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興鏢局格局和蘭一堂不一樣,臨街的正門上有一牌匾,上面威風凜凜的“同興鏢局”四個大字看著人就心神激蕩。甘草走進大門,入眼的就是一個開闊的四合院,雖然兩家是鄰居,但是平時沒怎么走動過,甘草也是第一次來,不免的就東張西望地摸不到頭腦。
正在院子里練功的鏢師看見來了個眉清目秀的小書童,都停下了手里的家伙,看向了甘草,倒是把甘草嚇了一跳,趕緊抱拳一躬身。
“各位師傅好,我是隔壁蘭一堂的,我家少爺派我來拜見鐵總鏢。煩請哪位師傅給通報一聲。”
“小哥稍后,我去請我家鏢頭。”
話音剛落,一個年紀看上去和甘草差不多的少年笑著和甘草說了一聲,快步就往后堂去了。
甘草看著那少年身子一晃,腳幾乎不沾地地就離開了前院,羨慕的直砸吧嘴,心里直感嘆,這就是輕功啊。
“小哥你別羨慕他,猴子那功夫是胎里帶的,別人學不來。”一旁的鏢師看甘草的眼睛都粘在猴子的腳上了,就打趣他。
甘草一聽,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的心思被猜了個正著,撓了撓后腦勺跟著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正笑著呢,去而復返的那個叫猴子的小鏢師就來叫甘草去后堂,說是鐵總鏢有請。
后堂和前院隔著一道月亮門,然后是個小花園,兩人走了一段才到了后堂。說是后堂其實也是鐵家的內院,鐵毅和夫人正住在此。
甘草沒來的時候鐵夫人同鐵毅正在商量給小寶請師傅的事情,而且不只是師傅,現在同興鏢局還缺個管家。倆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合適的人選,鐵夫人正想著要不要去找個中人來介紹一個,猴子就來請鐵毅了。
正苦惱的夫妻二人一聽是蘭一堂來人,互相看了一眼,欸!得來全不費功夫!蘭夫人那里說不定有合適的人選!
就這樣甘草被請到了上房。
一看鐵家夫妻都在甘草趕緊行禮:“鐵總鏢,鐵夫人好,小的蘭一堂甘草,給二位請安。我家大少爺派我來和鐵總鏢說一聲,看您幾時得閑,想請您過府一敘。”
“昨天剛見過的。你家少爺可說了有何事情?”鐵毅有點不解。
“我家夫人月底要出趟遠門,少爺想請同興鏢局走一趟鏢護送,具體的小的知道的不多。”甘草半彎著腰回答道。
“哦?毅哥,咱們現在沒什么事,不如咱倆一起去趟蘭一堂?你去找蘭先生商量正事,我去見見鐵夫人。可惜一宇帶小寶出去玩了,小寶可是嚷著要找十三娘聽故事呢。”
“一宇也是!”
“啊,也是什么?”鐵夫人聽見自家男人小聲嘟囔,卻沒聽清他說什么,轉頭詢問。
“沒什么,走吧,去蘭一堂!”鐵毅可不敢多說什么,他雖然能打,可是小舅子不但能打而且鬼點子也多,能不多說就不說,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著急去吧!
就這樣,本來是去傳個話的甘草,又成了帶路人。一行人剛出了大門就碰上了抱著小寶的朱一宇,兩人剛剛逛街回來。
這甥舅倆一看就是滿載而歸,小寶左手三串糖葫蘆,右手一捧豌豆黃,頭上還頂著個花里胡哨的面具。朱一宇也好不到哪兒去,脖子上掛的成串的小刀小劍還有小毛筆,腰間是空竹和撥浪鼓,幸好人長的高,腿也長,要不路都走不了。這倆個人本來是想叫開一旁進出馬車的小門偷溜進院子的,可惜,被逮了個正著。
“小寶你剛好就纏著舅舅帶你出去亂花錢了?!”鐵夫人一個眼神讓鐵毅接過小寶,點了點小寶的額頭問他。
“姐,沒有,小寶昨天多勇敢,我這是獎勵他的。你們要去哪?”
朱一宇怕自家姐姐在門口就要訓兒子加訓弟弟,趕緊岔開了話題,邊問邊把自己身上的東西拆下來交到趕來的栗子手里,總算是輕松了。
鐵毅看小寶小臉紅撲撲的,知道今兒是玩高興了,也幫忙順了下話:“蘭一堂的蘭先生請呢,我和你姐姐去一趟。”
一聽蘭一堂,甥舅倆同時亮了眼睛。小寶定力差,先開了口:“爹,我也去,十三姐姐還要給我講故事呢,我都好久沒見她了!帶我一起去吧!”
“什么好久,昨天這個時候你還在蘭一堂住著呢!”小寶的說辭把大家都逗樂了,鐵毅忍不住邊笑邊吐槽自家兒子。
鐵毅順便一瞥,就看到剛剛還被小寶折騰的衣衫微亂毫無發(fā)型的小舅子朱一宇那已經大變樣了,衣服都整理整齊了,頭發(fā)也規(guī)整好了,不知道從哪還整出一把扇子。那發(fā)巾一甩,小扇子一搖,好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派頭。得!自家兄弟,不幫一把說不過去,只能發(fā)了話。
“走吧,一起去,別叫蘭先生等急了!”
當家的拍了版,鐵夫人也不說什么了,只能輕聲叮囑小寶去了要聽話,不許鬧十三娘。
兩家本是鄰居,幾步路就進了蘭一堂。此時的蘭一堂已經恢復了平靜,那個摔傷的少年已經被家里人接回家去休養(yǎng)了。除了大堂有幾個抓藥的客人,并沒有什么病患,蘭嶼正在書房做此次用藥診斷的記錄,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