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內(nèi),眾人聽到哨聲,吩咐都從夢鄉(xiāng)中驚醒過來。
徐一清等人迅速下了樓,夏元一一瞧見徐一清,頓時就跟見到了親人似的,“徐先生。”
“夏元一?”徐一清瞇著眼睛打量著他,“聽說你有事要見我。”
“是的,徐先生。”夏元一連忙從袖中取出信賴,他才上前一步,就有數(shù)根細針嗡地一聲射穿了他前面的地板,夏元一頓時僵在原地,腳上不敢動一分半毫。
那暗器離著他的腳不過才一根頭發(fā)絲的距離。
“有什么事,在那里說就行。”東方不敗淡淡地說道。
夏元一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來了,他顫抖著手拆開手里的信,“那,那我念出來。”
“念吧。”徐一清道。
夏元一艱澀地咽了下口水,心道姬搖花果然是個不可得罪的女人,她竟然連這一點兒都能算計到,真是叫人感到后背發(fā)麻。
夏元一道:“既然要我念,那事先可先說好,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要是這信里有什么說的不好的地方,諸位都能對我動手。”
人群中有人低聲笑了一聲,笑聲中充斥著嘲諷。
夏元一臉上一紅,卻是捏著信紙,不肯開口。
在生死面前,丟點兒臉算得了什么。
“你放心。”徐一清道,“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有人對你動手。”
得了徐一清的準話,夏元一這才放下心來,他低下頭看著信紙,念道:“姬搖花敬上:小女子聽聞徐先生率江湖諸人前來討伐,此次興師動眾,實在是高看了小女子。小女子武功雖然不及先生,但好在身后也有些許江湖前輩支持。這些前輩們也是諸位舊相識,在戰(zhàn)場交鋒,未免有失人和。故而小女子有一主意,不若先生和諸位前輩交手一番,倘若先生贏了,前輩們自然歸還諸位,我等聽從發(fā)落。倘若先生輸了,也可將前輩歸還諸位,不過,先生和江湖諸位同輩,得高抬貴手,準我等一條生路……”
夏元一的信越念,眾人的臉色就越黑。
木道人更是氣得臉都紫了,這番話說得再怎么好聽,也抵賴不過一個事實,那就是姬搖花和夏侯久現(xiàn)在要利用那些藥人來威脅他們。
而且,不但威脅他們,還故意提出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要求來刁難他們,要徐一清以一人之力去對付那么多武林前輩,這簡直就是故意在找茬。
除此以外,這個要求,還是在離間徐一清和其他人,徐一清答應,事情若是敗了,則是他的責任,若是不答應,其他人心里肯定要有些想法了。
畢竟,那些人當中可是有他們的好友、家人。
夏元一頂著眾人殺人一般的視線,硬著頭皮將信給念完了。
“徐先生,這信已經(jīng)念完了。”夏元一道:“你答不答應,就一句話的功夫。”
東方不敗身上已經(jīng)滲出了殺意來。
徐一清安撫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回過頭對夏元一道:“我答應。”
“先生!!”東方不敗驚呼出聲。
其他人也都用驚詫的眼神看向徐一清。
“先生,這等要求,你怎么能答應?”東方不敗著急地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來,他握著劍柄,橫了夏元一一眼,道:“這些個陰險小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完全是為了陷先生于不義。我等諸人在此,要誅殺幾個奸人,綽綽有余!”
東方不敗的殺氣讓眾人頓時一驚。
而夏元一更是被他身上的殺氣壓得臉色都白了。
他連忙道:“你們不能對我們動手!”
“為什么?”東方不敗冷笑道:“殺幾個狗賊,難道還要挑個良辰吉日嗎?”
夏元一道:“那些藥人身上都中了姬搖花的毒,解藥只有她有,她要是死了,那些藥人也會死,到時候,他們的死就是你們的錯。是你們害死他們的!”
眾人一聽這話,臉上都忍不住露出怒氣來。
好歹毒的計謀,好惡毒的心思。
“所以,你們不能對我們動手。”夏元一見眾人的神色有所變化,連忙趁熱打鐵地說道:“這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那些藥人。”
“天底下神醫(yī)那么多,我就不信沒了那姬搖花的解藥,那些人身上的毒就解不了。”蘇少英怒氣沖沖地出聲,他從劍鞘中拔出劍來,一劍刺向了夏元一的喉嚨。
“且慢。”徐一清連忙出聲阻止。
蘇少英的劍停在了半空中,他咬著牙看向徐一清,“先生,讓我殺了他,我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怕他們幾個人不成?”
“少英,回來。”獨孤一鶴喝道。
“師傅!”蘇少英忿忿不平,獨孤一鶴沉著臉看著他,他咬著牙,沉默了幾秒,將劍收了回來。
夏元一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兩腿都軟了。
徐一清冷冷地看著他,“你回去告訴姬搖花,我答應了。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晚了一步,有什么下場,你自己負責。”
夏元一連忙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
生怕落后半步,腦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