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主人過度尷尬，歸有光又問道：“元敬兄還沒說，你那個練兵是怎么回事兒呢。”
“叫做五步循環(huán)練兵法。”戚繼光道：“今天就是第一個循環(huán)的第一步，按沈大人的話說，叫思想教育課，主要是讓新兵意識到，他們已經(jīng)從一個老百姓，轉(zhuǎn)變?yōu)槌约Z拿餉的兵，讓他們珍惜這種生活。”說著還有些不確定道：“今天干得怎么樣”這話是問沈默的。
“已經(jīng)很好了，”沈默笑著頷首道：“你現(xiàn)在做的事，沒有前車之鑒，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了。”
戚繼光點點頭道：“下一步，叫隊列軍姿課，就是讓他們站如松，坐如鐘，行進轉(zhuǎn)向整齊劃一。”
“這有什么用”歸有光奇怪道：“打仗還用得著這個”
“這個用處可大了，”戚繼光笑道：“起初我也不信，是大人強加上的，但是實踐之后，才發(fā)現(xiàn)如此練上半個月，部隊就會變得令行禁止，特別聽指揮，隨意違反軍規(guī)的也少了。”
“這一課的用處，”沈默笑道：“就是強化集體意識，使之位于個人至上，指揮起來自然是如指臂使了。”
歸有光根本想不通，只好放棄道：“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啊，我這種凡人沒法做到大人這樣文武雙全啊。”
“你少損我，”沈默笑罵一聲道：“我也就是紙上談兵，連趙括都不如。”
三人笑一陣，戚繼光又道：“第三課旗鼓號令課，教他們聞鼓而進，鳴金收兵，以及軍中幾十種旗幟的含義，這個比較麻煩，有些記憶力差的，打都打不會。”
“何不簡化旗幟呢”歸有光笑道：“或者讓明白的和糊涂的混在一起，糊涂的聽明白的不就行了”說著有些心虛道：“我就是這一說，你們別當(dāng)真”這讓歸有光感覺很有面子。
沈默和戚繼光卻兩眼發(fā)亮，戚繼光贊嘆道：“果然是旁觀者清啊，確實可以不必強求都懂”沈默也笑道：“你可以用餉銀來規(guī)范這事兒，比如說，必須明白主要的命令和旗幟，才能拿全餉;如果都能熟練掌握，每月多一點銀子，這樣可以既保證積極性，又不至于太強人所難。”
戚繼光鄭重的點頭道：“我明天就寫個方案給大人。”
“你自己搞就行，不用問我。”沈默一擺手道：“反正錢會按時給你，怎么花是你的事兒。”
“跟著大人干，別不得說，痛快是沒比的。”戚繼光笑道。
歸有光在一邊笑道：“那是當(dāng)然的。”作為兩大心腹，他和王用汲均在不久前，得到了沈默贈送的神秘禮物，雖然無法炫耀，卻不妨礙他笑口常開。
“第四步，個人武藝課，還有第五步，陣型配合課，前者是注重提高單兵戰(zhàn)技，后者則是教他們怎么團隊配合。”戚繼光道：“五步走下來，便進行一次考核，全部科目合格了，就有重賞，有不合格的，沒有賞，還要吃軍棍。然后重新循環(huán)開始即使我前年帶的老兵，也依然在重復(fù)著五個科目，不過是難度和強度大大增加罷了。”
歸有光聽得目眩神迷，雖然不太懂軍事，但他也感覺到，用這個法子訓(xùn)練出來的兵，肯定跟那些拿著武器就上陣的不一樣，不由贊嘆道：“如此嚴(yán)謹?shù)姆椒ǎ偌由掀輰④娺@位嚴(yán)師，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