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阿蠻敢下水,一定也做了一定的偽裝,果不其然,她的幕簾做的極大,幾乎擋住了整面,景一白低頭掐指一念,隨后二指在眼前劃了一下。
瞬間,他就看到阿蠻在水里嬉戲的場景。
她的長發(fā)散在背上,皮膚白皙細膩,小腳丫在在水間晃來晃去,特別的童趣。
景一白的臉,慢慢的染上了一抹紅,他看著她,眼神多了幾分溫情。
她還是和以前一個樣兒,調(diào)皮又可愛。
景一白眸色微微垂,他想,他破綻這么多,也許有一日,她還是會知道一切的。她知道了所有,會怪他嗎怪他撒謊她看起來和善又靈動,沒有一分公主的架子。
但是他是知道的,這個小姑娘很有原則。
也不知東窗事發(fā)那日,她會不會埋怨上他。
可是,他不能是國師。
若他是國師,那么不確定,他和阿蠻還會不會有什么好的未來。他可以不在乎許多事,可是卻又不敢確定,阿蠻不在乎許多事。
縱然,大越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可是,她終歸是大越的小公主。
而他,想要和她有不僅僅是公主與國師的關系。他這個人很貪心,總是想要很多。
他癡癡的看著她,他離開了那么多年,這么些年,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他從來沒有問她,也沒有辦法問她。
景一白看著阿蠻,陷入失神。
這也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失神,景一白垂著眸子,眼神炙熱又帶著呆滯。
“鈴鈴鈴”半夜三更,電話響起。
景一白轉(zhuǎn)身找到自己的手機,隨即接通“你好”
電話那頭是三組長阿瑪尼,景一白“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
沒說的潛臺詞是,要不然,我就跟你不客氣了
阿瑪尼愣了一下,隨后賊兮兮的笑了出來,意味深長“怎么,打擾你辦事兒了”
他原來可是經(jīng)常半夜三更打電話騷擾他的。
可是,都沒有得到這樣冷酷無情的回答。
景一白“想死,你可以繼續(xù)說。”
阿瑪尼想到自己一個妖,竟然不是景一白的對手,內(nèi)心倉皇無助,立刻“別別,我錯了,我嘴賤,瞧我這張嘴呀這不是想跟你八卦一下嗎”
一個大男人,為了虛榮能給自己起個英文名叫阿瑪尼,你真的不要指望他有什么更高層次的節(jié)操。
景一白“你到底想說什么”
阿瑪尼立刻“哎不是,我今天不是搞善后那些事兒嗎你們學校那個謝老師,還真是個寶藏女孩兒啊”
景一白“你很無聊”
阿瑪尼“哎不是,我這不是跟你聊天嗎再說,我這也是防止你被壞女人蒙蔽了雙眼。你曉得伐你們那個謝老師,可一點都不是個省油的燈。”
男人八卦起來,比起女人真是不遑多然,特別是這種狐貍精屬性的。
阿瑪尼“她家庭條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是小康水平。不過這姑娘愛慕虛榮,一進大學就跑鳳凰城干兼職了,后來傍了個大款,搞得那老頭兒六十多歲鬧離婚,之后還不明不白的死了,疑似是馬上風。其實她成績根本不牛逼,她那閃亮的成績完全是因為她有人在背后保駕護航呢她勾搭上了他們院的院長,應該是存在考試泄題情況。后來保研的事情就更不要說了。他們那個院長給她運作的。據(jù)調(diào)查,她的導師跟她也有一腿。不過跟她的男人都沒得什么好。她的導師在她畢業(yè)后的第一年因為性騷擾女學生被拉下馬坐牢了。她畢業(yè)第二年,他們那個院長因為經(jīng)濟問題也出事兒了。我查了內(nèi)部檔案,是她舉報的。他們院長曾經(jīng)交代過一個自己藏錢的地兒。那地方據(jù)說是他的秘密據(jù)點。不過,最后沒有在那邊找到他交代的八百萬現(xiàn)金。錢的去向至今是個謎。我查了她的消費水平,應該是她拿走的。”
阿瑪尼還真是沒怎么見識過這種女孩子,一時間相當?shù)母锌翱戳怂叶加X得自己這個狐貍精一點也不夠看了。”
景一白嗤笑一聲,說“差不多了”
阿瑪尼“你怎么一點都不吃驚不管怎么著,那可是你明面上的同事”
頓一下,他突然叫“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她有問題,所以才懶得管魅上她身的問題。是不是”
景一白“掛了”
很明顯,不想多說。
不過阿瑪尼確認“你就是知道了”
若不然,不會是這種口氣。
他感慨“你知道這種八卦,為什么不分享給我”
景一白直接按掉了手機,倒不是因為受不了阿瑪尼,而是,他感覺到阿蠻起身了。
他立刻放下手機,隨后躺在床上,裝作無知無識,果不其然,阿蠻輕輕一躍就上了樓,她一身水珠兒,落在地上帶著絲絲濕漉。她赤腳進入浴室,很快的,浴室傳來一陣水聲。
景一白側(cè)目望著浴室的方向,突然想,聽說,有一種浴室是玻璃的
想到這里,他立刻給了自己一下子。
