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陸晚晚就要在他面前撕了自己的面具。
嘻嘻嘻。
陸晚晚并沒有在沈屹臉上看見類似于厭惡的表情,不過這男人從來都喜怒不形于色,生氣也看不出。
男人乖乖的走上前,把她不要的衣服都裝進一個袋子里,絕不拖泥帶水,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他不心疼,陸晚晚自己看著都心疼。
陸晚晚很沒志氣的想,過一會兒就發(fā)個短信讓媽媽把她的衣服都給撿回來。
雖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一年了,陸晚晚還是覺得沈屹對她大概是沒有多少感情,她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能看見這個男人眸中瘋狂到令人害怕的神色。
陸晚晚坐在副駕駛上,側(cè)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袖口微微上卷,露出一截消瘦白皙的腕骨,下顎微收,黑發(fā)細碎柔軟,輪廓精致,眉眼秀致,薄唇微微抿了起來。
周身氣勢涼颼颼的,他像極了個冷美人。
陸晚晚想起來第一次看見沈屹時,他倒在巷子里,臉上泛著病態(tài)的白,蜷縮在墻角,眉目清冷,可憐而又脆弱。
陸晚晚默默收回視線,往窗外看了兩眼,車子剛好經(jīng)過一家珠寶店,心下微動,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手指上空空蕩蕩,她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而后說道“我的大學(xué)室友前幾天剛剛結(jié)婚,她手上的鉆戒脖子上的項鏈竟然價值三千萬,我也想要一對。”
她笑瞇瞇的看著沈屹,嗲聲嗲氣的說“屹屹,你給我買一對好不好嘛”
陸晚晚是故意這么說的,現(xiàn)在沈屹一窮二白當然買不起了。
豪門帝少輕輕愛這本書里給男主了一個聞著傷心聽者落淚的悲慘少年時期。
母親尋得真愛之后把他拋棄,上了初中高中后沈屹又被學(xué)校的人孤立,談了個戀愛,結(jié)果初戀白月光的陸大小姐聯(lián)合外邊的小白臉對他捅刀,把他辛苦建立起來的小公司給弄破產(chǎn)。
現(xiàn)在的沈屹還沒有回到沈家,陸晚晚覺得結(jié)婚的時候買的公寓和車已經(jīng)將他的積蓄花的差不多了。
至于她提的三千萬的珠寶,做夢也買不起。
沈屹沉思半晌,問“你喜歡什么樣的”
這問的就好像你買的起一樣。
陸晚晚咳嗽兩聲,“哎呀呀,我好喜歡紅寶石項鏈,戴出去不僅好看,其他人看著也一定會很羨慕嫉妒我。”
沈屹你看看我我就是這么虛榮的一個人啊
沈屹點頭“我知道了。”
陸晚晚很努力的想從他臉上找到些許討厭自己的蛛絲馬跡,但是完全沒有。
她有些泄氣,下了車之后看了眼他的車,撇了撇嘴,“什么時候咱們把這輛破車換掉啊,開出去都沒有面子,丟臉死了。”
陸晚晚這句話無異于在打沈屹的臉,明里暗里都是嫌棄他沒錢的意思呢。
男主這么聰明,不會聽不出來。
沈屹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將沉默寡言發(fā)揮到極致,“好。”
好什么
重新讀檔第三次,陸晚晚真是越來越看不懂沈屹這個人在想什么了。
回到公寓已經(jīng)接近了晚上九點,陸晚晚有些疲倦,脫了高跟鞋赤著腳直接進了浴室,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裹著浴巾便出去了。
男人背對著她,脫去西裝外套,只穿了件白襯衫,抬手隨意松了松領(lǐng)帶,聽見她的聲響,轉(zhuǎn)過身,漆黑的眼眸一動不動凝視著她。
沈屹這幅樣子倒有幾分散漫,眼角狹長,微微瞇了起來,他的喉結(jié)滾了滾,陸晚晚聽見他說“把睡衣穿上。”
哦
嗯
她忘記了他們兩個是夫妻,早就住在一間臥室里了。
陸晚晚的耳朵尖冒著粉色,佯裝鎮(zhèn)定在衣柜里挑出自己的睡衣,她絕望的發(fā)現(xiàn),這睡裙就是沈屹最喜歡的純白色。
估摸著就是他買的。
后來被關(guān)那許多年里,沈屹在她耳邊呢喃過很多遍,說最喜歡她穿著棉白裙子的模樣,喜歡她嬌弱的只能依附他的樣子。
她每次想離開而被他抓回來的時候,沈屹笑著說“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說你喜歡我的。晚晚啊,喜歡我就不能走的。”
“晚晚,不出去好不好他們都會騙你,只有我才是對你最好的那個人。你只給我一個人看好不好”
陸晚晚對棉白睡裙真的有心理陰影,別扭的穿上,烏黑的長發(fā)隨意散落在后背,遮住后頸大片嬌嫩白皙的皮膚。
她被水汽蒸過的臉粉嫩透亮,昏黃的燈光將她的臉映照的更加清晰,五官嬌美,含羞帶怯,盈盈動人。
沈屹默默別開眼,垂下眸子,眼中的神色暗了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