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添加的番外我放前面了,原來的“回家路上”在后面。對了,請全訂的小可愛們在a詳情頁面為本書打個分謝謝啦
番外玉佩的因由
秦皇已經五十了。
他夢中的疾病并未到來。
反到是阿江緊張了小一年,并且不許他有任何出游的想法。
如今天下大平,大秦不但收伏草原百越,還遠征西域,連大宛都成屬國。
船隊更是遠走南海東瀛,天下間百姓安居二十年,已經無人再思六國。
更兼風調雨順,出現(xiàn)了大量謳歌盛世之作。
若說還有什么不順心之事,就是阿江不怎么顯老。
時光仿佛尤其鐘愛他,如今的他,看著也不過三十許人。
自己仿佛長了他一輩。
秦皇難免惆悵,年輕時不覺得,侍得老了,便難免再有了求仙的心思。
但只是想想。
并不行動,也未詢問。
阿江看出他的心思,但知道這是勸不了的,于是便只是笑說兩句生死有命,何必擔憂。
如果他說話時眼睛里沒有擔憂秦皇想,自己或許會更相信一些。
五十歲平安渡過,秦皇便又起了搞事的心思,阿江提起過東北之地,土地肥沃,物產豐盈,能自成一國,如今天下人口繁多,當能出關開墾才是。
這時李斯已死,韓非已終,朝中都是張良蕭何一系,遙遠無法控制的邊夷之地,都已經封給了宗室與功臣。
學宮的大考經過幾次改革,有的已經下放到郡學做為初考,咸陽已經成為大考之地。
如今多出的官吏,大可放于邊境歷練。
所以,他的國土還是少了些。
又過了十幾年。
七十那年,秦皇終于重病了。
秦皇又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處山崖之下,有著古老的干涸的血和莫名的文字。
但這些都無法引起他一點點的關注。
因為,他看到了阿江。
阿江倒在地上,胸口的血洞尤自冒著血泡,無可抑制地流淌著,他的鮮血濺染著整個巖壁,融入那古老干涸的血跡,又緩緩滑落,流動到他漸漸冰涼的身體上,與身下的血泊融為一體。
他在一邊看著,也覺得身體冰涼,幾乎手足無措。
他想去按住傷手,指尖卻從阿江身上穿過。
他碰不到他
只能看著他瞳孔漸漸渙散,生命一點點消失。
突然間,一道光明亮起,阿江身下那血液就那樣燃燒起來,如油中生火,漸漸猛烈。
那是一種金紅的火焰,絢爛又奪目,直至將自己心愛的人燒成無數(shù)光點,四散而去,連旁觀的自己,仿佛也被這火燃燒,至消散。
隨后,他從天空落了下來。
他又看到了阿江。
阿江被火焰包裹著,從天空墜落,仿佛一顆隕星,落入塵世。
就在這里,天空驟然有驚雷降落,重重轟擊在那火焰隕星之上。
火焰驟然熄滅大半,有一滴血液從隕星之中轟出,漸漸冷卻,帶著火光,落在地上。
而阿江則不知所蹤。
這時,一名農人看到冷卻的血液,珍重地撿起,獻給了秦吏。
秦吏獻給郡尉,郡尉見這奇石晶瑩剔透,入手溫和,又是自天而降,以為祥瑞,獻給秦皇。
對,就是年少時的自己。
他佩玉之后不久,便夢見自己化身成為梟鳥,出現(xiàn)在一名少年人身邊。
阿江正抱著一只小老虎在樹中尋路,而大鳥在阿江頭頂?shù)臉渲ι希荒槃倓偹训你卤颇樱缓笏斏鞯剞D頭顧盼,發(fā)現(xiàn)可以轉一百八度后,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的世界,轉來轉去,然后它又好奇地伸展翅膀,試圖飛起來,次后,它成功了,在空中興奮地大叫著,于是沒有再看樹下的阿江,去天空遨游了。
秦皇忍不住捂臉,說還好沒讓阿江看到這時的自己。
“那就比較抱歉了,我已經看到了。”
秦皇猛然轉頭,就見阿江也如阿飄一般在自己身邊,一臉懷念的樣子。
而他身邊,正漂浮著一滴金血,血滴浮沉,仿佛在呼喚著什么。
兩人討論著為什么會一起在夢里,很快就確定了肯定又是那懷鳳型的玉佩搞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東西。
“那是一滴鳳凰血吧,”嚴江低頭思考說,“那次我以為自己死了,來到里海時,曾經夢見自己自火中重生,變成一只鳳凰。”
