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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抱著睡。
不過一開始是路尹尹背對著晉喻,等不了一會兒她睡著了, 就自動轉(zhuǎn)過身來, 把手搭在晉喻腰間, 鉆進他的懷里。
“還是睡著了可愛。”晉喻摸摸她的頭發(fā), 將人環(huán)住,親了親她的腦袋。
她睡著了就一點都不別扭了,還會主動過來抱著晉喻。可平日里要是指望路尹尹親口當(dāng)面對他說上一兩句情話,那真是比登天還難。
不過晉喻也就是逗逗她, 他知道路尹尹只認(rèn)他一個就夠了,說不說出口關(guān)系也不大。因為路尹尹的心意,全都在她的眼睛里。
他抱著她過了一兩個時辰都沒再睡著。他太想念她了, 在關(guān)外的時候, 幾乎是發(fā)了瘋地想她。做夢都是路尹尹, 他當(dāng)時身上全是傷,睡也不能睡,只能稍微瞇一會兒,避免碰著傷口。
關(guān)外只有戰(zhàn)馬, 只有烈酒, 只有一場接一場打不完的仗。他咕嚕咕嚕吞下一壺又一壺的烈酒時, 腦海里都是他剛醒時, 他和路尹尹在侯府的場景。
起初是他剛醒, 侯夫人說路尹尹很喜歡他, 對他很好很好, 叫他不要辜負(fù)了人家。晉喻自然不會辜負(fù)她, 路尹尹在他昏迷的時候嫁過來,還能悉心照料他,就憑這段日子,他也不會辜負(fù)路尹尹的心意。
可后來他覺得他的世子妃挺有趣,對著他的時候總被逗得不好意思。她跟著自己,也從來沒有對他要過什么,總是那樣淡淡地站在他身邊,也不邀寵,也不多事,他很喜歡路尹尹這省事的性格。
然后后來他開始察覺到路尹尹的可愛之處了,她心里應(yīng)該有很多話,可她就是不說。要是自己不問,她應(yīng)該能一輩子不說出來。有時候她被自己逗得生氣了,她臉通紅,似乎想罵他了,可她只抿著嘴角,瞪著他,氣得一晚上不搭理他。可她睡著以后,她還是會磨磨蹭蹭地過來抱著他睡。
秀秀當(dāng)時給的那個賬本上,記下了路尹尹親了他多少次,記下了路尹尹每天也不怎么出去,就那么守著他。他看著賬本是真的動心了,然后就做了個特辣的餡餅給她吃。
晉喻當(dāng)然不是故意的,他的確是手抖,也不知道路尹尹的口味,才做的那么辣。可路尹尹似乎還是很開心,她吃了一口就臉辣的通紅,可她還是吃完了。吃到最后都被辣哭了,卻還在啃。
那晚她抱著晉喻說夢話,“我很開心,好久沒人這么在乎我的生辰了。”
在邊關(guān)的日日夜夜,晉喻那些他抄的那一封記錄,想著路尹尹的各種事情,熬過了一個個漫漫長夜和生死關(guān)頭。
在收到太子的那封信的時候,晉喻快馬加鞭,日夜兼程,沒人知道他有多心焦。
現(xiàn)在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懷里,他親了又親,才沉沉睡去。
兩人身體都需要修養(yǎng),晉喻比平時多睡的一個時辰,可路尹尹卻還在睡覺,她身體變差了以后,就渾身乏力,非常嗜睡。晉喻摸著她的手,嘆了口氣。
路尹尹的手上根本沒肉,一摸她的手就能摸到骨頭。她把手一握,那可真是看得清關(guān)節(jié)處的骨頭一樣,太瘦了。臉上也一樣,又白又沒有血色。在南威侯府養(yǎng)的這么一點點肉,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又都沒了。
晉喻摸摸她的臉,心想還是有點肉比較好,她這樣瘦,瘦的讓人心疼。
他醒了沒動,倒是難得。之前他醒了可是必須要起來的,不能賴床。不過現(xiàn)在路尹尹抱著他,抱得很緊,他舍不得了。
路尹尹還在睡夢中,她有說夢話的習(xí)慣,平時晉喻和她一起睡著了,他也沒聽見。可這會兒他聽得分明,“晉喻晉喻你別死”
她的聲音大了點,“晉喻,你別丟下我,別不要我。”她在撒嬌,連帶著聲音都打著顫。
晉喻看她的睫毛都被淚水染濕了,他給她擦了擦眼淚,在她耳邊說,“我沒不要你,我只要你。”
路尹尹聽到他的話,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回了句,“我也是。” 她還靠近,蹭了蹭了晉喻的胸口。
“你也是什么”他的聲音很溫柔,心都要化了。
“我也是只要你,只要你一個。”路尹尹的聲音里還帶著笑意。不過晉喻再接著問什么,她就沒回答了。但這也夠了,就這一句話,足夠他記在心里了。
他揉了揉路尹尹的頭發(fā),眼里都是笑意。晉喻之前也沒有喜歡過別人,也不知道該怎么和姑娘相處。他頭一次喜歡姑娘家,也不知道怎么哄她開心,但他做的最好的就是把他心里的想法直白地告訴路尹尹。
路尹尹不說,但他得說。他想要路尹尹親他,就會和她說,“你親我一口。”他要是忍不住想抱抱她,他會緊緊摟住她,除了去關(guān)外這事兒他瞞著路尹尹,其他的他都和她說了。
相處越久,晉喻越能發(fā)現(xiàn)路尹尹她心里會患得患失。晉喻不知道為什么她會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姑娘家都是這樣的。所以他會逗著她開心,會在她身邊刷存在感,在適時地和她親昵。
他想告訴路尹尹,“你別慌,相信我。”
晉喻是不斷地用行動告訴路尹尹,他心里有她。她很可愛,有時候像只兔子,膽小又想偷吃胡蘿卜。晉喻曾經(jīng)從她眼里看到了她對自己的喜歡,可她不說,她似乎怕她說了晉喻就會不在乎她了。
不過晉喻也沒追問,相處久了,她自然就知道了。就如同現(xiàn)在,她抱著自己,又撒嬌又哭,晉喻揉揉她的臉,輕聲說,“可算讓你安心了。”
兩人在床上躺到下午,晉喻沒怎么睡,他腦海里還在回想著這三個月的種種。路尹尹終于醒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極其嗜睡,可睡多久都仿佛填不滿想睡覺的欲望,她醒來時身體還是疲乏如初。
她的眼皮是腫的,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晉喻還在身旁,她問了問,“你怎么沒去上朝”
“你抱我抱得那么緊,我稍微動一會兒你就嚷嚷,我走不了呀。”晉喻笑著看著她,他笑的太可愛了,路尹尹扭過頭去,怕自己看入了迷。
他本來就長得那惹人愛的模樣,這會兒還盯著自己,路尹尹有些受不住。
“怎么了媳婦兒”晉喻幫她墊好枕頭,讓她半坐起來靠著,他湊近瞇著眼睛,咬著路尹尹的耳朵,“是不是覺得幾個月沒見我,覺得我越發(fā)好看了”
“有你這么自夸的嗎”路尹尹半坐起來,和他相互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