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夫聽完這個話,便道“那便是有可能了。這次的風寒尤為嚴重,稍不注意就容易被人傳染上。你且把那叫翠竹的喚來,老夫總得確認一下,才好對癥下藥。”
不一會兒,落英便將翠竹逮到了魯大夫面前。只見翠竹面色蠟黃,打從一進來就一直在咳嗽,魯大夫用紗布捂住口鼻,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道,才道“就是這個癥狀。”
“那該怎么辦呀。”聽大夫說話,向來如此,只要一聽“嚴重”二字,便就急的火燒眉頭。這不,雙兒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你先別急,夫人這情況雖不好,但與不至于傷及性命。我手里頭藥不齊,還差一味,一會兒還得去永安街的藥莊去抓,你們先將這院子封起來,再用火熏些醋,以免交替?zhèn)魅荆诱`病情。還有,夫人現(xiàn)在身子發(fā)熱,自然會感覺到冷,你們記得再多加兩床被子給夫人蓋上。”魯大夫叮囑道。
落英聽完魯大夫的話,立即行動了起來。
先是叫外面的小廝快去抓藥,然后就去廚房端起了一盆的醋,用火開始燒了起來了。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那小廝回來。
少了一味藥怎么行雙兒急的汗如雨下。而且那藥方也讓那小廝帶走了,她們?nèi)羰窍朐倥扇俗ニ帲€得再請大夫。
可偏偏魯大夫一會兒還要去別的地兒行醫(yī)。
如此一頓折騰,唐嫵都已經(jīng)燒的開始說胡話了,時而叫殿下,時而叫九娘,就連閉著眼睛,都是可憐兮兮的。
額間上布滿了汗珠子,一直往被窩兒里鉆,好像給她蓋幾層都不夠一樣。
落英坐在床榻旁邊,她用勺子舀了湯藥,放到嘴邊吹了吹,才放到唐嫵嘴邊去喂。
可唐嫵的嘴閉的死死的,急得落英團團轉(zhuǎn),后來實在沒有辦法,落英只好使勁地扣住她的下巴,用勺子去頂弄她的唇。前前后后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剛喂進去一點,就都流了出來。
再這么燒下去,還吃不進藥,這怕是真的要燒出大病來。落英無助地跪在了地上,喃喃道“不然我們就去歲安堂跪著,去引殿下過來吧。”
“可是夫人早就說過,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許我們私自去找殿下,不能亂了規(guī)矩。而且夫人得的是傳染病,即便是殿下知道了,也是不能親自過來。”雙兒道。
“這個時候,還講究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若是那小廝今夜都不帶著藥回來,難不成還要一直等下去嗎”落英不管不顧地站起了身子。
落英橫沖直撞地跑到了歲安堂門前。
由于平時唐嫵不許她們?nèi)q安堂走動,所以歲安堂的下人也并不認識她們,她還沒進門,就被攔在了外頭。
落英沒法子,只好在歲安堂門口大聲喊了幾聲。最后逼得歲安堂的人差點兒沒動手,才將曹總管引出來。
落英趕緊說明了狀況。
“殿下還在里頭議事,你在外頭多等等,等一會兒殿下出來了,自會給你們主子作主。”曹總管也知道喜桐院那位不少得寵,可里面都是刑部的人,他也不好因為一個姨娘生病,就去打擾里面人談話。
聽完這話,落英到底是心酸。今日這是她們夫人病了,若是王妃病了,這府里的人還有誰能這般怠慢
落英等了足有半個時辰,才見到了郢王。
“現(xiàn)在如何了”郢王皺眉道。
“夫人燒的實在厲害,身子都是滾燙滾燙的,魯大夫開的藥,還差了一味沒買回來。奴婢見實在不能拖了,就先將主要那幾味藥給夫人煎了,可不管奴婢怎么喂,夫人都不肯咽下去。”落英道。
郢王聽后,那皺著的眉頭倒是不由得越發(fā)深了。
上輩子的時候,宮里時常不是這個病了,就是那個病了。
但只要他一去,便是個個都起得來身子。
所以到了后來,他對后宮的那些無病呻吟,已經(jīng)到了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的程度。
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