酸辣味兒的,她不喜歡這味道,只輕輕咬了一口,她就拿得遠遠的,“你試試這餅,好難吃”
燕十郎疑惑地結(jié)接過昭陽遞給他的燒餅,在她咬過一口的地方接著吃了一口。小宮女們都傻了。他吃了一口,看了看昭陽,表情很正常,還搖了搖頭。
“這不好吃”昭陽說道,“你怎么和別人口味不一樣呢”
燕十郎搖搖頭,把餅遞給她。昭陽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那酸味兒燒餅,艱難地咀嚼著,“不好吃”
看她實在抗拒,燕十郎疑惑地看著手上的燒餅,然后接著吃了。
宮女們的頭壓得一個比一個低,都裝作看不見他們二人的動作。等昭陽吃飽喝足,她就給燕十郎道了謝,說到,“多謝你今日帶我玩,下次你進宮來,我?guī)阃鎯骸?
燕十郎別過臉,昭陽晃了晃他的袖子,“你別不信啊宮里我不迷路的”
回到宮里,昭陽很是開心。她坐在梳妝臺前閉著眼,回想著市井的熱鬧。
奶娘知道昭陽雖然越來越大,可她仍舊是個小孩子心性,她到了現(xiàn)在也不理解很多事,她的想法如孩童一般,雖然不礙事,可背地里總免不了有人亂嚼舌頭。
奶娘擔心她去了外面受委屈,便問她,“公主殿下可玩的開心”
“開心呀”
“可遇見了什么有意思的人”
“燕十郎。他請我吃東西啦就是口味有點怪,他喜歡吃酸的。”
看著昭陽這么開心,奶娘也就放心了。
不過小宮女給昭陽放下頭發(fā)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束帶變了。出去的時候還不是這個呢,怎么回來的時候束發(fā)的帶子就變成了一個黑繩串起來的玉串
小宮女把這黑繩玉串遞給昭陽,昭陽眨了眨眼,“這東西是燕十郎的,他竟然有一對這玉串”
奶娘,“”
“挺好看的啊,不過這不是我的,明日讓他進宮,我還給他。”
路尹尹知道了燕十郎在街上喂昭陽公主吃東西的事了。
她見人回來了,便將他堵住,說道,“京城不同于燕系族,男女有別,快與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何事”
燕十郎老老實實地跟她進了書房,當著晉喻的面,寫下了今晚發(fā)生的事。
路尹尹看了以后半晌不知道如何開口,燕十郎和昭陽公主,一個根本不理解這種事,另外一個完全不在意這種事,可他倆又著實單純,實在是說不出是哪個錯了。
昭陽斷然不會是勾引他,燕十郎也絕非故意調(diào)戲。
晉喻看著他寫的東西,突然笑了,他撐著下巴笑著說,“明天和我進宮一趟,你把這事兒給皇上再寫一次。”
路尹尹有點擔心,“皇上會懲罰十郎嗎你我都清楚他不是那樣的人。”
“不會懲罰他的。”晉喻瞧著他,笑著說,“他會賜婚的。”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