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杳還對沒能完成經(jīng)紀人當初的夢想頗感惋惜,拿著小提琴,稍稍退開一步“這是最后一件生日禮物,稍微占用一點時間,也是我很和你想說的話。”
鐘杳低頭,輕輕親吻林竹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燙的耳垂。
今天的驚喜一個接著一個,林竹已經(jīng)有點兒不敢相信,反倒隱隱生出些生怕是夢境的不安,握住他的手臂“哥”
“不是夢。”鐘杳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展臂將林竹往懷里輕輕一帶,“要盡快把以前欠著的補全。”
林竹呼吸急促,本能抬頭。
鐘杳俯身,親了親他的眼睛。
鐘杳瞳底存著柔和笑意,認認真真望著他“都補全了就能給你新的了。”
林竹張了張嘴,沒能發(fā)出聲音,心跳擂鼓似的砰砰撞擊著胸口。
鐘杳攏著他站定,轉(zhuǎn)身走向臺上。
在他們互相表白之前,林竹說過想聽他唱歌。
他幾乎只會音樂劇,這種肅穆的場合實在不大合適,只能退而求其次。他們以后還有很多的時間,他可以慢慢學些年輕人喜歡聽的歌,唱給他的經(jīng)紀人聽。
鐘杳架上小提琴,試了試調(diào)子。
悠揚的旋律響起來。
鐘杳身形軒挺,被手里的小提琴一襯,幾乎輕而易舉就吸引了全場目光的焦點,連負責直播的攝像頭也緊跟著轉(zhuǎn)了過去。
鐘杳卻像是對這一切都一無所覺,隨著調(diào)子輕聲哼唱,目光傾落在林竹身上。
天氣有些冷,被燈光映亮的窗戶上飄落著點點雪花。林竹本能地摒起呼吸,迎著寧靜溫徹的瞳光,盡力眨去眼底水色。
他曾經(jīng)聽過幾次這首歌,只是除了“o e io”之外從沒仔細研究過意思,現(xiàn)在迎上鐘杳的眼睛,卻已經(jīng)不需要再額外做出翻譯。
小提琴的調(diào)子汩汩流淌,悠揚明亮,像是劃過金燦燦的暖融光芒,著亮了寧靜的雪夜。
鐘杳的視線,在溫柔親吻著他的眼睛。
雪夜寂靜,星河遼闊,松樹在尋找新的活潑住客,鴿群在夜色里盤旋棲息。
他們在相愛。
“以后給你唱你喜歡的”
一曲終了,鐘杳把小提琴交還回去,揉揉林竹的頭發(fā)“想聽什么都行。”
林竹忍著眼淚用力點頭,看到司儀走上來,還是忍不住往他懷里挪了挪,本能攥緊了鐘杳的衣物。
按照流程,這時候該把他們兩個各自帶下去,證婚人上臺致辭,然后由當大哥的下去把弟弟領(lǐng)過來,交給鐘杳宣誓了。
雖然已經(jīng)和林松排練了幾次這一段的流程,林竹還是忍不住擔憂自家大哥到時候會不會跳起來掐住鐘杳的脖子用力晃,要求對方承認兩個人亂七八糟的新關(guān)系。
鐘杳顯然還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覺,含笑親了親他,柔聲安撫“別擔心,馬上就在一塊兒了。”
林竹不能不擔心,憂心忡忡地望了他一眼,和鐘杳各自被司儀帶下臺,滿心忐忑地看著大哥一身煞氣地上了臺。
林松的致辭很簡短,也很中規(guī)中矩。
婚禮上證婚人的致辭原本就是寫好的,林松再生氣也不舍得破壞弟弟最珍貴的回憶,一絲不茍地背完了致辭,龍行虎步地下臺,抄起了弟弟的胳膊。
林竹被他抄得一趔趄,小心翼翼“大哥”
林松盯著臺上,深深吸氣深深呼氣。
林竹眼睛忽然酸了酸,用力抱住大哥繃得死緊的身體,輕輕靠在他頸間。
被弟弟溫熱的身體一抱上來,林松輕輕打了個激靈,忽然徹底泄了氣。
林竹抱著他,還像他們小時候似的,全無芥蒂地收緊手臂,一聲聲叫著他。
那時候林竹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眼睛的不同,還沒有被弄丟,還是林家千縱萬寵的小少爺。叫人欺負了哭著跑回家,被他牽著把一眾家世相近的同齡人挨個揍了一遍,高興得抱著他不撒手。
原來已經(jīng)二十年了。
林松的身體一點點放松下來,用力吸了下鼻子,收緊手臂“鐘杳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大哥,大哥幫你揍他”
林竹在他頸間輕輕點頭。
林松長長呼了口氣,把最后一點兒不甘壓下去,挽著弟弟的手臂,領(lǐng)著他走上臺。
兄弟兩個的腳步不約而同地頓了頓。
按照規(guī)矩,林竹被領(lǐng)上來,鐘杳只要在臺上等著,把人接過來就行了的。
可現(xiàn)在的臺上卻還空空蕩蕩。
林松眉峰蹙起,不及發(fā)作,另一頭的兩道身影已經(jīng)登上了臺階。
鐘家的兄弟兩個誰也不想挽著誰,估計在臺下剛因為這個墨跡了半天,退而求其次地讓鐘銘攥著二弟的胳膊肘,把人硬邦邦地拎了上來。
鐘家人一個比一個忙,從沒聽鐘杳說起過自己的家人要來,林竹心跳忽然飛快,本能地往臺下細看。
鐘父鐘母一身正裝,攜手坐在臺下。
鐘母朝他招手做著問候的熱情口型,鐘父一向不大擅長表達情緒,推了推眼鏡,也笑吟吟朝他比了個加油的大拇指。
林竹胸口滾熱,眼淚忽然不聽話地淌了下來。
林松親親熱熱地挽著弟弟的胳膊,看著對面連靠近一點兒都很不情愿的兄弟倆,忽然奇異地找到了優(yōu)越感,最后一點兒不高興也煙消云散了。
林松很高興,領(lǐng)著弟弟往前走,一邊悄悄跟他說小話“有人把他交給你啊”
林竹倉促抬手抹了把眼淚,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能把他交給鐘杳,他已經(jīng)很知足了,一點兒都沒想到過還會有人把鐘杳交給他。
林竹用力睜大眼睛,想把眼前的一切都好好記住。
鐘家人普遍的嚴謹肅穆,看一眼都覺得是那種會被雜志采訪的成功人士。臺下的賓客眼睜睜看著兩個西裝革履的威嚴男士你嫌我快我嫌你慢,連拽帶扯地走完了這一段路,都忍不住跟著悄悄松了口氣。
林松徹底高興了,把弟弟的手塞進鐘杳臂彎“我弟弟交給你了你好好待他。”
鐘杳望著林竹,輕輕一笑,認認真真點頭。
照理下面就該讓牧師配合宣誓,偏偏鐘銘認為自己也把弟弟領(lǐng)了上來,也該說點兒什么,還嚴謹肅穆地在邊上戳著。
牧師正猶豫著該不該上前,鐘銘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兩個人。
林竹后知后覺跟上思路,心跳不由微快,跟著站直,等著鐘銘的要求“鐘大哥”
“人家把弟弟交給你了。”
鐘銘看了一眼林松,覺得自己已經(jīng)學會了,轉(zhuǎn)向兩個人,教育二弟“你好好待他。”
林竹“”
作者有話要說 鐘大哥要強銘沒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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