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5 番外
燕十郎跟著晉喻幾年了, 不僅學(xué)的一身好身手,也長成了一個俊哥哥,他長開了以后還真是特別好看。還不同于晉喻那種可愛的俊俏模樣, 燕十郎的五官輪廓更加深邃, 和燕茜一樣, 表情動作更有張力。
不過他性子悶得和路尹尹有一比, 要是沒人搭理他, 他能站在一個小角落站一天,滿臉都是“生人勿近”。他看著有點(diǎn)兇,又不善于表達(dá), 也就沒什么桃花。
燕十郎就和晉喻十五六歲那會兒一樣, 沒事兒就是軍營侯府兩處跑, 對姑娘家的事根本不上心。
他早就到了應(yīng)當(dāng)談婚論嫁的年齡, 可他完全沒有娶媳婦兒的那心思, 沒事兒就去練武場。路尹尹給他說過幾次這嫁娶之事,不過他都是很耐心地聽完, 然后陳懇地?fù)u搖頭。
真是拿他沒了辦法。
這晚他剛從練武場趕回來,渾身都是汗, 額頭上抹額被汗水打濕, 袖口領(lǐng)口全汗?jié)窳恕K麑Ψ蚝苌闲? 也能花很多時間在練功上面,短短幾年在軍營里便小有威信。
燕十郎底子好, 又有靈性, 還肯花心思。晉喻對他練功這塊總是贊不絕口, 說他的確是個可造之材,只需要稍微點(diǎn)撥就進(jìn)步飛速。不過他大概所有的靈性都花在練武上了,對于男女之事,他顯然一竅不通。
他很聽晉喻的話,每次晉喻有什么事讓他過來聽著,他的眼睛都會一直看著晉喻,字字句句都記在腦袋里,然后立刻去做。
有時候軍營無事,練武場也沒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恨不得抄起家伙和誰比劃兩下,練武就和他的命一樣。
他從練武場回了,走的小路。本應(yīng)該沒人的小路今晚特別熱鬧,因?yàn)槭翘拥纳剑砩想y得通宵不斷,燈火通明。沿街叫賣的,成群出來游玩的,人群擠擠攘攘,歡聲笑語不斷。
太子才幾歲,但是備受皇上疼愛。燕十郎跟隨晉喻進(jìn)宮參見皇上的時候,也曾經(jīng)見過太子。在燕十郎眼里太子就是一個小孩子,但那小孩兒倒是挺聰明伶俐的,小小年紀(jì)還故作成熟,進(jìn)退有度,就是不知道他背地里是不是也是這樣。
燕十郎并不熟悉人多的環(huán)境,人多他反而會覺得不自在。他走在人群中,時不時會被其他小姑娘塞一個錦囊繡帕在手上。他也不知道是誰給的,但也知道隨手扔了人家姑娘送他的東西是失禮。他一路走著走著手上被斷斷續(xù)續(xù)塞了不少東西。
人群擠個不停的,他被跟著擠到了岔路。他來到那條路上就蒙了,尋歡作樂的地方他來都沒來過,他一進(jìn)了這胭脂粉濃厚的地方便暈頭轉(zhuǎn)向。
花街柳巷看著不大,可他愣是繞了好幾個圈也沒繞出去。急得他恨不得跳上房檐,看看該怎么走才能繞出這塊地方。
他急得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昭陽公主正高高興興地往一處店內(nèi)走。昭陽穿著男裝,她把的頭發(fā)都束起來了,還用扇子遮著胸口處,看著還挺像那么回事。
昭陽一進(jìn)門便被那些女子黏上了,她們扭著腰肢,都快倒在昭陽身上了。昭陽雖然有些抗拒地躲閃了一下下,可她眼里都是好奇和興奮,還跟著那群女人往里走。
燕十郎立刻跟了上去,他被人一撞,手上的東西全掉了。他也沒心思揀起來,腳步立刻就跟著燕茜走了進(jìn)去。
“喲,這位爺,您看上我們這兒哪個姑娘了”
“爺,這兒這兒”其他的姑娘都紛紛向他招手。
“爺您好俊俏來嘛”
燕十郎置若罔聞,他在大堂內(nèi)環(huán)顧一周,尋找著燕茜的身影。他身邊的姑娘都以為他在挑選她們,就紛紛靠了過來。不多會兒,他身邊便聚集了不少人。