夢中的美麗的鳳鳥棲息在巨大的梧桐樹上,優(yōu)雅的尾羽仿佛流淌的火焰,燃燒的金羽映著陽光,讓人分不清哪里是火焰,哪里是羽毛,它的每一個聲調,都是美好的天籟。
他推斷著“這般存在,縱只是一滴血,亦有靈性,想來是它溶入我的血中,誤以認我為本體,便想自救,逆轉時空,到我沒未傷之時。只是終是靈性不足,帶得遠了些。”
就是太遠了點,都回溯到兩千年前了。
秦皇瞬間了悟并且舉一反三“那雷霆,就是此間天道不允你存在了”
“說不次,但也有可能是我運氣不好。”嚴江聳聳肩。
秦皇的眼神漸漸危險,看著那滴血“時空交匯,因血而起,應也能因血而歸,你可要歸去”
嚴江有些悵然,卻是緩緩搖頭“不必了。”
明白的有點太晚了,他已經有了放不下的人,想陪著他,一起老,一起死。
秦皇懂了,心花怒放,但凝視著那滴血,又有幾分不甘,但思及上個夢里趙高服下血丹化為灰燼后,終是平靜下來,捅著阿江“那你我要如何醒來”
他不想待在這夢里了。
“何必急著醒過來”嚴江微微一笑,“你當年不也當梟鳥是南柯一夢么,有我陪著你,時辰到了,不就醒來了。”
秦皇何等敏銳之人,他輕笑一聲,扣住阿江手指“都依你”
驪山陵外,白幡飛舞,天下皆素。
秦皇陵墓在墨家工匠的努力推動下,漸漸封閉。
扶蘇身穿白衣,向墓穴叩首。
他身后,是大秦眾臣嬪妃,只是,沒有那位諸卿之首的嚴子在其中。
正歷兩千年。
正是暑假,安陽呼著親友走入始皇陵探險。
說是探險,其實是旅游,這周圍已經是大量博物館所在,最近之所以突然興趣了旅游熱,是因為有網友在驪山的后山山林里,拍到了老虎的朦朧照片。
而有專家認定,這是消失已久的里海虎。
當然,更多網友認為這張照片是嘩眾取寵,誰不知歷史里的嚴子就是養(yǎng)的里海虎,所以這就是想火網紅的炒作罷了。
只是那網紅信誓旦旦,說保證自己看的是里海虎,和嚴子畫冊里的那只一模一樣。
但這更召來網友嘲笑。
“歷史記載,嚴子和陛下同葬,后來歷史不用帝王記年,而是用秦統(tǒng)一六國那年為正歷記年。花花比他們都先進去,哪怕存在也是一張虎皮了,怎么可能還存在啊”安陽一邊嘲笑這名網友的吹牛,一邊對自己幾個同來留學的朋友道,“走,我們一起來看大王陵的風水。”
“秦皇陵是迄今為止唯一知道地方還沒被盜的古墓,據說曾經有幾次混亂的時間,有人想盜墓來資軍資,大多遇到狂風暴雨,最近的一次是近代有個大軍閥想用盜墓,結果死得無聲無息,秦皇陵墓的詛咒甚至在史書上出現(xiàn)過好幾次。”安陽驕傲地抬起頭,“在最近火爆的幾本盜墓文里,都曾經寫過秦皇陵詛咒,寫嚴子一直守在這里,從未離開過。”
“哇,這是什么神仙愛情。”同來的留學生們聽得如癡如醉,紛紛捂胸驚嘆,“羨慕死我們了。”
“不是有傳言說嚴子沒死么,有人在雍國看到他們,還說當年船可以飄到東勝神洲,就是有秦皇保佑”一名同學好奇地問。
“這種傳說有什么好信的。”安陽揮揮手,“雍國發(fā)現(xiàn)是個意外,后來大航海開啟時,差點拖垮帝國財政,只能轉為民間自己開發(fā)。扯遠了,我們繼續(xù)看,最近不是因為地動,還有專家稱可能地下汞泄漏,應該挖掘始皇陵么,結果人家已經測了,根本沒這回事,我們回頭一起去噴那專家。”
“說的對。”他們的同學們義憤填膺。
“對了,兵馬俑最近又挖了一個嚴子坑。聽說下個月就要開放了,你們搶到票沒有”安陽提醒。
“每天就放那么幾千張,我們都有在守,目前已經基本都有了,”說到這個,一個朋友激動道,“我搶到的首,可以第一個去嚴坑啊,好激動”
“什么嚴坑”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個詫異的聲音。
安陽轉過頭,看到旁邊是一名穿著古裝s的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眉眼俊美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