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打在人的臉上,即睜不開眼睛,還熱辣辣的疼!
我們走得慌亂,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只是憑借本能向水潭相反的方向走。由于沒有路,只是在樹叢亂草中穿行。
最重要的是,天太黑了,不僅是因為雨,好像還有一層從樹林中散發(fā)的霧氣,讓相隔一步遠(yuǎn)的人就已經(jīng)看不清對方的臉,而且狂風(fēng)暴雨打在四周的樹木草叢上,沙沙沙的,也聽不清各自的腳步聲。
我們是上坡,雨中路滑,總有人不斷的摔倒,為了防止有人滾下山去,也為了讓已經(jīng)基本喪失視覺和聽覺的我們彼此間有個照應(yīng),阿瞻讓我們用登山繩連成一串,排成一個縱隊,走一段時間就要報一下數(shù)。
他在最前方,用一根木棍披荊斬棘地開路,我則站在最后一位,防止有人出意外!
“一、二、三、四――――十五!”
最后一個聲音在我前面響起,是趙江,我能從聲音聽出來是他,可他怎么是最后一個人?最后一個明明是我!
我一驚,但隨后安慰自己道,“可能是前面不知道什么人一緊張,報錯數(shù)了,不會有事。只要人不少,就證明沒問題!下一次一定會糾正過來!”
“一、二、三、四――――十五!”
又一次,我還沒報上數(shù),聲音就嘎然而止!
然后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的報數(shù)都在趙江那里截止!
我開始心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阿瞻在隊伍的最前面,也沒有人跟我商量。是有人驚恐之下反復(fù)出現(xiàn)了錯誤?還是隊伍中多了什么?
正當(dāng)我猶豫的時候,再一次的報數(shù)開始了。
眼見著數(shù)字越叫越靠后,馬上又要結(jié)束在趙江那里,我一咬牙,當(dāng)‘十五’這兩個字剛從黑夜中傳來,我馬上叫了一聲‘十六’!
我叫得相當(dāng)大聲,所以在暗夜中顯得特別突然。我只覺得手中的繩索一緊,帶得我差點摔倒,然后是‘哎喲’之聲四起,相信是阿瞻聽到我的叫聲,猛然停了下來,結(jié)果使慣性前行的同學(xué)們?nèi)妓さ沽耍?
“萬里,拉住繩子不要松開!”阿瞻對我喊。
我大聲答應(yīng)了一聲,感覺繩子晃動不止,然后有人說話。慢慢地,我看見一條黑影慢慢挪了過來,我知道那是阿瞻,我們熟悉到不需要什么交流就能感到對方的存在!
他走過來,摸了我的手一下,“十五!你是第十五個,并沒有多!你別疑神疑鬼地搞怪,害得大家走不成!”他罵了我一句,好像很不耐煩,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
我想還口解釋,卻突然感到手里多了一件東西,一摸之下是那個小小的血木劍,當(dāng)即明白阿瞻也覺出了事情有不對,但是卻不說破。
這樣我心就安了下來,聽著阿瞻一邊倒數(shù)著一邊走回隊伍的最前面去,叫誰的名子都會頓一下,好像會確定一下似的。
隊伍又走了起來,報數(shù)也依然進(jìn)行,但到我這兒還是第十六個人!我心虛著,默默跟在后面,不知什么時候走出去,什么時候擺脫這些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