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鏡瞳孔劇烈顫動,壓抑不住的戒備和對未知力量的好奇,他睜大灰藍色的眼,喉管被掐住,他不得不張開唇保持呼吸。
“乖一點。”
斯坦因肆無忌憚的笑的猖狂,“放心,我還不至于欺負無辜弱小,你的傷,我會留意的。”
白境呼吸困難,唇瓣呢喃,泛白的指尖隱約閃過藍色的靈流。
斯坦因敏銳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大手驀的捂住了白境的嘴,他的手很大,手掌幾乎遮住了白境的半張臉。
“真是不得了的個性,言靈嗎簡直就像魔法,但我不會上當?shù)摹!?
斯坦因的直覺和思維能力敏銳的可怕。
被束縛的白境冷淡的望著他,毫無敗者的順從。
沒有付喪神們,他沒有戰(zhàn)斗的武器。
當時被他攜帶在身側(cè)的膝丸,在他來到這個世界時,也不在身邊。
不過,他也不需要那種會背叛主上的武器。
斯坦因被白鏡激起了戰(zhàn)意,但又很快消弭于英雄殺手喜怒無常的情緒里,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沉默的松開手。
變態(tài)的言行無法用常理來推斷。
白鏡揉了揉脖子,空氣中逐漸溢出了淡淡的鐵銹味。
傷口裂開了。
斯坦因微微皺眉。
白鏡卻毫不知疼痛,沙啞著嗓子問他“這就是你的個性嗎”
“你是幼稚園兒童”
斯坦因輕嘲,他的興致來的快去的也快,他怪異惡劣的眸光毫不收斂的將白鏡上下瞧個遍,如實質(zhì)的殺意讓白鏡幾乎以為他下一秒就要舔血。
英雄殺手,一個沒節(jié)操的變態(tài),卻對原則自我克制到瘋狂的地步。
“嘎吱”“嘎吱”
斯坦因磨了磨后槽牙,指腹按在腰上的大刀,消失在白鏡面前,屋內(nèi)只剩下他一人。
翻倒的餐桌,四散的藥瓶。
暗處有奇怪的東西在蠢蠢欲動。
白鏡置若罔聞,等斯坦因的個性時間一過,能自由活動,板著臉在藥柜上尋找止血粉。
真是粗魯?shù)娜祟悾诅R陰沉著垂下眸,處在暴躁的邊緣。
然而他無聲無息,連線條柔和的側(cè)臉,在暗處的生物看來也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貴。
“疼嗎”
一道聲音響起。
白鏡脊背緊繃。
月色下,揮舞著蓬松尾巴的小狐貍小心翼翼的從窗臺躍下,柔軟的爪子無聲踩在地板上,明亮的雙眸不安脆弱,在距離白鏡三米時,停下了步伐,躊躇著是否該靠近。
它十分狼狽。
漂亮的皮毛一大片被燒焦的黑痕,滿身塵土,額前紅色的紋路黯淡無光。
它試圖清理自己的毛發(fā),它記得審神者大人以前總愛擼它的毛。
雖然戰(zhàn)場上無往不勝,脾性無常,卻出乎意料的喜歡一壺茶喝一下午,抱著狐之助曬太陽。
雖然小狐丸總念叨著都是狐貍,為什么不抱著他,可他的體格實在太健壯了,窩在審神者的懷里,能把少年壓垮。
那些過往的回憶。
何其美好。
支撐狐之助從時政來到這里的,也就是記憶里那些溫暖的回憶。
狐之助有很多,可審神者大人的狐之助只有一個。
白鏡握緊了藥瓶,緩緩轉(zhuǎn)身,依舊是記憶中清潤娟秀的臉,讓人著迷的微笑,可溫潤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也溫暖不了他眼底的千層寒冰。
“狐之助。”
狐之助清理毛發(fā)的動作猛地滯住。
它喉嚨里抑制不住的發(fā)出細碎的嗚咽,它舔了舔爪子上的毛,遮擋住爪縫間的血痕。
它努力讓自己抬起頭來直面白鏡的注視,盯著白鏡冷漠的目光,狼狽的狐之助挺直身體,濕潤不安的眼瞳自下而上仰視著少年。
“是狐之助在這里,一直都在。”
它想告訴白鏡,它沒有背叛他。
作者有話要說 狐之助是小天使呀
可惜白鏡現(xiàn)在誰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