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娘卻只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抓著玉珠的男子似乎是煩了,伸手一把捂住了玉珠的嘴。
眼看玉珠就要被人帶走。
就在這時,剛才那攤位上賣給玉珠手串的攤主突然沖了過來。
拉住玉珠身后的男人將他甩開,然后回頭問玉珠“姑娘,這人可是你的家眷”
露出臉上驚恐未散,拼命搖頭,“老板,我壓根不認識他,救救我”
男子見有人來礙事,心中閃過一絲不耐,立馬開口道“管什么閑事,她是我婆娘”
玉珠嚇得連忙往老板身后躲,嚴厲斥責道“休要胡言亂語我根本不認識你,”然后轉(zhuǎn)頭看著街上人,大聲說道,“有沒有哪位好心的人能幫我報官我看這人就是個淫賊”
眾人見玉珠臉色冷凝嚴肅,也漸漸起了疑。
有人小聲嘀咕問,“他當真不是你夫君”
玉珠自然再次大聲否認。
于是許多人才圍了過來,怒聲痛罵,“好啊,青天白日的,竟然有這么不要臉的人這還了得,各位,趕緊抓他去見官,不然叫他跑了不定下一次又要去禍害誰家的閨女”
幾個一言我一語大罵起來,一邊走一邊撩起袖子,就沖綁架那男人走過去。
男人見此情形嚇了一跳
叫他欺負一個姑娘他有膽,叫他面對著幾個大漢立馬慫了,話都不敢再多說一句,抬腳轉(zhuǎn)身飛快跑了
幾個漢子一見,啐了一口,“奶奶的熊,孬種,只會欺負姑娘,下回讓老子見了,看老子不打斷他的腿”
玉珠見人跑了,狠狠松了一口氣。
回頭謝過手串攤子老板以及那幾個幫他出頭的人。
心里受了驚,玉珠不想呆在這里,快速出了這條街回到自家馬車上。
直到回到車上坐好,玉珠這才不再發(fā)抖打顫。
回想起剛才的事,她心有余悸。
想著那個男人她并不認識,簡直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是有人要害她還是那人真的就只是臨時見色起意
要說有人害她,玉珠也覺得不可能了,搖搖頭,心里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從小在侯府長大,向來與人為善從不得罪人,又因為受太太信任寵愛,一般人也都不會來得罪她。
再之后,她就跟著自家小姐嫁到了李家,每日待在院子里很少出門,要出來也是陪著主子一起,卻要從哪去與人結(jié)仇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名目出來,玉珠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李芝才回來了。
她一上來,就搶先開口道“我說呢,找了半天沒見著人,原來是先過來了。”
玉珠連忙告了聲罪,解釋說剛才外面人太多了擠的慌,她才先上了馬車。
李芝點了點頭,隨后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上,一聲然訝,問“你的衣裳怎么濕了”
玉珠回說“剛才被人撞了一下,人家手上端著水,不小心就潑了上來”她也不想多說,就解釋這一句。
好在李芝并沒有再問。
兩人各有心事,一路無話回了李家。
李芝回了東院,玉珠自然去西院。
顧青瓷把玉珠叫去說話,原是無聊問問她出去的事。
卻見玉珠臉色神情皆不對。
就起了心,道“怎么了玉珠”
玉珠其實不愿意給主子添麻煩,就只搖搖頭,說沒事。
可顧青瓷是什么人,她最是護短,玉珠又是她的大丫鬟,得她看重感情與一般人不同。
玉珠這樣顯然就是有事
于是把玉珠招到身邊坐著,細聲哄她說。
玉珠心頭也是委屈,又見主子這樣寬待溫柔,心下一松,就將事情全說了。
接著還撇過頭去,不想叫主子叫她臉上的眼淚。
可顧青瓷儼然是氣狠了
心說居然敢欺負她的人
手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狠狠道“竟然有這般猖狂的人玉珠放心,我定然不會叫你白白受了這份委屈。”
玉珠連忙道“奶奶別為這點小事費神了,也莫生氣,我并未吃多大虧,好賴是遇見好心人幫忙,躲過了一劫。”
顧青瓷安慰她“行了你別擔心,不給你出了這口氣,我也白當你主子了。”
說罷喚了個小子進來,讓玉珠把那淫賊的面貌描述了一番。
提筆畫了一副簡單的畫,交給那下人。
吩咐人沿著路過去找。
剛才那事許多人在場,稍微打聽下就能知道。
叫他務(wù)必要抓到人,先套了麻袋打一頓,然后送官究辦。
那下人自是全部答應(yīng)下來,領(lǐng)了任務(wù)就要退下。
顧青瓷又喊了一聲“回來”
人立刻轉(zhuǎn)身“奶奶還有什么吩咐”
顧青瓷“多帶幾個人去,抓到之后尋個沒人的地方,先審問一遍,看這事有沒有什么陰謀,是不是外人摻合陷害。”
“是,主子。”
妄圖帶有玉珠的那個男人,自然是白老太太的孫子,白氏的侄兒,白世杰。
這也是白氏他們一早計劃好的,先誆騙李芝,讓她把玉珠帶出來,再叫她自己找個借口避一避。
等只剩玉珠一個人,就讓白世杰出手,假裝成她的夫君,把人帶走。
最后尋一屏蔽的她們早準備好了的屋子,破了玉珠的清白之身,等生米煮成熟飯,再去告訴顧青瓷,提親納玉珠當個妾,顧青瓷不可能不答應(yīng)。
白家一家人心中都想得十分美。
自認為這計劃天衣無縫,只要得了手,你就算是搭上了顧青瓷那里。
想著玉珠是顧青瓷的貼身丫鬟,必定是知道主子的很多陰死事,只要掌握了這些,到時候就可以拿來要挾顧青瓷,對方必定忌憚,他們再提什么條件顧青瓷也只能咬牙答應(yīng)。
孫兒出門后,白老太太就在家里等著,只是心里略有些心焦,時不時就往門外面張望。
一邊算著都這個時辰了,孫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事了。
白氏也在,見他老娘來來回回走動,就說了句“娘擔心什么,玉珠不過個低賤丫鬟,世杰肯要她她應(yīng)該感恩戴德才是,這事出不了差錯。”
白老太太繃著一下子臉“話是這么說,只要事情沒落到實處,我的心就定不下來。”
白氏還待寬慰她老娘兩句。
突然就聽“哐當”一聲響,院子門被人推開了。
兩人趕緊站起來往外走。
抬首就見是白世杰回來了。
他一臉慌張,還喘著粗氣。
“杰兒,可是事成了”
白老太太率先走過去,想也不想脫口去問。
白世杰呼呼喘著氣,推開他祖母回了客廳,抓著茶壺就往嘴里灌水。
聲音些不耐煩道,“讓我喘口氣行不行”
“好好好,是祖母心急了,乖孫莫生氣。”
老太太一張笑成菊花的臉,對著白世杰,十分的寵溺。
好像白世杰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而是一個幾歲的小孩一樣。
而白氏絲毫不覺得奇怪,也湊上去關(guān)心了幾句,還給人倒茶,語氣溫柔“不急,世杰你慢慢說。”
白世杰喝了幾大口茶水后,才粗聲粗氣道“事情沒成,那賤丫頭叫人給救走了”
“這這、怎么會這樣”白氏蹙著眉。
白老太太卻兇多了,一下子跳了起來,叫罵道“哪個殺千刀的壞了我好事祖墳被人刨了的狗東西,斷人姻緣這輩子必定要下地獄下油鍋砍手腳拔舌頭,叫十萬小鬼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