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外婆家之后,貝瑤才突然開始抽條。
造物主偏愛這個少女,她臉頰漸漸褪去了孩童的稚嫩,帶上了少女的純真。小腰掐得盈盈一握,胸前卻鼓鼓的。這個冬天一場大雪過后,雕刻了一個精致如畫、純情動人的少女。
她的貝瑤長大了。
某一天突然看見這樣的貝瑤,趙芝蘭半晌說不出話。她凝噎片刻,看著小小年紀(jì)就絕色之姿的女兒,以前怎么沒看出來貝瑤長大后這么漂亮抽條以后去了傻氣,精致好看得不像話。簡直不像她趙芝蘭能生出來的閨女。
趙芝蘭突然覺得,貝瑤年幼時老被趙秀拿來和方敏君比較顯得有些可笑,趙秀要是見了現(xiàn)在的貝瑤,估計比也不敢比。方敏君憑借著和常雪肖似的眉眼出眾,而貝瑤天然動人可入畫。
貝瑤的外婆背著背簍,接過貝瑤懷里的外孫,對貝瑤說“去歇歇,這里外婆和你媽媽來。今天買了年糕吃。”
貝瑤笑著點頭。
外婆回頭沖趙芝蘭說“你說是不是我這里的飯菜不好吃啊,一個冬天過去,瑤瑤怎么一下子瘦了那么多”
趙芝蘭擦了擦手,也沒管年幼的兒子,讓他外婆抱著,自己開始分菜“不是,女孩子長大了抽條,我小時候不也這樣嗎突然就瘦了。”
外婆說“你瘦了也沒見你變了個人似的啊。”
“”
外婆樂呵呵說“瑤瑤真漂亮啊,我看比電視里那些明星還好看呢。”
“媽”趙芝蘭連忙道,“別太招搖,趙秀家敏敏那事還不夠長教訓(xùn)嗎別拿孩子和明星比,長得好看不好看只要平安健康都是自家的福氣。”
外婆想到方敏君,心里也是贊同的。盡管她覺得這個外孫女好看得不像話,可是這話也不會再拿到明面上講了。
下個月小貝軍就要一歲了,趙芝蘭說“立材說那邊都辦妥了,我明天就帶著兩個孩子回去。”
外婆有些舍不得,但知道貝瑤得回去念書,少女今年就要中考了,家里還怪緊張這事的。但讓家里驕傲的是,貝瑤成績一直很好。
“多帶點土特產(chǎn)回去,炒花生,茶干”老人家絮絮叨叨,貝瑤也在幫著裝,她記得回去要給小區(qū)的孩子和班上的好朋友帶特產(chǎn)的承諾。
坐在火車上回家的路上,一直有人在看貝瑤。
小姑娘十四五的模樣,水靈美麗,人群中她最醒目。她在趙芝蘭的唆使下?lián)Q了個發(fā)型,趙芝蘭時尚嗅覺超前,讓理發(fā)師給貝瑤剪了一個類似空氣劉海兒的額發(fā),瞬間又純情了幾分。
貝瑤睫毛又長又翹,蝶翼般輕盈,她眨眨眼眸中清靈,討喜極了。
貝瑤還不太習(xí)慣受到這樣的關(guān)注,她不安地摸摸自己的頭發(fā)“我真的變化很大嗎這樣會不會奇怪。”
趙芝蘭看著明明跟小仙女一樣、卻懷疑自我的閨女,笑得直打跌“長大了還是傻氣。”
“媽媽,你說裴川和花婷他們還認(rèn)得我嗎”
“你還真信你外婆的話換了個人啊,頂多變化大了點,認(rèn)得出來的。”
貝瑤難免緊張忐忑。
她還記得初一的時候問裴川英語老師好不好看,當(dāng)時裴川冷冰冰說不好看。在貝瑤看來,現(xiàn)在自己也是純情動人類型的,裴川是不是討厭這樣的長相啊
他脾氣本來就怪怪的,難不成審美也怪怪的
火車一路馳行,當(dāng)天下午就到了c市。
才到小區(qū)門口,從小區(qū)里沖出來一個胖胖的少年,他玩鬧大笑著往前跑,玩具炮在他身后炸得噼里啪啦直響。
那個肉肉的少年快撞到他們,趙芝蘭才看到原來是對面的陳虎。
她護著小貝軍來不及躲開,貝瑤反應(yīng)卻很快,拉住了陳虎的衣服帽子。
陳虎和貝瑤一樣高,他一抬頭就看見了漂亮的少女。
陳虎呆了好半晌,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小仙女是誰。直到小仙女笑了,從包里摸出來一大袋子茶干,笑盈盈給他們打招呼“陳虎、李達、榮榮,這是我從老家給你們帶的茶干,可好吃了。”
然后愣住的少年從陳虎,延伸到了所有人。
還是李達不可置信地出聲“貝、貝瑤”
貝瑤不好意思道“是我,變化真的很大嗎”
陳虎“”臥槽媽呀這這這
簡直是反轉(zhuǎn)故事,從前區(qū)里有兩個小女娃,一個漂亮得像明星,一個一般般可愛。后來她們長大了,追捧的漂亮女娃姿容普通,那個一般般可愛的突然某一年變成了小仙女,看得一群少年不可置信眼發(fā)直。
陳虎耳朵都紅了,他吭吭哧哧,不敢看貝瑤,轉(zhuǎn)而向趙芝蘭道歉“不好意思趙阿姨,我跑出來沒看到你,沒有撞到你吧。”
趙芝蘭哪里會和這些少年計較,她笑著說沒事。
“瑤瑤,先把東西放了再和朋友們玩吧。”
“好。”
等貝瑤跟著趙芝蘭走了,一眾年紀(jì)不大的少年面面相覷。
李達咳了咳“陳虎,你臉紅了。”
陳虎暴跳如雷“臥槽你好意思說我,你臉也是紅的”
沒過一會兒貝瑤下樓了,她手中拎了一個袋子,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少年們還在原地玩沒有走。
他們齊刷刷看向自己,貝瑤有些不自在,她嗓音清和“你們知道裴川在哪里嗎”
此言一出,少年們面色都古怪起來。
貝瑤心中一沉,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明明春天已經(jīng)來了,可是因為雪還沒化,帶著冬天的冷意。
陳虎擰著兩條濃眉“他爸爸和媽媽離婚了,小區(qū)的人都知道了。”
李達聲音低下去補充道“裴叔叔過年的時候出任務(wù)受了傷,裴川在醫(yī)院照顧他。他、他以后和裴叔叔一起生活。”
二零零五年的初春,裴川的父母到底還是離了婚。
裴浩斌命懸一線,在所有人歡天喜地過年的時候,這個少年先是經(jīng)歷了父母離婚以后跟著爸爸生活,然后得知了父親可能永遠醒不過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