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迦南低下頭去,笑了笑:“難怪以前上課的時候梁老總夸您眼光精準獨到,又有教授這個職業(yè)少有的謙和。”
柏知遠“嗯”了一聲。
“梁老抬舉了。”柏知遠說,“到了。”
包廂里幾個師兄師姐先到,他們在飯桌上說話倒也隨意。過了一會兒幾個系上的教授也到了,同行的竟然還有沈適,他不去校領導的飯局來這?
他穿著白色襯衫,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領帶系的特別整齊,和身邊人說話三分笑意,一邊聊著一邊落座,很客氣的和柏知遠握了握手。
幾個師兄師姐已經站了起來,陳迦南也不好坐著。
“今年多虧了沈先生對生物系的科研投資我們才能撒開手干。”全部落座后,一個年輕的教授舉杯道,“我先敬您一杯。”
“名校是國之重器。”沈適笑道,“應該做的。”
柏知遠道:“沈先生太客氣了。”
“舉手之勞。”沈適說完話音一拐,淡淡的掃了一眼只喝啤酒的陳迦南又收回視線對著柏知遠道,“您這位學生好像不太喜歡吃菜。”
陳迦南:“@##¥#%¥……&()&……%¥#@!”
柏知遠看向身邊這幾個學生:“不要因為我們大人在拘束了,都隨意些。”
一個教授笑道:“知遠就是比我們細心。”
他們的話題大都圍繞著近來的科研和一些社會話題,沈適那一晚興致不錯,較往常多說了幾句,酒也喝得有些多。
“沈先生喝太多了。”有教授道,“要不給您叫個車?”
沈適抬手:“不礙事。”
畢竟都是搞學術的老師,簡單聚聚也不會喝太晚,沒到九點飯局就散了。陳迦南看著老張過來接沈適,柏知遠和幾個教授先走,她跟在幾個學姐身邊最后才離開。
幾個人學校門口散了,陳迦南接到一個電話。
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北京本地號碼,陳迦南有一瞬間條件反射的站住腳朝兩邊看了一下。她沒有接那個電話,剛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身后有車光照過來。
她下意識回頭去看。
那車是低調的黑色,停在她的正后方,打著雙閃。那一刻陳迦南忽然有些走不動了,看著那束光照過來。
電話又響起來,陳迦南沒打算接。
沈適透著車窗看她,那眼神的意思好像是你不怕鬧事我就下來。電話一直沒有停過,陳迦南最后還是接了起來。
“上車。”他聲音很低,“我沒什么耐心南南。”
說完真的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陳迦南嚇了一跳。
她似乎有些害怕他現在這個樣子,可這不是她期待的嗎,一步步走到今天她等了那么久,策劃了那么多,老天垂憐才一次又一次的給她機會。
兩個人相隔十幾米,面對面還在通話。
“我要是不上呢?”她問。
“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喝酒還開車?”陳迦南忽略掉他那句,“老張呢?”
“我讓他回去了。”
“回去了?”陳迦南皺眉,“醉酒駕車要坐牢的。”
沈適笑笑:“這么想讓我進局子?”
陳迦南:“!@#¥%……&()()&……%¥#@”
她知道他什么都做得出來,最后還是閉著眼走了過去,四下看了眼周圍黑漆漆一片沒人注意上了駕駛座。他倒自在,坐上副駕駛直接閉上眼睛。
“先隨便轉轉。”他說。
陳迦南冷著臉,直接開上高速。
有一陣子車里很安靜,他好像真的睡著了。陳迦南側頭看過一眼,沈適的呼吸平穩(wěn),不像是裝的,可能剛才確實喝太多了。
她漫無目的在公路上亂開,見了紅燈就闖。
好像這樣還挺痛快,陳迦南倒覺得開心了,那一會兒剛才所有的不快都沒了,她將車子開在一個沒什么人的街道路邊停了下來。
車子剛停下,沈適就睜開眼。
“過癮了?”他問。
“過癮。”
沈適低聲笑:“解氣了?”
“生什么氣?”
“那開這么厲害。”沈適笑道,“紅燈也不認識了?”
“這一趟得扣掉您七八分。”陳迦南說,“心疼了?”
那晚的北京似乎比往常都要美,這個陌生的街道安靜的像平靜的湖面。他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嘴角有幾分笑意,挑著眉頭看她。
“隨便扣。”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陳迦南大仇未報,沈適愿者上鉤。
明天要出門,停更一天,還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