景一白,你還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阿蠻清爽出來,就看到景一白安穩(wěn)的睡在床上,她趴在他的身邊,認真的看了看他,嗯,很好,睡得很安穩(wěn)。
阿蠻盤腿坐好,輕輕念了幾句咒語,很快的,景一白就回到了沙發(fā)上。
阿蠻看著兩米的大床,感慨“我們不能睡一起啊,若不然,就讓你也留在這里了。”
她縮進被子里,還別說,折騰了一圈兒,好像是有些困意了。
阿蠻窩在被窩里,只留兩只大眼睛在外,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發(fā)出輕微的小小鼾聲。
景一白閉著眼睛,自始至終,再也沒有睜開。
兩個人半夜三點半多才休息,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根本沒有起來。阿蠻是過了晌午才醒來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仔細想想,好像別人也沒有心思管他這邊。
昨晚,那么多房間都沒睡呢
懷著這樣的心情,阿蠻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而事實上,還真是如此,大家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也是要臉的。總歸不好在白天鬧,所以只能晚上折騰,晚上折騰的久了,白天自然起不來。
都是有數(shù)兒的。
不得不說,阿蠻想的也沒錯,這一趟旅途,真的不太開心。
“景哥哥,你說”阿蠻說到這里,眨眨眼,有些遲疑。
景一白看向她,示意她說下去。
阿蠻“他們還記得昨天的事情么”
按理說,應該不記得;若不然,來善后的人跟沒來有什么區(qū)別呢
可是如果說不記得,他們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很不對,根本就是什么都記得的樣子。
景一白可沒說自己都知道,若是這樣,就跳入這個小壞蛋的問話陷阱了。他想了下,說“你可以給阿瑪尼打電話。”
他先頭去做身份證的時候已經(jīng)交代過,并不希望別人說說他的事情,所以大家也是心里有數(shù)兒的。他倒是完全不擔心有什么話傳了出去。
正好,阿瑪尼這個人比較喜歡八卦,而阿蠻又是新穿越的,對一切都是一知半解。
聽一聽,也是很不錯的。
最起碼,拓展一下知識面。
雖然,阿瑪尼的知識面基本上是廢話,可能沒什么用。
可是,這樣卻可以讓阿蠻很快很好的融入,景一白想的很明白,他知道,阿蠻來了,就不可能回去了。既然如此,倒是不如早早的想一想如何能讓阿蠻更好的融入,更快的適應。
這樣對她,才是最好。
在景一白的建議下,阿蠻給阿瑪尼打了電話,不得不說,阿瑪尼還挺驚喜的。
鹽靈凈不是大佬,可是,她身上靈力十足。
這就相當于一個人形吸塵器。
只不過,吸得是鬼魅邪祟。
于旁人來說,這是嚇死人的大事兒,可是對他們來說卻很好了
畢竟,他們妖最喜歡抓那些壞妖壞鬼,獲得一些功德。
這個年月,想要吸收點靈力,獲得點功德,真的好難啊
而且,且不說這些,就只說鹽靈凈和景一白的關系,阿瑪尼覺得這可能也會是自己的弟妹。一家人,不要說兩家話。
于是,他真是事無巨細,阿蠻問一問二,他恨不能答到十,很快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與阿蠻熱絡起來。有了他的指點,阿蠻終于明白,原來所謂的善后。
其實也是順應形勢的消除記憶。
可是雖然是消除記憶,卻又不是全部,只是很小一部分,而消失這一部分,他們會用將其他的東西將此融會貫通上。至于說將一整段記憶消除,這是不存在的。
倒不是說他們做不到,而是,對人有害。
阿蠻這個時候是真的詫異了,原來,竟然,有害
果然,世道變了呀。
景一白眼看阿蠻與阿瑪尼聊了半個小時還沒有掛電話,突然間又有些不高興了,說不出為什么當然,景一白自己是拒絕相信這是吃醋,總之,心情就很bad。
眼看阿蠻還沒有掛掉電話的打算,景一白抿抿嘴,很認真“我餓了。”
阿蠻奇怪的看他,說“那我們就下樓吃飯啊”
景一白盯著阿蠻的手機,微笑“可是,你沒有打完電話。”
這個酸澀的口氣,阿蠻聽不出來。可是電話那頭的阿瑪尼聽出來了,他覺得這個醋味兒,已經(jīng)香飄萬里了。咯咯咯的笑了一會兒,十分識趣兒的掛掉了電話。
無數(shù)的事實告訴他,小景這貨是個小氣吧啦的家伙。
不要輕易惹他。
阿瑪尼與阿蠻約好以后再說,隨后立刻掛掉了電話。他默默的摸出日歷,這個東西是單位發(fā)的,但是從來用不上,可是今天,他覺得可以了。
阿瑪尼鄭重的在今天的日子上畫了一個圈。
殺馬特小孔路過,隨口問“三組,您這是干啥啊”
阿瑪尼微笑抬頭“我記錄一下,小景吃醋的日子。”
殺馬特小孔一個劈叉,摔回了原型,一只小孔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