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煙霧彌漫秋水,月光籠罩白沙的江南水鄉(xiāng),繁華昌盛的洛陽城少了幾絲文雅,多了幾分生機(jī),街道上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販在扯著嗓子叫賣,小孩在街頭互相追逐嬉戲。
阿碧和慕容復(fù)并肩緩步前行,阿碧還時不時會被攤子上擺放的做工精細(xì)的小物品所吸引,但也只是拿起來看看,并沒有買下來。
在路過走到一間名為“食錦軒”的客棧門外,突然聽到幾聲喧鬧呼聲,竟有些熟悉,阿碧微感好奇,忍不住就用期待的眼神看了看慕容復(fù)。慕容復(fù)會意,與阿碧默默站到了圍觀人群里。
一身灰布長袍,臉上帶著一股乖戾執(zhí)拗的神色,容貌瘦削的中年漢子嘲諷道:“管你是西夏國一品堂的門主還是堂主,我既說不是慕容公子殺的,自然就不是他殺的了。就算真是他殺的,我說過不是,那就不能算是。你們一品堂雜七亂八的,中原西域什么門派的人都有,得罪的人不在少數(shù),小心那一天被人滅了。”
“公子,是包三哥。”阿碧悄悄拉了慕容復(fù)的袖子,瞧這陣勢,包三哥該不會和對方好幾個人打起來吧,她心中不由有些擔(dān)心。
“放心,包三哥闖蕩江湖怎么多年,這種情況他能處理好的。”黑眸流光閃過,隱于長袖下的雙手緊攥著,像是隱忍著什么,抑或是興奮。
砰!
一只大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酒杯頓時倒在桌上,沿著桌角處轉(zhuǎn)了半圈才停下來,酒水灑滿半邊桌子,然后順著桌子滴答滴答地落到地面上。
“你竟敢如此藐視一品堂!”
“呸!我就是藐視一品堂了,你能拿我咋地,哼!俺老包出來闖蕩江湖時,你還在家里吃奶呢!”
“找死!”華服青年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一把將凳子踹開,抄起桌子上的大刀,指著包不同。一個黑色物體打中大刀,發(fā)出金色相互碰撞的聲音,硬生生將大刀從華服青年手里打落。
“一品堂的人不配在洛陽亮刀,滾回你們西夏去。”西首座上大漢回過頭來,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霍地在華服青年臉上轉(zhuǎn)了兩轉(zhuǎn)。
“喬峰,是喬峰!”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赫連城氣得胸膛都要炸了,但說一怒之下就此上前找喬峰拚命,他還真是不敢,站在當(dāng)?shù)兀M(jìn)退兩難,好生尷尬。
“呦!不是挺囂張的嗎 怎么不繼續(xù)動手呢,哈哈,是怕了吧。快滾回你那狗屁一品堂吧,別再這丟人現(xiàn)眼了。”包不同譏諷道,眼中頗有譏嘲輕視之色。
“夠了!今日之辱,我赫連城記下了,待我叔叔赫連鐵樹和一品堂眾高手到來,定會加倍奉還!”赫連城內(nèi)心充滿陰霾,恨得牙根直發(fā)麻,眼眶發(fā)紅,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狼狽地帶著手下離開了客棧。
“呵呵,包三哥的脾氣還是那么直。”見風(fēng)波停息,阿碧笑眼彎彎地對著慕容復(fù)說道。
“嗯。”慕容復(fù)輕聲應(yīng)道,目光透過人群看向一旁沉穩(wěn)喝著酒的喬峰。
“我們走吧。我領(lǐng)你在城中逛逛,還是回客棧休息?晚些我再帶你看花燈會。”很快慕容復(fù)便收回視線,小心護(hù)著阿碧,避免她被沒熱鬧可看,欲散去的人群所擠撞。
“我們不與二公子和包三哥打個招呼嗎?”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黑眸閃過不明的情緒,慕容復(fù)淡淡說道。阿碧雖有疑惑,還是順從地隨著慕容復(fù)繼續(xù)沿著鬧市往前走。
……
夜晚,一輪圓月高懸天際,牡丹花城繁華無比,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只因今夜乃三年一度的花燈之夜。花燈式樣繁多,玲瓏剔透的宮燈、舞姿婆娑的仙女燈、富貴如意的牡丹花燈,各種彩色的燈像天上的繁星一樣,大放光彩。純情含羞的少女們手提蓮花燈,來到湖畔放蓮花燈求姻緣,河岸布滿各種各樣精致小巧的花燈,猶如一朵朵盛開的火蓮。
將花燈放入水中,看著花燈隨著流水緩緩流淌,阿碧閉上眼眸,雙手交握附在心口,睫毛輕顫,在心底輕輕吐露她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