他都沒意識到這點(diǎn),好不容易他看到昭陽的身影了。她看起來似乎進(jìn)了一間房,手上還挽著個姑娘她這是要干嘛。
燕十郎立刻快步上前,尋著昭陽那個房間。
房間里有一股熏人的香味,這味道讓昭陽有點(diǎn)暈暈沉沉想睡覺。她身邊的那個姑娘倒是比她大方許多,一上來就脫了外衣,用手指頭碰了碰昭陽的臉蛋,柔聲嬌嗔,“小公子熱不熱我來幫您更衣。”
昭陽迷迷糊糊點(diǎn)點(diǎn)頭,她兩臂一張,旁邊那女子立刻就笑道,“小公子一看就是讓人伺候大的,讓別人更衣都這么熟練,您呀真是長得俊,白白嫩”那女子意識到她話多了,便閉嘴不言語,幫昭陽寬衣。
昭陽越來越想睡覺了。
正在此時,燕十郎一腳踢開房門,臉上的表情很不悅。昭陽明明什么都沒做,可她仿佛被捉奸在床,困意一下子就沒了,趕緊跳起來跑到燕十郎身邊,握著他的手臂,“你別和我皇兄說我頭一次來我就是好奇”
昭陽說話的聲音小,又拉著燕十郎的手臂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像是在撒嬌一樣。那女子的眼神在兩人之間飄來飄去,最后看著燕十郎說,“爺,您什么意思啊”
“你先出去。”昭陽對著那女子說著,急得她頭上都有汗珠子了。
“那小公子不給點(diǎn)賞錢給我好歹我給給您寬衣了不是”
昭陽胡亂摸著身上的口袋,突然記起來她的錢都放在跟她一起出來的宮婢那里了,她只得說,“沒有,回頭我再補(bǔ)給你。”
“回頭”那女子笑了笑,“小公子,您今兒個是來鬧事的吧”她一聽到昭陽沒錢,那氣勢立刻就兇起來了,昭陽見她架勢拉開要罵人,她吞了吞口水,說道,“我不騙你,我真的會給你錢的。”
見那女子不依不饒,燕十郎站在昭陽跟前去,擋住她。然后從懷里拿出他的錢袋,扔給那女子。那女人都蒙了,她掂量了手上的分量,沉甸甸的,她趕緊笑臉相迎。
“這位爺,您有什么吩咐”聲音都甜得膩歪。
燕十郎指了指門外,示意她走。那女子立刻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出去,對著燕十郎拋了個媚眼,做出會意的表情,還貼心地關(guān)上了門。
看那女人走了,昭陽喘了一口氣,還拉著他的手,皺著眉頭,解釋說,“今天我小侄子生辰,我和幾個宮女一起出來玩,可人多,我一不小心走丟了,就跟著人群走到這里來了。你可別回去和晉喻說啊,更不能告訴我皇兄”
昭陽還是那么白白嫩嫩的,她早就長成個大姑娘,不過她遲遲不找駙馬。一來是李元豐對她的婚事很謹(jǐn)慎,生怕別人娶了她以后欺負(fù)她。昭陽又不會告狀,有時候說話也說不清,還楞楞的,男女之事也不懂。
小時候聽見別人說昭陽是“小傻子”他就心疼,如今長大了,他更不會讓別人再肆無忌憚地欺侮她。李元豐是真怕這個妹妹被別人騙了。
二來就是昭陽也不提嫁人這事兒。她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和小侄子也有說有笑的,只要她愿意,李元豐也樂意讓她隨心所欲地過日子,至于嫁不嫁人,那也不是很重要。
燕十郎瞧著她,臉上沒有表情,可是看著有點(diǎn)兇。他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隨后注意到了那香爐,他拿起香爐聞了聞,隨后一杯水把它滅了。
昭陽知道他的性子,看著不好惹,其實(shí)人挺好的,她要是有什么事拜托他,燕十郎一般都能不負(fù)所托。他們時不時地在宮里打個照面,交情也算是到了朋友那種程度。
燕十郎把昭陽帶了出去,然后看著她,也不走也沒有動作,就瞧著她的眼睛。昭陽立刻會意,她笑瞇瞇的,說道,“你是不是迷路了我?guī)阕哐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