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順之當(dāng)年給沈默一套六冊的天書,曰左、右、、武、儒、稗,號稱每一冊都蘊含著大道至理,任何人只要掌握其中一道,便可建立業(yè),名垂青史。
但這書有一樣毛病,就是太高深,而且唐順之畢竟是個足不出戶的書生,很多東西都是他究前人所學(xué),演未有之變的,說的直白一點,都是他推理出來的,但未經(jīng)實踐,其是否靠譜就難講了。
沈默擔(dān)心自己走火入魔,所以一直未有瞻仰,覺著還是找只小白鼠試一試會更好,便給戚繼光拿來了,想來能成為民族英雄的人,應(yīng)該不至于那么容易崩潰掉。
不過他還是小心的叮囑道:“參詳?shù)臅r候盡量記住,要批判的學(xué)習(xí)。”
“末將知道。”戚繼光鄭重點頭道:“盡信書不如無書。”一句話便讓人知道,為什么他可以名垂青史,稱為名將了只不過現(xiàn)在有了沈默的摻和,也不知他還能不能成為民族英雄。
夜闌酒冷,宴席結(jié)束,戚家夫.妻將送到兩家貴客送到門口,直到巷口空無一人才轉(zhuǎn)回。
回到屋里,戚繼光便黑著臉坐下,.一句話也不說。戚夫人結(jié)識兩個姐妹,心情十分舒爽,看到丈夫的臭臉,便笑問道:“怎么這是誰給你氣受了”
“你”戚繼光悶聲道。
“我怎么了”戚夫人驚奇道:“炒菜.做飯待客,哪樣怠慢了人家”
“你落我面子了。”戚繼光看她一眼便將目光投向屋.頂。
“我怎么落你面子”戚夫人瞇眼道:“今兒還不是你讓.干啥我就干啥”見丈夫還是一臉?biāo)老啵莘蛉擞行┎荒蜔┑溃骸拔艺f戚元敬,你到底怎么了”
戚繼光眉頭一皺,提高嗓門道:“以后不準(zhǔn)叫我的.字,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原來為這事兒.啊”戚夫人失笑道:“叫了這么多年了,一時改不了口,我盡量不叫就是。”
“不是盡量,而是必須”戚繼光吹胡子瞪眼道:“你看人家歸夫人、沈夫人,都是知書達理,溫文爾雅,讓人怎么瞧怎么舒服,”說著也不知哪來那么大火氣,竟然道:“你看看你,哪一點能比得上人家個子這么大,跟一丈青似的,只知道舞刀弄槍,半分女紅都不會,你哪一點像個女人你”
戚夫人起先緊緊抿住嘴,并不想跟他吵,但當(dāng)聽到他說最后一句時,便再也忍耐不住了,柳眉倒豎,勃然而發(fā)道:“戚繼光,你什么意思我哪點不像女人了”
戚繼光一撇嘴,鬼使神差道:“連孩子都不會生,你算什么女人”說完就后悔了,趕緊改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卻已經(jīng)晚了,只見戚夫人擼起袖子,緊緊腰帶,面無表情丟下一句道:“后院等你,不來不是男人。”
在丫鬟們的竊笑聲中,戚繼光嘴角一陣抽動,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我這張臭嘴啊,怎么沒有把門的呢但是男子漢大丈夫,輸人不輸陣,該去還得去。
于是他束好練腰帶,帶上護膝、護腕,想一想,又將一件護心鏡揣在懷里,這才硬著頭皮到了后院。
月下夜涼如水,戚夫人一身練服,勾勒出動人的曲線,蘊含著無窮的活力,更顯得英姿颯爽,猶若女戰(zhàn)神一般。見戚繼光終于磨蹭出來,她才冷哼一聲道:“挑兵器吧。”
“還是空手吧。”戚繼光吭哧半天道:“刀劍無眼,若是傷了你或者我,都是不好的。”
“隨便。”戚夫人哼一聲,便拉開架勢道:“別磨蹭了”
戚繼光心中無奈的嘆口氣,暗道:攤上這么個野蠻媳婦,正是我人生的不幸啊。只好不情不愿的上臺,也擺開架勢,道:“意思意思就行了,別真打啊”
事實上,人生更不幸的是,攤上個你打不過的野蠻媳婦
一刻鐘后,戚繼光被壓在地上大叫道:“莫打了,莫打了,我認輸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