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一點后, 馮天笑更慌了。
她演藝經驗豐富,以前不是沒被壓過, 不過一般是被真正的大前輩壓, 壓得心安理得,躺平任壓。而那些為了有戲可演,不惜放低身段和身價的老戲骨, 演技比段舒更厲害, 也不會想著壓個小輩玩兒, 只要她有心學習,一般都會用自己的好演技帶著她入戲。
問題是, 段舒氣場足,演技好, 能壓住她, 卻沒辦法帶她入戲。
始終是資歷淺, 在空間里只能鍛煉自己,不能鍛煉帶別人。
ng兩次后, 不止她知道自己被壓戲, 連工作人員和導演都知道了。休息十分鐘,馮天笑調整狀態(tài)后,心態(tài)雖然還是崩得厲害,但起碼臺詞說順了,一部大i電視劇, 導演本來就沒多少追求, 臺詞說順當, 表情沒大問題,那不浪費時間了,就這么過了吧
“cut過”
聽到導演說過的時候,馮天笑緊繃著的臉便放松下來。
終于過了。
相反地,段舒卻皺起眉,低頭向跪了大半天的寧遠望去,后者正一邊使勁揉膝蓋,一邊由助理攙扶著站起來。劇情里,他受了大師姐一招,雙膝砸地,為以后逆襲埋下伏筆。兩個女角色對罵,他就一直跪著,ng幾遍,意味著他得一直當這個跪著的背景板。
馮天笑走過來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連累你了。”
這是真心的。
她和寧遠無怨無仇,對方亦不是任她欺負,默默無聞的龍?zhí)住?
放低姿態(tài)道歉,要是傳出去也不會引起太大水花,馮天笑在這種細節(jié)上挺費心的,是位宅斗人才。
寧遠沒放心上:“沒事,我不要緊。”
他身穿如白衣,眉如劍般揚起,底下的眼睛卻生得溫柔,水墨畫描成似的,淺淡一瞥就教人心頭大震。
馮天笑伺候慣了肚滿腸肥的金主,近距離被他眼睛一電,原本ng耽誤大家時間的尷尬被沖淡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對他的好感:“害你跪這么久,我心里過意不去,下次我請你吃飯賠罪吧。”
啊
與馮天笑揚眼拋來的秋波對上,寧遠立刻明白了,很熟練地四兩撥千斤:“真的不用放心上,每個人都有狀態(tài)不好的時候,說不定以后就是我忘詞要前輩多擔待了。至于吃飯的”
他微頓,一側眸便看見總編劇一臉溫柔小意的拿著保溫瓶湊到段舒旁邊,動作比她助理還快。
靠
心中暗罵一句,飛快拒絕女前輩:“經紀人安排,不太方便,你懂的。”
自從寧遠學會你懂的這三個字后,他覺得真的特別好用,理由都不用編了,華夏詞匯博大精深
語畢,他就轉身語氣不善的往莫青衣那邊招呼過去:“編劇你又來了”天天都來片場,閑得不用工作似的,不過莫青衣現在的確不用工作,壓根不急著開新書,只要他不花錢花得太過分,光是星魂劫的訂閱收益和版權開發(fā)就夠他吃一輩子的了。
獨留春心萌動的馮天笑愣在原地。
當她被助理殷勤的說話聲叫回神后,她伸手拍開助理握著小風扇的手:“你吹什么,吹得我煩死了”
她向來怕熱,古裝穿在身上又悶又熱,等候下一場戲的空檔不能脫下戲服乘涼,所以在進休息室吹大風扇和空調之前,助理都會用小風扇為她解暑。以前正確的討好行為,撞上她脾氣不好的時候就成了錯誤示范。手背被拍紅了的助理不敢露出半點惱色,一個勁的唯唯喏喏道歉。
不遠處,段舒身邊正圍著四個人。
莫青衣振振有辭:“我是來監(jiān)工,看你們會不會把我的心血作品演成雷劇,導演都很歡迎我來。”
寧遠眼中精光一閃:“你不相信段舒的演技”
“哦”莫青衣意外地抬眸看他:“不錯哦,時隔一日,你學會挑撥離間了。放心吧,我很相信你們。尤其是你,你可是我親自選中的男主角。”
突如其來的好話,說得寧遠一怔,竟是沒第一時間頂回去。
莫青衣話鋒一轉:“我是怕剛才那個眼睛抽筋的被你男色迷惑,不好好演戲。唉,我也不想阻止你們談戀愛,要加油哦,如果你要跟她去吃飯飯,我可以做你們的愛神丘比特,么么噠。”
段舒聽得忍俊不禁。
剛才馮天笑跟寧遠的對話,她沒多留意,但也看到了那個嫵媚的暗送秋波,在莫青衣口中就成眼睛抽筋了。
論挑撥離間,莫青衣才是高手。
寧遠沒意識到他的險惡用心,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談個屁,我跟她不熟,也不想扯上關系。我剛才拒絕她的理由也不全是編的,經紀人的確不想我跟其他女星有太多接觸。”
陳思樂:“很正常,如果你是我家藝人,我也會給出同樣的建議。”
莫青衣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得真好,建議你離段舒遠點。”
“沒門,想要我離遠點,除非段舒趕我走,”
寧遠這次倒是聽懂了,態(tài)度非常堅持:“我自己有分寸,經紀人給我的是建議不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