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前,他就是能熟練追蹤野生動物的優(yōu)秀攝影師,來到這里后,更是一路從伊朗高原穿行回國,野外技能不輸貝爺,只需看看細枝草間折斷的痕跡,便能知曉對方種族體形方向數(shù)量,這種盜匪在他面前,真心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哪怕這賊很奸詐地從山溪里逆行,水里的泥沙分布也能暴露他行跡,嚴江追上他時,對方只跑了數(shù)百米不到。
“小子,敢管閑事,就留下命”那人一臉須發(fā)凌亂,看不清面目,只是拿出了一根尖銳木矛,猛然刺來。
然后,便見到一道白光,刺眼的仿佛清晨的陽光,又凜冽地像秋天的溪水。
“來。”他將最后一個字說出口時,感覺自己高高越起,依稀看到一具無頭尸體倒地。
嚴江熟練地收回烏茲刀,這才小心地半跪在女孩身前,輕聲道“有沒有傷到”
脖子被重重掐過的女孩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搖頭,眼睛里都是淚水。
這時,旁邊傳來重重的嘶聲,李信倒吸了一口冷氣“江兄,你這戰(zhàn)技,好生厲害啊。”
“過譽了,實在是這一路東歸,獸匪多了些,”嚴江淺淺一笑,“熟能生巧而已。”
畢竟這一萬里路,他可不是坐飛機過來的。
勘察一天,回到客舍,嚴江拿出筆記本,計算著今天看到的田地面積,思考著要用多少苜蓿種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月,最好快些收割
他又放下筆,思考著今天看到東西。
盜匪且不說,那耒耜不過是在樹枝下方綁個磨薄的石頭,就是個石鏟子,用這種東西收割,效率可想而知。
若是有個鐮刀
他拿筆在指尖轉了一個圈,畫出一個雞蛋樣的圖案,又加了兩筆,很快,一個空心有隔層的丑陋爐子出現(xiàn)在紙上。
一邊,醒來的貓頭鷹度著步子,端著姿態(tài),隨意走來,熟練地坐到身邊,看了一會,看不懂,于是用翅膀推他,見他不理,于是熟練地歪頭看他。
嚴江被萌到了,愉悅地解釋道“這個啊,叫土法煉鋼爐,一種比較過時的垃圾煉鋼方式,就是出鐵水比較快,一次能出個一兩百斤吧。”
貓頭鷹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萌的的表情取悅了嚴江,讓他又忍不住吸一口鳥。
雖然土高爐是一種被后世噴出無數(shù)花式的搞笑鬧劇,只能練出一些劣質的生鐵,可那也是鐵啊。
再者說它的優(yōu)點還是很明顯的,爐身結構簡單,比砌一個土灶難不到哪去,需要時一夜就可以立滿大江南北,雖然鬧劇過后被要面子的村支書們搗毀的差不多了,偶爾也能看到,嚴江老家就有一個漏網(wǎng)之爐立在后山,成為他小時捉迷藏的寶貴背景。
而在他長大后踏入窮三代毀一生的攝影行業(yè)后,偶爾還會在遙遠偏僻的中東地區(qū)看到這種東西,往往給他帶來一種詭異的思鄉(xiāng)感,這種東西燒出來的略比不上鍛打成熟的優(yōu)質青銅武器,但優(yōu)在可以做成直接把鐵水用泥模子澆成鑄件,給村民們磨一磨,就是一件好農(nóng)具了。
“陛下還記得我們路過孔雀王朝時的烏茲鋼吧”嚴江摸了一把愛鳥,輕笑道,“可以鐵件太沉,咱們沒帶多少,要是能與孔雀王朝貿(mào)易烏茲鋼,那倒是一件好物。”
大鳥微微瞇了下眼睛,在看到狄道關之前,它只把這當成一個連續(xù)兩三年的一場大夢,但如今細細回想,那鐵刀倒真是寶器一件,不輸汗血馬,可惜白天它要上朝議政,沒能看到他是怎么去研究烏茲鋼的煉法,但是它看了一眼嚴江,一鳥臉高深莫測。
嚴江就喜歡他這種靈性的表情,一時忍不住抱住埋胸猛吸了幾口,么么噠后這才繼續(xù)畫圖。
陛下立在他身邊,認真看著構圖,神情越發(fā)凝重,仿佛在看天下大事。
嚴江微笑道“陛下?lián)奈矣直豢圩∈遣环判陌桑谇赝醢l(fā)現(xiàn)我的不對之前,我會先溜的,這種事情,我們倆早就經(jīng)驗豐富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