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迦南有些受不住他這個樣子。
那一晚沈適在洗手間要了她好幾次,他的沉默,用力,霸道,怎么看都像是一種宣泄,甚至拉著她的手幫他套慰。
陳迦南精疲力盡的靠在他身上,眼眸迷離。
熱氣彌漫在整個洗手間里,味道濃而烈,沈適光裸著胸膛,
0沉重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尖,陳迦南有氣無力的將手搭在他的腰上。
“不要了。”她后來求饒。
沈適抬眼看她,用了三分力。
她多少算是個病人,沈適沒有折騰到很晚,匆忙又要了一次才抱她回床上,陳迦南太累了,身子一挨上床就睡了過去。
沈適裹上浴巾,站在窗邊打了個電話。
過了會兒,老張送了一套衣服過來,有些偏休閑的樣子。那個時候已經(jīng)夜里十一二點,暴雨還在繼續(xù)下。
沈適透過玻璃窗看向黑夜,忍住了抽煙的沖動。
床上的女孩子睡得很沉,好像真的是被他弄得沒了力氣。沈適想起剛才脫她底褲的時候,她擰著雪白的身子將臉埋在他懷里不敢抬頭的樣子,他淡淡笑笑,摩挲著手指放在鼻間聞了聞。
那晚他待至半夜,離開了醫(yī)院。
陳迦南醒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沈適,她身上穿著干凈的病號服,護士剛進來查房,打開了她房間的燈,陳迦南從床上坐了起來。
“54床。”那個女護士用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道,“可以出院了啊。”
陳迦南愣了一下。
她很快換好了衣服,收拾了床鋪和行李,剛弄完有人敲了敲門,她走過去開,一個小哥抱著一大束五顏六色的滿天星讓她簽收。
小哥剛走,柏知遠就到了。
陳迦南當時正打算將花丟到走廊間的垃圾箱內(nèi),被剛下電梯的柏知遠給攔住了,看著她說扔什么,花很漂亮。
她順勢將花塞給他:“那送您。”
柏知遠笑了笑,抱著花跟著她進了病房。
北京的醫(yī)院住兩三天還是獨間注定不便宜,陳迦南想了想自己的存款,正躊躇著怎么問這話,柏知遠好像猜到似的,笑著看她。
“有人給你付了。”柏知遠說。
她下意識想問是誰,電光火石之間想到沈適沒問出口,好在柏知遠也沒再多說,又讓她檢查了一下有沒有遺漏的東西,這才下樓出了院。
車里柏知遠很沉默,有兩次差點闖了紅燈。
陳迦南擔心地問:“您沒事吧?”
“可能昨晚沒睡好。”柏知遠道,“沒事。”
陳迦南“哦”了一聲,說:“北京難得下那么大的雨,之前也沒個征兆什么的挺突然。”
柏知遠沒說話,車速放慢。
事實上很少有這樣冷場的時候,柏知遠今天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臉色一直沉著,陳迦南有好幾次想問,又怕被懟回去。
她欲言又止,柏知遠道:“想說什么?”
“沒什么。”她最后說。
到了學(xué)校,陳迦南回宿舍,柏知遠開著車去了辦公室。她有些奇怪明明是暑假,這個人有什么事情著急做,假期還正常上班。
柏知遠那時候在想什么呢?
他去辦出院手續(xù)和沈適的秘書擦肩而過,一時有些錯愕。回病房的路上他想起了幾年前在B大第一次遇見陳迦南,不是在階梯教室的課堂上,而是在一個深秋的夜晚。
那時他還未去B大報道,朋友開車送他回家。
B城的馬路又寬又長,朋友開的肆無忌憚,漸漸地后面追上一輛車來。柏知遠并沒有看清開車的男人是誰,卻看見了副駕駛的女孩子。
她化著濃妝,低胸短裙,長發(fā)擋著眼睛。
朋友看見那車牌號當即評價:“那女孩厲害了。”
他瞥了一眼過去,京A打頭的好數(shù)字。
至于為什么對她印象深刻,大概是還是后來課堂的點名。那天他上課去晚了,從小路走,剛好看見她站在一堆灌木叢外抽煙,抽了半支就進了教室。
當時差點沒認出來,和那天完全不一樣的風(fēng)格。
她穿著毛衣牛仔褲,踩著干凈的白色帆布鞋,長頭發(fā)整齊的束在腦后,可是一趴到桌子上就睡起覺,一學(xué)期上選修課的次數(shù)不下五次,有三次中途跑了。
后來研究生復(fù)試,看見她很驚訝。
柏知遠問過很多次自己為什么要留下她,看中的不只是她孤注一擲的勇氣,或許也有一點私心在,他說不清楚。
至今想起從前,柏知遠無奈嘆氣。
他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在做下學(xué)期的計劃,想起了什么似的給陳迦南打了一個電話,她還沒有走太遠又趕了回來。
推門進去,柏知遠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是你上學(xué)期做的課題,可以做參考。”柏知遠遞給她一堆資料,“畢業(yè)論文你抓緊時間給我。”
陳迦南愣住:“這么快?”
“不算快了。”柏知遠平常語氣道,“你的工作會耗費掉你很多精力,到時候再找你要我怕是得千年等一回了。”
陳迦南:“……”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內(nèi)心哀嘆。
柏知遠從她臉上收回視線,大概意思是你可以走了。陳迦南像是沒有接收到訊號似的,想了想還是問了句:“怎么暑假就您來學(xué)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