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越夕睡得很是香甜,而費劭輾轉(zhuǎn)反側(cè)沒能入眠。
他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見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睛,還有環(huán)抱著自己腰的那雙細瘦的手臂。
要了命了
費劭將臉埋在枕頭里,深吸口氣。
他幫著越夕,全然是因為怕她再想不開去投湖,可沒準(zhǔn)備好幫人要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他捂住眼,將自己腦中的越夕抹去,可隨著越夕的身影漸淡,腰上被她抱住的感覺又逐漸清晰起來。
最終,費劭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開燈做題。
陳則深喜歡譚小蕓很久了。
全班都知道他喜歡班花,唯有譚小蕓自己不知道,跟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吊得他煩躁。
他知道譚小蕓喜歡費劭,但只要費劭沒點頭,他就還有機會。
所以他很主動,心甘情愿被譚小蕓當(dāng)槍使,去攻擊轉(zhuǎn)學(xué)過來的越夕。
“深哥。”
籃球場上,三班的王初陽把礦泉水拋給陳則深,抬起下頜示意他看向另一邊,說“那女生你們班的”
陳則深朝那邊瞥去一眼,看到越夕抱著排球坐在臺階上,依然是鴨舌帽配口罩,全副武裝,于是點頭“是啊。”
“是剛轉(zhuǎn)來的那個長得好看嗎”王初陽笑問道。
“傻逼。”陳則深笑著去拍王初陽的后腦勺“好不好看你能不知道要是個美女,當(dāng)天你就跑到我們班上來了,還等到現(xiàn)在”
王初陽捂著后腦勺,樂呵呵地傻笑道“這不是以防萬一問一句嗎,萬一有漏網(wǎng)之魚呢”
聽見這話,陳則深忍不住又朝越夕看過去一眼,自嘲地搖頭“別想了,臉都爛了,她要是能好看,我把球吞肚子里去。”
王初陽樂道“當(dāng)然誰都沒有我們譚班花漂亮。”
陳則深聽見這話心里就舒服,目光在人群里搜尋譚小蕓的身影,發(fā)現(xiàn)譚小蕓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費劭打籃球,臉上的笑意便淡了下來。
另一邊,越夕百無聊賴地坐在臺階上,托著腮望著籃球場。
慕暖暖的身體底子不好,不擅長運動,若是突然體育全能難免惹人懷疑,她便也憊懶了,抱著球坐在一旁看別人玩。
下個月就是八百米測試,她在琢磨著怎么自然又不做作地吊在隊伍末尾混個不起眼的分數(shù),好符合她的一手打造出來的人設(shè)。
x233也坐在她旁邊乘涼,向越夕匯報情況“宿主,現(xiàn)在費劭對你的好感度是60點,陳則深跟譚小蕓都是負的。”
昨晚上x233親眼目睹了費劭對越夕好感度的飆升,差點以為是自己的系統(tǒng)出了問題,直到費劭的好感度穩(wěn)定在60點,它才打消自己回總部體檢的念頭。
越夕托著腮,淡笑道“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嗎”
“什么”x233茫然且天真地接下越夕的話。
越夕眼睫微垂,輕瞥向它,慢慢說道“是將負的好感度刷上滿點,然后”她折斷手里干枯的草莖,笑得溫柔和藹。
x233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它死都不要做好感度是負的那個人
它的宿主太可怕了
x233還想同越夕說話,忽然看見越夕眼底閃過一道冷意,而后,一顆籃球不知從何處飛過來,重重砸在越夕側(cè)臉上。
“宿主”
x233知道越夕是故意沒躲開,可眼睜睜看著越夕眼淚都被砸了出來,它還是心疼的要死。
陳則深走過來,撿起籃球,口不對心地說道“抱歉,手滑。”
這哪里是手滑,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x233氣得恨不得把這個人塞進下水道里。
聽到這里的動靜,費劭走過來,看見越夕捂著臉,疼得抬不起頭,于是眉心狠狠一蹙,問“砸到哪了”
他伸出手,捧住越夕的臉,說“乖一點,松手讓我看看。”
越夕紅著眼望著他,緩緩松開手。
費劭將她的口罩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