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下課我?guī)湍愦蛩趺礃咏袷滥茏谰褪乔笆赖木壏治幢M”
“話說這題我們那高中肯定不會出的”
“唉,你這樣見死不救很容易失去我這么善解人意的同桌的”
“”
綿綿嘴上沒有鎖,說著騷話。沒了記憶,又偏偏轉到了十八歲的自己身上,性格更偏向這個年紀的少年。
當初劉雪陽剛轉來九班的時候,也不是無人問津的,大家對他被三班群毆的事還是略有耳聞,是有那么點同情的,奈何這位從頭到尾就是拒人于千里的樣子,大部分同學都打了退堂鼓,誰還不是有尊嚴的寶寶呢。
當然,綿綿也是看出劉雪陽沒有不耐煩,不然他會點到即止,互不干涉。既然劉雪陽沒拒絕,嘿嘿,那就別怪他發(fā)揮同學愛啦
。以后要一直做同桌,創(chuàng)造好一點環(huán)境對誰都好不是嗎。
綿綿也不知道自己這種走一步看十步的觀念,是怎么來的,他模糊地感覺到他曾為追逐某個人,拼勁了全力,將那個人的習慣牢記在心,連自己都忘了那根本不是他的習慣。
劉雪陽終于從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的狀態(tài)到煩不勝煩,將自己的卷子越過半邊桌子,給同桌看。
一直偷偷看后頭這對新同桌的田甜,看到劉雪陽的變化,在桌子下,對著綿綿小小的比了大拇指,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劉雪陽妥協(xié)。
綿綿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是個外冷內熱的好同學。”
劉雪陽嘴角抽了抽,對這個煩人精采取無視狀態(tài)。
劉雪陽的卷子步驟寫的非常詳細,很適合他這樣的初學者抱佛腳,不然他剛才也不會一眼看出與眾不同,死磨硬泡。
找參考書的時候看到白沉給他的壽司,連同袋子都因為剛才躲避數(shù)學老師,而隨便塞進課桌里。他和白沉不對付是一回事,但欠著這么大的人情又是另一回事,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還是想辦法回了這份禮吧。
至于不對付的原因,剛才的小摩擦還是次要,在白家對方龜毛到極點的潔癖也不是不能忍受,最重要的還是綿綿一眼就看出,白沉是個相當強勢的人,這種強勢不是他做了什么,而是從骨子里散發(fā)的,對于同類綿綿很敏感。
無論是異性戀還是同性的,這位一定都是主導的那一方,極為不好招惹。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他和白沉,就是這種情況,這是天生氣場不和。綿綿是來找他的軟萌可愛的戀人,對這種完全不可能是他前世戀人的人,只想著敬而遠之。
可以說從來到白家到現(xiàn)在,所有周圍人過一遍,白沉是第一個被綿綿排除的。
下課鈴聲一響,綿綿立刻說到做到拿著自己的和劉雪陽的水杯跑去教室后面接水,飲水機就在白沉的座位后方。
白沉整理好卷子起身,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他是誰。
綿綿暗想,這家伙該不會一轉眼功夫連我這條被殃及的池魚都不記得了吧。
白沉靠得太近,黑如墨的發(fā)絲掠過,白瓷般的肌膚,一雙內斂的雙眸下,是沉靜的眼。
“練過”
綿綿一想,是說剛才在教室外,自己抓住他的時候,兩人暗中較過勁,不得不承認,白沉看著瘦削,但手上用了幾分力就有肌肉,這有點打擊到綿綿,現(xiàn)在高中生都這么不得了嗎。
“啊,一點。”情圣偶爾會指導一下,雖然來了一周,但綿綿是個有自我要求的人,現(xiàn)在效果不是很明顯。
我這么低調都被發(fā)現(xiàn)了嗎。
“你剛才是想與我過招”
“怎么,沒興趣嗎”
白沉低笑,很是隨意地拍了拍綿綿的肩膀,側身擦過。
“軟綿綿的,加油。”
一句話輕飄飄的話,將綿綿釘在恥辱架上。
什么意思,軟綿綿是我的手我的身體意思是現(xiàn)在的我根本不配當他對手嗎還是對我剛才想對他動手的警告笑我不自量力
那藐視我的笑聲是怎么回事,他是開嘲諷表情包店的嗎
其實白沉只是習慣笑笑,他說的隨意,但在綿綿耳里就不一樣了,男人是不能被說不行的
劉雪陽整理下節(jié)化學課的資料,看同桌呼哧呼哧地將兩杯水放桌上,整張臉氣成了河豚。
不過他沒什么興趣問,奈何這個同桌小表情太多,他實在忽略都不行。
劉雪陽想到之前這個煩人精的說話功力,不理他能一直說下去,為了自己的耳朵著想,從書包里掏出今天出門媽媽給的一盒喜糖,看顧青輪的打扮,應該家庭條件蠻好的,他猶豫了下,選了里面最貴的費列羅遞了過去。
綿綿根本沒注意是什么,拆開來就往嘴里塞,甜味蔓延,讓他被扎了的心好受了點。
剛回頭要請教劉雪陽題目的馬靈書,看到他們冷成北極的劉學霸,居然主動給轉學生糖吃。
看奇跡似的看綿綿,這是什么神仙同學,一節(jié)課就讓劉學霸妥協(xié)了
“謝啦,我每堂課都給你打水。”
劉雪陽“不用。”我喝不了那么多。
綿綿斗志再次燃了起來,懊惱自己太沉不住氣,口頭上的逞能是小孩子做的事情,他是個成年人,不過一句話罷了,他一點都不在意才怪。
他要讓那家伙心服口服,就那必須從每個角度全方位碾壓。綿綿奮筆疾書,準備先從第一步開始,從數(shù)學卷子徹底打敗那個傲慢到?jīng)]邊的家伙。
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