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東方不敗皺著眉頭看著徐一清。
他從來沒有對徐一清露出個這種表情, 但是現(xiàn)在, 事關(guān)徐一清的生命安危, 東方不敗哪里能有好心情。
徐一清給了東方不敗一個安撫的眼神。
東方不敗嘴角抿了抿,眉眼間擔(dān)憂的神色揮之不去。
但他知道,徐一清既然做了決定, 那他就應(yīng)該尊重他。
這一點兒,不僅是他對徐一清是如此, 徐一清對他也是如此。
“他真的答應(yīng)了?!”姬搖花聽到消息, 驚訝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夏元一剛從死亡邊緣逃離, 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對姬搖花點頭道:“是的, 他答應(yīng)了。”
“我就說這徐一清是個愛慕虛榮的人。”夏侯久拍著手掌, 激動地說道, “你瞧,現(xiàn)在他可不是就露出了馬腳來了。”
姬搖花沒有理會他, 而是擰著眉頭, 沉思。
徐一清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利落,反倒是叫她心里有些不安了。
夏侯久瞥了她一眼, 此時夏侯久自以為徐一清答應(yīng),自己等人已經(jīng)穩(wěn)占上風(fēng),故而便嘲諷道:“姬姑娘,現(xiàn)在徐一清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還擔(dān)心什么?”
姬搖花冷冷地說道:“你就不覺得徐一清答應(yīng)得太快了嗎?”
“答應(yīng)得太快?”夏侯久笑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難道姬姑娘是不想他答應(yīng)嗎?這可就難辦了。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姬搖花對夏侯久的陰陽怪氣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心里有些隱隱的擔(dān)憂。
不過,姬搖花很快就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對于她來講,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徐先生,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呢?”趁著現(xiàn)在眾人都在整理包袱,陸小鳳私底下來尋了徐一清。
陸小鳳不是不希望能夠盡快解決藥人的事,但是要把所有的責(zé)任都壓在徐一清身上,他做不到這一點兒。
徐一清反問道:“我難道不該答應(yīng)嗎?”
陸小鳳撓了撓后腦勺,嘆了口氣,“這樣,對你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
“沒什么不公平的。”徐一清道。
這件事如果擱在別人身上,的確是欺負(fù)人了,但是擱在他身上,那是對方存心來找死,別說有幾百個藥人了,就算是成千上萬個藥人,碰到他也是白搭。
“可是,東方不敗呢?”陸小鳳問道。
屋外,東方不敗站住了腳步,他臉上的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先生,難道還不知道東方不敗對你的心思嗎?”陸小鳳低聲問道,這些日子來,陸小鳳明顯看出徐一清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來了,但是,既然徐一清沒有對此有什么表示,陸小鳳也不好多問。
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我知道。”徐一清道,“正因為我知道,才想盡快解決掉藥人的這件事。”
他頓了下,道:“等藥人的事情解決,我就會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讓給蘇樓主,和東方回到黑木崖上。”
陸小鳳沉默了下來。
他原本以為徐一清是沒有打算,臨時被逼上山,現(xiàn)在知道徐一清是有全盤計劃,陸小鳳心里便也放下心了。
他朝屋外瞥了一眼,道:“既然先生有把握,那我也不多說了。”
陸小鳳推開門,東方不敗就站在門口。
他眼神意味深長地看了東方不敗一眼,離開了。
“你都—聽到了。”徐一清耳根紅了,撓了撓額頭,有些無措。
“嗯。”東方不敗頷首道,“怪不得先生一直要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讓出去,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的心里驟然之間仿佛浸在了熱水里,從頭到腳都感到忍不住的喜悅。
徐一清這話的意思,顯然是默認(rèn)了與他的關(guān)系了。
“也不只是這個原因。”徐一清別過臉,避開東方不敗灼熱的視線。
東方不敗勾起唇角,“那等回去之后,先生再告訴我是什么原因。
徐一清抿了抿唇,紅著耳根,點了下頭。
“如何?”蘇夢枕轉(zhuǎn)過頭看向陸小鳳。
陸小鳳上了馬車,將徐一清的回答說出來,他只說了前半段的對話,卻沒有說后面的話。
馬車內(nèi),蘇夢枕和王小石等人臉上都露出了怔愣的神色。
白愁飛心中暗嘆道:他原以為天底下再也沒有那種一顆赤子之心的人,卻沒想到,這天底下竟然還有一個徐一清。
那一句“沒什么不公平的”,這句話,倘若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必定是說不出來的。
蘇夢枕道:“天下間,僅有這么一個徐先生。”
眾人莫不點頭。
蘇夢枕的話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會有些夸大,但是,在徐一清身上,卻是絲毫夸大。
北城。
臨近晌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