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牙尖嘴利的樣子。
沈適兩手搭在跨上,好笑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她的臉色有一點(diǎn)點(diǎn)蒼白,明明是這樣炎熱的夏夜,剛握著她的手都感覺到到一些冰涼。
“我不要醫(yī)院這邊的。”她還加了條件,“五道口我們學(xué)校那邊有一家賣甜甜圈的很有名,有一個(gè)專柜只賣棒棒糖,每個(gè)顏色都要一個(gè)。”
沈適不可思議:“五道口?”
“不去就算了。”
嘖。這一張口是心非的臉。
沈適嘆息:“我去還不行嗎祖宗。”
第一次被他這樣叫,陳迦南:“……”
沈適說罷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給她披在身上,又抬手覆在她的額頭上,確認(rèn)沒什么事兒才說:“回病房吧,別溜達(dá)了。”
說完看著時(shí)間轉(zhuǎn)身下了樓。
陳迦南怎么都想不到沈適真會(huì)去買,她在病房門口站了很久,說不出是該難過還是開心,左手輕輕拂過他的西裝,似乎還有他的味道在。
回了病房睡不著,打開電視看。
沒一會(huì)兒北京就下起了暴雨,砸的窗戶噼里啪啦響。陳迦南下床去關(guān)窗,只看見那雨跟往下倒似的,十幾分鐘過去了絲毫沒有停的樣子。
外婆的電話打了過來。
第一句就是:“北京下暴雨了?”
“還挺大的。”陳迦南乖乖說,“您怎么知道?”
“新聞?wù)f的。”外婆說,“電視臺(tái)直播北京暴雨,好像說什么地方工程坍塌出了車禍,離你們學(xué)校挺近的,叫什么來著我忘了,你沒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兒。”
“呸呸呸。”外婆嗔道,“這會(huì)兒干嗎還沒睡?”
陳迦南淡定道:“剛洗了澡就睡。”
又和外婆說了兩句,外頭劃過一道閃電,暴雨傾盆。她忽然想起什么,問外婆新聞上說的地方是五道口嗎,外婆想了下,說就是那兒。
掛了電話,陳迦南換到新聞?lì)l道。
她看著電視上記者穿著白色透明雨衣在現(xiàn)場直播,后面一大堆坍塌的水泥塊,混著雨水地面已經(jīng)渾濁不堪。
握著手機(jī)沉默片刻,她終究沒撥出去。
陳迦南躺在床上蓋上被子想好好睡一覺,翻來覆去卻怎么都睡不著。從醫(yī)院到她學(xué)校其實(shí)用不了多久,按理來說這個(gè)點(diǎn)他早該回來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還是忍住沒碰手機(jī)。
暴雨拍打著窗戶,隔絕了其他的聲音。陳迦南將頭埋進(jìn)被子里閉上眼睛,好像過去了有那么一會(huì)兒,聽見有人推門進(jìn)來。
電視上的新聞還在播著,有腳步聲漸進(jìn)。
陳迦南睡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床邊的男人愣住。沈適的襯衫已經(jīng)濕透了,緊貼著胸膛,下擺從西裝褲里掏了出來。
他看她一眼,將手里的紙袋放在一旁。
好像是看不透她似的又看了很久,陳迦南有些心虛正要說話,他的唇壓了下來,身體貼著她的病號(hào)服,像要把她揉碎。
“干什么你。”陳迦南反抗,“沈適。”
他跟沒聽見一樣,掠奪著她的唇。
是該生氣的。這么大雨,這么大新聞,她不該一個(gè)電話都沒有,卻又對她生不來氣,一看見她滿肚子的脾氣似乎都沒了。
他親夠了,埋進(jìn)她的頸間。
“這么大雨你睡得著?”他問。
陳迦南被他弄得氣喘吁吁,想推開他最終攤開手有氣無力的搭在他的肩上,這一瞪頗有些欲說還休的意味。
“起來。”她說,“被人看見了。”
沈適哼笑:“門我鎖了,進(jìn)不來。”
陳迦南一時(shí)無語。
“那也不行。”她話雖這么說,手上卻沒用力推他,“你起開。”
沈適無奈的看著她,親上她的脖子。
“不想我?”他低喃。
“不想。”
她那兩個(gè)字說的真是干脆,沈適皺了皺眉。
“長大了。”他苦笑,“是吧南南。”
陳迦南看見他嘴角那淡淡的笑意有些不舒服,撇開了眼不看他,又被沈適握著下巴擰回來,他的語氣有些低沉。
“不敢看我?”他說。
他身上的濕衣服弄得她難受,陳迦南擰著眉故意說好好地你干嗎,快起來難受死了。沈適看了她兩秒,吸了口氣從她身上離開。
沈適沒再說話,去了洗手間。
半晌聽見里頭有洗澡水的聲音,陳迦南坐在床上舒了一口氣。她想沈適大概是氣她吧,可又拿她沒有辦法。
幾分鐘后,他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
“你這毛巾在哪?”他問。
陳迦南沒想那么多,從床上下來走到門邊,說:“就在上面的桿子上掛著呢,和浴巾在一塊呢沒看見嗎?”
洗手間的門唰的打開了,里面涼意滲人。
“在哪。”他光著身子,坦蕩的看著她,“你進(jìn)來找。”
陳迦南感覺呼吸都停了。
她的眼里幾乎全是他下身那一坨,倏地移開眼想跑,被沈適扯著胳膊拉了進(jìn)來。她下意識(shí)的“啊”了一聲,被他吻住嘴。
“瘋了你。”她囈出聲。
“嗯。”他吻得很虔誠,騰出手?jǐn)Q開熱水,由著熱氣慢慢冒出來,然后又低頭吻上她的脖子笑說,“我大概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