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總裁辦,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前所未有的詭異畫面:簡風坐在辦公桌前, 對著電腦正在工作;一些中層領(lǐng)導和幾個基層職員正襟危坐在轉(zhuǎn)椅上,表情嚴肅、一聲不吭、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吃雪糕;而張宸聰一人靠在沙發(fā)上,邊吃雪糕邊玩手機,他看到紀山荷進來,便起身走向冰箱,問道:“紀總, 你吃什么味道的?有草莓、抹茶、咖啡味兒的。”
“嗯, 我要草莓的吧。”
簡風聽到她的聲音, 抬頭看了一眼, 沒說話, 思維又回到電腦中去。
紀山荷拿了雪糕坐在沙發(fā)上,和張宸聰小聲說話:“曼晴也會跟著去東京嗎?”
“沒關(guān)系,我和簡所沒空的時候,你不想帶著她玩, 就一個人行動。”
張宸聰一語道破她的潛臺詞,她干巴巴笑道:“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在陌生的國家喜歡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隨便逛, 獨來獨往、隨心所欲習慣了,曼晴肯定是以購物為主?呵呵,這女人逛起街來可是很麻煩的。”
阮曼晴二十出頭的年紀, 長得漂亮的女生自然會有一些公主病, 對年輕男生來說無傷大雅, 可對于紀山荷這種年輕女精英來說, 自然懶得應(yīng)付。從之前紀山荷與阮曼晴的接觸情形來看,她的耐心也僅僅只存在三兩句的尬聊層面了,八面玲瓏的張宸聰又怎會不知?
他笑道:“我是真沒關(guān)系,你隨意就好。”
紀山荷目的達到,也不過多解釋,繼續(xù)吃雪糕。卻聽到簡風的聲音:“山荷??”
她抬眼看他,見他一副驚呆了的樣子,也是一愣:“怎么了?”
簡風站起身走到冰箱拿出一只草莓味的雪糕,遞給她:“吃冰淇淋的獨特技巧,再表演一次?”
室內(nèi)眾人眼神齊刷刷的看向她,所有人都準備好了隨時給總裁發(fā)出一陣捧場的笑。她納悶道:“技巧?”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雪糕,又看了看別人手中的雪糕,哦,明白了,她吃冰淇淋喜歡把外面一層脆皮全都吃完后,再吃里面的部分,打小就這樣,已經(jīng)習慣成自然,哪想簡風看到后稀奇得不得了。
她訕訕笑了笑:“我已經(jīng)吃了一個了,不想吃了,這根你吃吧。”
“我不吃,工作時間吃什么雪糕。”說著就要放回冰箱。
“草莓味的很好吃,快試試。”
“是嗎?”
“你嘗嘗就知道了。”
見她一臉期待,他就真的很想試一試這支雪糕是什么味道,正準備撕開包裝袋,猛然反應(yīng)這是在正在被員工們圍觀的總裁辦,立馬將雪糕放回冰箱,冷聲道:“今天誰買的雪糕?小張,是不是你?看來我一向?qū)δ銈兲^和藹了,居然工作時間吃起雪糕來了。”
張宸聰小聲嘀咕:“對我們和藹?這是對自己的認知有多科幻?”
紀山荷與張宸聰相視一笑,互相給了一個“我很懂”的表情,簡風從不遠處飛來一記白眼,兩人立馬變?yōu)橐槐菊?jīng)嚴肅臉。
自從紀山荷被辦公室佳姐離婚的消息打擊、頓悟后,便處在“簡風為何還不二次表白?”的焦慮中,雖然他的眼神、表情、行為都在表現(xiàn)出喜歡她,可是在一段男女關(guān)系發(fā)展的進程中,表白這個環(huán)節(jié)必不可少,只有表白之后,才是名正言順的談戀愛,否則就只是曖昧而已。
又過了一天,上午忙過一陣,簡風便在微信上給她發(fā)來消息:來我辦公室,有小禮物給你。
紀山荷一見有禮物就屁顛屁顛去了總裁辦,關(guān)上了門,快步走到他旁邊:“快給我看看。”
簡風神秘兮兮一笑,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手機殼:“特意給你買的。”
紀山荷接過手機殼一看,殼子背后寫著“我喜歡錢”,這是什么鬼?心中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她這遇上的是一個假總裁吧?他莫不是一個偽裝成總裁的騙子吧?知道她喜歡錢,還老送地攤頭花、手機殼這種不值錢的小玩意?
