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哼”了一聲。
吃完一頓飯,小姑娘也沒給葉婉清任何好臉色,但等她一跳下凳子,葉婉清便看向戈淵:“她吃了兩大碗飯又喝了一碗湯,小孩子腸胃弱,你等會兒記得拉她多走幾圈,別積食。”
戈淵簡直沒臉抬頭。
對人家態(tài)度這么惡劣,吃飯比人家還多,好意思嗎?他等會兒一定要訓(xùn)訓(xùn)那死丫頭,簡直比他還混!
吃過飯,戈淵要送葉婉清回家,她沒拒絕。
年輕女性走夜路是要注意一點更好,再說她也想跟戈淵多相處相處,爭取更熟悉一點之后,兩人一起對未來做做計劃。
她今晚不能把茶葉蛋和擺攤的東西帶回家,讓戈淵明天一早給她送到汽車站去,明天又能見上一面。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葉婉清以為兩人會漫步在稀薄的夜色中,談?wù)勥^去再談?wù)勎磥恚瑓s壓根沒想到戈淵遠(yuǎn)著她十萬八千里,恨不得隱身在空氣中就好。
她讓他走近一點,他沉默半天,只一句話:我名聲不好,別影響了你。
葉婉清又生氣,又心疼。
前世的戈淵強(qiáng)勢又自信,從未在人前露出過脆弱的模樣,時時刻刻看著都是鎮(zhèn)定自若、精明腹黑的商場巨鱷,仿佛無論多大的風(fēng)雨都無法摧毀他。
看著此時年紀(jì)輕輕的、失落又略帶自卑的他,她禁不住更加心軟。
可一想如果不是他太強(qiáng)硬,從不表露對她的感情,甚至因為擔(dān)心她排斥他而刻意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讓她誤會他對她只有歉疚,兩人也不會結(jié)婚好幾年都冷冷淡淡的,她又生氣了。
帶著一肚子復(fù)雜情緒,葉婉清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汽車站門口。
她下意識一回頭,身后那道高大身影果然不見了蹤影,頓時氣笑了。
這混蛋,好樣的!
葉婉清回到家,面對她的是一張緊閉的房門。
沒有想象中的疾風(fēng)暴雨,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和排斥。
這不是葉婉清第一次經(jīng)歷,但自從嫁給戈淵之后,她鮮少在葉家受過這樣的冷待,都快忘記這些不好的記憶了,當(dāng)下她還是愣了一愣。
如果是之前的她,她多半會蜷縮在門口呆上一夜,又或者去汽車站的候車廳睡一晚,可現(xiàn)在,她徑直朝樓下走去,敲開了陳阿婆家的房門。
“婉清啊,你有事嗎?”
“阿婆,我可以在你家借住一晚嗎?”葉婉清帶著歉意的笑,抿了抿唇,“我沒有鑰匙,家里不給我開門,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行行行,進(jìn)來吧。”
陳阿婆只有一個兒子,兒子和媳婦兒在外地工作,現(xiàn)在只有一個十歲的小孫子跟她一起住。她家里也是跟葉家一樣的三房兩廳,睡葉婉清一個不成問題。
她雖然八卦了點,但為人卻是軟和熱心的性子。
葉婉清簡單洗漱一下,睡前和陳阿婆聊了聊。
一聽葉婉清在外面被小混混欺負(fù)了,不能頂職,因為不答應(yīng)父母嫁去牛角鎮(zhèn)而被關(guān)在門外,陳阿婆氣憤得不行。
她拉著葉婉清安慰了一番,去給她泡了一杯小孫子的牛奶,哄著她睡覺:“好好睡一覺,明天不是還要擺攤嗎?”
“謝謝阿婆。”
葉婉清心里溫暖,也有點內(nèi)疚。
前世她性子倔強(qiáng)要強(qiáng),雖然與人為善卻很少主動跟人親近,不喜歡欠人,不喜歡示弱,更不會揭開自己的傷疤跟人求助。那時她被葉向黨和劉麗珍潑臟水,也沒多少人站在她這邊為她說話。
曾經(jīng)她覺得世態(tài)炎涼,可現(xiàn)在她帶著小心思主動踏出一步,收獲到的卻是滿滿的善意。
她在心里默默說了一聲對不起。
是她狹隘了。
陳阿婆家里的被子松軟溫暖,葉婉清飽飽地睡了一覺,精神不錯。
她凌晨五點多就醒了,輕手輕腳地洗漱好,給陳阿婆留了一張紙條就出門了。
到候車大廳的時候才六點,她以為自己夠早了,沒想到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戈淵單手插兜站在候車大廳前抽煙,守著她的東西,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一見她來,他瞬間就精神了,碾滅煙頭跑得飛快。
葉婉清氣得大喊:“給我站住!”
戈淵不聽,眼看著快跑出上百米,葉婉清又喊:“這么多東西,我一個人拿不了!”
這一次,某人一個急剎車,腳步頓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加更,第一更送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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