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可是陳群卻格外亢奮。
先是凌厲的刺殺,而后又發(fā)生離奇的命案。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幾乎包涵了所有離奇的變數(shù)。以至于他回到縣衙之后,甚至沒有吃飯,便再次提問岳關(guān)。因為岳關(guān)是菊huā庵的庵主,也是最后一個見到雪蓮的人。她的每一句話,都非常關(guān)鍵,甚至可能影響到以后的案情發(fā)展。
不過,岳關(guān)的回答,和在菊huā庵時沒有太大區(qū)別。
陳群詢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一個頭緒。
“陳縣令,尼已經(jīng)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做出了回答,不知縣令還有什么問題”
陳群想了想,也著實不知道還要再問些什么。
“既然如此,就請岳庵主回吧。”他微笑著對岳關(guān)道:“不過岳庵主回去以后,若想起什么,可以隨時告之本縣。對了,菊huā庵剛發(fā)生命案,而且又只剩下庵主一個人,只怕會有危險。不如這樣,我隨后命人過去,一來可以保護庵主,二來如果庵主有事,可以隨時派人來報。”
岳關(guān)恭敬的說:“那就有勞縣令費心。”
送走了岳關(guān)之后,陳群獨自坐在huā廳,等候曹朋返回。
那亢奮之意漸漸過去,疲倦一陣陣的襲來。
而曹朋又遲遲不見回來,陳群返回臥房,靠在床榻上看了會兒書,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睡夢中,他又夢到了岳關(guān)的歌舞,曼妙動人
“公子”公子醒來。”
睡得正香甜時”陳群忽感有人推搡,并在耳畔呼喚。
他睜開眼睛,就見老管家陳偎在一旁喊叫。心里不禁生出幾分不快”陳群翻身坐起來,揉了揉面頰,“現(xiàn)在什么時辰我睡了多久”
“公子才睡了半個時辰,剛過未時。”
陳群伸了個懶腰,“曹北部回來了”
“剛才子方回來了,不過曹北部并沒有一同返回。
子方說,曹北部的家人從許都過來”所以曹北部去東十里亭迎接,估計要到申時以后才會返回。”
“友學(xué)家要人來了”
陳群站起來,有侍婢奉來一塊濕巾。
他把濕巾沓在臉上,然后用力的擦了一把,精神陡然振奮。
“說吧,什么事。”
“公子,剛有人前來報告,說是在城南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陳群正對著銅鏡,梳理頜下短須。聞聽陳緹這一句話,手不由自主的一抖,把胡子揪斷了兩根。
“你說什么”
“在城南樹林中”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可曾通報南部尉”
“正是南部尉府呈報”“南部尉已帶人過去查探,并派人稟報公子。”
陳群不由得輕輕拍了拍額頭,馬上讓人為他換上官服,命陳矩帶路,匆匆走出了縣衙大門。
睢陽分四部尉,各守其責(zé)。
發(fā)生在城南”自然是由南部尉所管轄,所以陳群并沒有讓人通知曹朋。
一路匆匆行來,出城門往南走”在一座小樹林外,就看到一批役隸”正把樹林團團圍住。
周遭全都是看熱鬧的鄉(xiāng)鄰,一個個交頭接耳。
睢陽南部尉,名叫孟坦。
曹朋第一次來睢陽時,便知道此人。
不過,當時曹朋急于往陸渾拜師,所以并沒有和這個人見面。任北部尉以后,和孟坦見過一次,可是卻沒有深交。孟坦年約三十,是睢陽本地人,自建安二年便任南部尉,和朱贊幾乎是同期赴任。論資格,他比曹朋老;論年紀,他比曹朋大,所以也不會和曹朋主動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