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馮少棠隨著李琰澤出了院子,走在回家的道上,迎頭春風襲面,她酒氣上涌,猛的一把扶住李琰澤的胳膊道:“走慢些!”
李琰澤忙放緩了腳步:“讓你少喝些你偏不聽,敬了我爹也就罷了,還非要連大哥和我的酒都敬!幾杯就多了,你自己不知曉嗎?”
“這不是高興么!”馮少棠笑著改扶為挽,手腕從李琰澤胳膊肘底下穿過去,將身體的重量都借勢靠在了他肩膀上。
夾著酒氣的香味從她身上飄過來,擾的李琰澤心中一亂,他偏過頭,瞧見少棠因為酒氣上涌,微泛霞光的臉頰,粉粉白白的臉頰早已沒了幼時的嬰兒肥,變得線條柔滑秀美,一時間便看得呆住了,直到那雙閃亮的丹鳳眼湊到他臉前,笑著問他道:“怎么?嫌我酒氣臭了?”他才回過神來。
李琰澤忙別過臉:“確實不好聞。”
馮少棠哈了口氣,自己嗅了嗅,笑道:“沒有啊,一點點酒味而已,你怎么鼻子那么靈呢?”
李琰澤皺了皺鼻子,是太靈了嗎?
“考前我就知道中秀才肯定是跑不掉的,”馮少棠得意轉了話題道,“只是沒想到能考到頭名,也不知主審的學政是不是在給我爹和你爹臉面,才故意批我頭名呢!”
“別妄自菲薄,頭名就是頭名,我瞧著你的文章就極好!說不得后面的鄉(xiāng)試會試殿試還能連中三元呢!”李琰澤道。
馮少棠被他說得心花怒放:“真有那么好?”
“比起你去年寫的文章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李琰澤回道。
馮少棠仰天大笑數(shù)聲:“琰澤,你這是拐彎夸自己吧!我這幾個月都是跟著你讀書,文章才進益的。若我都能連中三元,你還不得是天上文曲星下凡?”
李琰澤聳聳肩,大言不慚,“我是武曲星下凡,命中已經(jīng)注定了的。”
“看把你臭美的!”馮少棠笑罵道。
兩人并肩走了片刻,馮少棠又道:“秋闈上省城,你可陪我去?”
“陪啊。”李琰澤想也沒想就回道,“我會讓你一個人去嗎?”
得了他這句話,馮少棠心情越發(fā)好了,她靠在李琰澤胳膊上蹭了蹭,“有你陪著,我且才能安心應試。”
李琰澤身體微僵,隨即心中一軟。
他還有多少時間能陪著他呢?四個月后就是秋闈,秋闈后過冬第二年就是春闈,為了及時趕往京都,不到年底少棠就得啟程。屆時他難道還能陪他上京都嗎?
且不說他如今獨領西北左軍,年底守關得防著蠻族來襲根本走不開,就是他李家人的身份,也是不得皇命不能入京的。等少棠高中了,無論是做了京官還是外放地方,他們這輩子又有多少機會能再見?
離愁別緒突然繞得他心思煩亂,只剩下半年多的時間,說長其實也不長,轉眼即逝,抓都抓不住頭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李大帥:訂個娃娃親吧?
馮老爹:好呀好呀!不管男女你家都收?
李大帥:都要的!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