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是一陣響雷,突然在桑稚的耳邊炸開。
導(dǎo)致她手上一滑,力道沒控制好,手里的果凍就飛了出去,掉到了地上。
桑稚慢吞吞地撿了起來,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包裝。她的視線挪到他放在扣子上的手指,停頓了好幾秒,才微妙地問:你自己沒手嗎
段嘉許低笑了聲,吊兒郎當(dāng)?shù)?“小朋友,知不知道什么叫情趣”
桑稚當(dāng)沒聽見,拿起遙控,把空調(diào)調(diào)低了幾度,“我調(diào)到二十三”
“會著涼的。
桑稚默了幾秒,注意到他頭發(fā)還沒干的樣子,只能又把溫度調(diào)了回去。她繼續(xù)低頭撕著包裝紙,但卻像是黏上了強力膠水一樣,怎么都撕不開。
到最后,開口處還被她扯爛了。
段嘉許伸手接過,從另一邊替她撕開,遞還給她。
桑稚默默地拿了回來,用塑料勺子挖著吃。她總覺得這個走向變得有些奇怪,思考著自己現(xiàn)在突然提起想回房間會不會顯得突兀。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電視沒開,兩人都不說話,屋里沒別的聲響。她能用余光感覺到,段嘉許的視線似乎毫不掩飾地,明目張膽地看著她。
客廳的光線略顯昏暗,大燈沒開,只開了沙發(fā)旁的立式臺燈。偏太陽光的顏色,暈染岀溫暖又旖旎的氛圍,帶了幾絲曖
這燈像是帶了溫度,桑稚莫名也覺得有些熱。
但段嘉許一直沒再開口,桑稚的精神也慢慢放松了些。她把果凍吃完,站起身,把殼扔進垃圾桶里:“那我回
沒等她把話說完段嘉許突然有了動靜。他直起身,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往懷里扯。
力道不算大,但桑稚沒預(yù)料到,也因此沒太站穩(wěn)。她的呼吸停了下,下意識就順著這力道,往他的身上倒。
夏天的衣服薄,兩人也都只穿著短袖短褲。
桑稚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他堅硬的皮膚,比她身上的溫度滾燙了幾分,以及他那突然就近在咫尺的氣息,熟悉又凜冽。
她的身體有點僵,不敢亂動,細聲道:“你干嘛
段嘉許的指腹蹭著她的手腕,帶著她的手挪到自己的衣服上。他的眼眸微斂,染著幾分水汽,聲線低沉沙啞:“吃完了
“那該幫忙了。”
對上他那雙像是帶著蠱惑的眼,桑稚的大腦有些空白,仿佛被催了眠。只定格了幾秒,她的手指動了動,莫名聽著他的話,緩慢地解開了他最上方的扣子。
衣服隨之打開。
露出了深陷又分明的鎖骨,性感到了極致。
她的目光往上挪,注意到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些,線條極為好
在這一刻,桑稚猛地回過神。因為自己的舉動,她的臉頰整片燒了起來,磕磕絆絆道:“行、行了吧,我回房間了。
段嘉許摁著她的手:“這么敷衍啊
桑稚緊張地說不出話來,覺得太快,又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只知道看著他,眼里多了幾分不知所措。
察覺到她的不安,段嘉許仰頭親了親她的下巴:“別怕。
“不碰你,不會讓我家只只吃虧的。"段嘉許的語速很慢,自己單手解著扣子,“但你,要不要先驗個貨”
桑稚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半晌后,段嘉許的動作停住,只解了一半的扣子。他的指尖又向上滑,停在鎖骨的位置,舉動帶了幾分色氣,桃花眼微彎,像個來攝人心魂的狐貍精。
世界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桑稚聽到他出了聲。“想不想親一下”
桑稚回到浴室里刷牙。她擠著牙膏,在這隱隱還能聽到段嘉許鋪床的聲音。她磨蹭了半天,刷完牙也沒開門出去。
沒多久,外頭響起了段嘉許的聲音:“早點睡。
桑稚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
段嘉許:“缺什么跟我說一聲。”桑稚又應(yīng)。
而后,傳來房門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
桑稚松了口氣,這才出了浴室。她湊到房間的門邊,掙扎了半天,還是猶豫著,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門鎖。
彈簧發(fā)出叮的一聲,格外響亮。
她的動作僵住。
下一秒,外邊響起了段嘉許懶洋洋的聲音:“這么防著我
隔著一扇門,桑稚干脆當(dāng)做沒聽見,把房間的燈關(guān)上回到床邊。
床頭柜上有盞小臺燈,此時已經(jīng)被打開,發(fā)著昏黃色的光
米五的單人床,床單是淡粉色的,旁邊放著個半米高的熊布偶。里邊的家具是房子自帶的,有個小書桌,上面放的都是桑稚落在這的小物件。
桑稚瞥了眼,注意到床頭柜上還放著個相框。
是她跟段嘉許近期的合照。
桑稚趴到床上,卷起被子打了個滾,然后把整張臉埋了進去。她能清晰地聞到新被子自帶的味道,還帶著陽光的氣息。
想起剛剛的事情,桑稚覺得有些憋不過氣,又把腦袋冒了出來,半點睡意都沒有。她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把旁邊的布偶抱著懷里蹂躪,發(fā)泄著情緒。
想嚎一聲,又怕被隔壁的老男人聽到。
這房子的隔音一般,桑稚還能聽到段嘉許在外邊走動的音。她勉強平復(fù)著心情,拿起手機,翻了個漫畫出來看
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邊。
說來是不是有點丟臉。
桑稚從來沒有過這種經(jīng)歷,也沒聽過身邊的人說過有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她居然,被,一個男人,色誘了。
重點是。
她居然沒把持住
太丟人了。
真的太丟人了
桑稚閉了閉眼,把手機扔到一旁,又鉆進了被子里。她摸著嘴唇,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都被放大。
腦海里冒起的卻是,她剛剛落到段嘉許喉結(jié)上的吻
他那放在自己后腰處摩挲,又松開了的手
以及,他微喘著氣,調(diào)情般地說著:“這手我管不住,要不你給綁起來”
因為翻來覆去半天都沒睡著。
第二天,桑稚起得很晩。迷迷糊糊點開手機的時候,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到十點了。她賴了一會兒的床,爬起來洗漱,而后出了客廳。
卻沒見著段嘉許的人影。
桑稚疑惑地打開微信看了眼。
早上七點左右,段嘉許就給她發(fā)了幾條微信:我有事出去一趟。
段嘉許:微波爐里有粥,熱一下就能吃。
段嘉許:起來跟我說一聲。
桑稚回了句:起了,你去干嘛
隨后,桑稚進了廚房里,把粥熱好之后,就端了出來。她拿了個小碗,裝了一些出來,坐到餐桌前。
再看手機的時候,段嘉許已經(jīng)回復(fù)了:回來了。
段嘉許: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給你帶。
桑稚想了想:雞排。
段嘉許:行。
桑稚的粥還沒喝完,段嘉許就回來了。他換了鞋,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她的面前,隨口問:“今天怎么起這么晚”
“周末,就睡久一點。"桑稚隨口扯了個理由,咽下嘴里的粥,又問,“你干嘛去了那么早就出門
段嘉許坐到她對面,誠實答:“我媽忌日,去掃墓。
“桑稚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訥訥地啊了一聲。
見狀,段嘉許挑眉:“怎么這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