她氣哼哼地給扔了回去:“我不要!”
簡風笑呵呵地接住,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手機殼:“那這個呢?喜歡嗎?”
她一看,上面寫著“脾氣不好”,心中一樂,笑出聲來:“簡所這是批發(fā)手機殼去了?準備開拓開拓副業(yè)?下班后天橋底下擺攤兼職?”
簡風挑了挑眉:“我怎么能親自去擺攤?小張管吆喝,我只收錢。”抬眼一瞧,見她白凈的臉頰上泛著微弱紅暈,心中一熱,這么聊天聊到天黑都聊不完,便強將心思硬收回來,道:“好了好了,不閑話了,和你說下發(fā)光體建筑的事情。”
他今天穿的襯衫顏色是青白色,淡淡的、透明的陽光與他身上的淺綠色相交融,夏日的蒼翠這般濃烈,卻只縈繞在他身邊。
上下浮動的喉結(jié);手指凸起的關(guān)節(jié);襯衫第一顆松開的紐扣;挽起褲腳露出的腳踝……
他在說工作,她卻心猿意馬,腦袋里想著不可描述的事。
輕輕飄動的黑發(fā);微微抿住的嘴角;被陽光反射出淡淡光澤的唇線……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簡風見她眼珠漂浮不定,有些不快:“和上級談工作都走神,我扣你獎金你信不信?”
“信信信,你扣吧。”她心不在焉應(yīng)付一句,眼珠卻還在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簡風一愣,她這今天是怎么了?這種狀態(tài)怎么說工作?不耐煩地揮揮手:“不說了,你先回吧,現(xiàn)在和你說也是浪費時間。”
“啊?不說啦?那我這就回了?”紀山荷回過神,眼巴巴地看著他,失望中帶著不舍。
“不說了,回吧。”簡風平日里最氣別人在工作時間里插科打諢,哪怕嘴賤如張宸聰,一旦進入工作狀態(tài),那也是一個多余的廢話也不敢有的。
“哦!那……好吧。”紀山荷將這幾個簡短的字說得極其緩慢,嘴角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眼神直挑著他。
簡風靠在辦公椅上,見她慢悠悠地站起身,白嫩纖細的手指徐徐輕撫著自己壓皺的裙角,頭微微地低著,在長發(fā)中若影若現(xiàn)的脖頸尤為修長,陽光一晃,冰肌瑩徹,優(yōu)柔無骨,極其誘惑。
簡風的眼光一直隨著她款步姍姍、裊裊亭亭出了辦公室,直至門邊最后一片裙角消失,他才驀地反應(yīng)過來,不禁啞然失笑,這個丫頭子,心思歪著呢。
紀山荷剛回辦公室坐下,微信上又有了簡風的消息:現(xiàn)在過來。
啊?不是不說了嗎?又有事?管它呢!反正美男在前,意淫愉快。
一腳剛踏進總裁辦,手腕就被簡風握住,一手將她拉進去,一手把門關(guān)上了。
簡風挽住她的腰,將她抵在墻上,彼此呼吸可聞,他眼睛看著她的眼睛,嘴唇輕動,在她嘴邊低語:“你剛剛在想這個?”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吻了過來,柔滑的舌頭靈巧的挑逗,吻過她的嘴,又去吻她的脖頸,埋在長發(fā)之間,輕輕地吮吸輕輕的咬,久久沒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