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尹尹走近她,眼神變得陰鷙可怕,盡管她是在笑著,可這笑讓路婀娜背后發(fā)寒。
“第一,我是你的嫡長姐,我做什么,輪不到你來指責(zé)我。第二,你空口無憑,說我放火,我還說是你放的火。第三,退一步來說,就算我燒了倉庫又怎么樣,按照大昭律法,我娘死后,她的嫁妝全算在我名下,等我出嫁,那些東西是都要陪著我嫁人就算我一把火燒了它們又怎么樣我燒的是我的東西,大不了我不嫁人就是了。”
路尹尹瞧了她一眼,“我打你,是打你把我鎖在古廟。我再打你,是打你無緣無故來質(zhì)問我,我還要打你,打你目無嫡姐。我告訴你路婀娜,我是嫡你是庶,你,就是欠打。”
路尹尹又扇過去,“怎么,傻了”
被打了四個耳光,路婀娜都蒙了。她指著路尹尹的鼻尖,手指抖了抖,可她又不敢做些什么。往常被欺負得話都不敢說的路尹尹,如今竟然敢打她
路婀娜捂著臉,想來想去還是氣不過。她也靠近路尹尹,一巴掌準(zhǔn)備扇了過去,怎料路尹尹狠狠抓住了她的胳膊,還越發(fā)用力,兩人都沒工夫說話,可路婀娜見著路尹尹雙目猩紅,六親不認一般,對視瞬間她的手就沒力氣了。
路婀娜不停地扯著她的手,掙扎罵道,“你還自當(dāng)自己是嫡女爹就沒把你當(dāng)做路家的女兒我庶女出身又怎么樣我現(xiàn)在還不是能和你平起平坐我還比你過得好”
“我實話告訴你再過不久我就要嫁給太子殿下到時候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爹說的沒錯,我看你就是瘋了才把你鎖在古廟里一個晚上你就能瘋成這樣你就是欺負我們路家人心善,窩里橫的白眼狼到時候我做太子妃你就在你這個小怕破院子里終老一生”路婀娜手上被路尹尹鉗住,她嘴里卻說個不停。
路尹尹聽到她的話,突然雙手一松,手上得了空的路婀娜趕緊逃離路尹尹身邊,她站在不遠處,見著路尹尹竟然在發(fā)愣,她以為自己是刺到了她的痛處,便說,“我知道這太子殿下穩(wěn)重自持,京城中的姑娘家都傾慕他。你估計也不例外,看你平時自命清高,見了男人還不是一樣的傻傻走不動道”
倒不是路尹尹對太子如何,是因為她重生之前,知道了路婀娜的確嫁給了李元豐。可那也是兩年之后的事,難道重來一次,太子還提前娶親了
路尹尹抬起頭,露出嘲諷又憐憫的眼神,她盯著路婀娜,不屑道,“你說我瘋了,我看你才瘋了。路家和皇家差了多少個檔次你是不清楚嗎還嫁給太子嫁給瑞王人家都不見得要你。”
提到這個路尹尹才隱隱有些站不穩(wěn),她就是沒想明白,當(dāng)初瑞王為什么非要娶她,難道是看她軟弱可欺她也想了想,自己臉色蒼白,身形單薄,無依無靠的樣子站在太平宴上的時候,可不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嗎。
瑞王估計也是知道她死了也沒多少人掛念,這才敢動歪心思。
在路尹尹還在回憶的時候,路婀娜“呸”了一聲,啐道,“你就橫吧等我搞定了太子,做了太子妃我要你給我端洗腳水。”路婀娜也是信了路遠難說的話,她知道路尹尹瘋起來誰都不認,她只認自討沒趣,“你個瘋子沒人要你哭吧你就”
路婀娜啐了兩句,就離開了富盈閣。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路尹尹就是那個不要命的,路婀娜不知道她是真瘋還是裝瘋,可她不能和路尹尹真的杠上,要是那個瘋子一不小心劃破了她的臉,那她可找誰說理去。
“路尹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不是啊她是沒什么好輸?shù)模液退刹灰粯印卑参苛俗约阂环锋鼓扔只謴?fù)剛來時的風(fēng)采,擺出她獨有的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走了出去。
路尹尹回到房間,把房門一關(guān),背靠著門眉頭緊鎖。她整個人都倒在門上,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如今她遇到狠角色,她就會下意識的激動,做出比對方更狠辣的姿態(tài)。可這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本就身體不好,情緒起伏如此大,她背對著人時連動都不想動了。
不過也算有進步,就是這次她瘋完之后,倒是不會躲著發(fā)抖了。路尹尹只覺得她對著路家有些難以掩蓋的怒意,所以每次她們到自己跟前耀武揚威時她的反應(yīng)都會如此大。
先不管這個,她也不在乎,反正她嚇住那群人的時候她當(dāng)時是跟很爽快的。
重點是路婀娜要勾搭太子了。路尹尹一把火燒了路家九成的積蓄,她知道路選難坐吃山空,可也猜不到他堂堂一個五品命官,竟然指著苑夫人的嫁妝吃喝玩樂嫁女兒。真是一點志氣都沒有,只知道守財。
“太子已經(jīng)二十有一,卻無太子妃,東宮侍妾不少卻形同虛設(shè)。李元豐他在想什么呢”路尹尹也聽聞過李元豐的傳聞,無非是誰誰誰出言不遜,誰誰誰打劫太子,太子卻鎮(zhèn)定自若,好整以暇,一股子儲君之態(tài)。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但李元豐不喜旁人近身這個事大家都知道。路尹尹重生之前偶然從瑞王口里聽到些閑言碎語,說是李元豐厭惡別人碰他,寬衣解帶都是自己來。當(dāng)時瑞王還說李元豐這是沒有富貴命,不能讓別人伺候。
可她就是搞不懂路婀娜如何勾搭上李元豐的,他明明不喜別人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