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劭的效率可謂迅速,第二天上午的時候,班主任就過來宣布調(diào)座位。
越夕被調(diào)到費劭旁邊,只有兩個人同桌,而那個陳則深在教室的另一個角落,跟他們中間隔了整整一個教室的距離,擺明眼不見為凈。
聽說越夕被調(diào)到最后一排時,譚小蕓心里還生出竊喜,可看到費劭也朝越夕走過去,她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費劭是誰一中校草,一中最惹人注目的風(fēng)云人物,不知道多少女生明里暗里的喜歡他,結(jié)果被越夕近水樓臺
譚小蕓咬唇,暗恨地朝越夕瞪去一眼,扭頭坐到自己座位上。
最后一排。
越夕抱著書包坐下,看到費劭朝自己走過來,把包擱在桌上,長腿一伸,坐到座位上。
“早啊,同桌。”
越夕抿起唇,朝他露出一朵小小的微笑。
費劭話不多,大多數(shù)時間是趴在桌上睡覺,越夕曾朝他桌上看去一眼,老師正在講的習(xí)題他早就已經(jīng)解好,筆鋒凌厲,解的也是干凈利落。
他根本就不需要補課。
費劭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抬起眼皮看向越夕。
他的眼帶著剛醒時候的朦朧,轉(zhuǎn)瞬就清明過來,眼底像鋪開一層霜,冷意朝外蔓延,意識到旁邊是越夕時,才軟化了下,將頭扭到另一邊,繼續(xù)睡覺。
越夕收回目光,握著筆解題。
費劭卻將臉轉(zhuǎn)了回來。
他看著越夕握著筆的那只手,她的手白得出奇,指尖跟貝殼一樣,閃著朦朧圓潤的光,而這只手的主人垂著眼簾,眼睫纖長,輕輕顫動,專心致志地看著筆下的試題。
要是臉上的紅疹子褪去,她會是什么樣子
費劭這樣想著。
應(yīng)該會很好看。
一到下課,譚小蕓就過來找越夕說話。
“你坐得這么遠(yuǎn),看得見黑板嗎”
譚小蕓說著,坐到費劭的位子上,嬌聲埋怨道“好遠(yuǎn)啊,老師在想什么,把你調(diào)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來。”她轉(zhuǎn)頭問越夕“要我?guī)湍愀蠋熐笄椋{(diào)去前面一點嗎”
越夕道“不用了,這里挺好。”
見越夕對她的提議反應(yīng)淡淡,譚小蕓心里涌起一股煩躁。
她不能讓費劭看到越夕本來的樣子不然又會像初中那時候一樣,別人眼里就只有她,根本沒有自己
譚小蕓無意識地收緊手,忽然察覺到手中握著什么東西,低頭看過去,是費劭去打籃球之前放在桌肚里的手表。
她記得自己聽陳則深提起過,費劭的手表很貴。
譚小蕓趁周圍沒人注意,將手表用袖子遮住,塞進(jìn)口袋里,對越夕說“費劭經(jīng)常打架,你注意些,離他遠(yuǎn)點,免得惹上是非。”
越夕點頭。
譚小蕓朝她一笑,回去自己座位上。
x233扒著課桌,瞅著譚小蕓口袋里的手表,問“她偷手表做什么”
“誰知道呢。”
越夕托著下頜,似笑非笑道。
晚上,越夕從外面回來,就看到費劭在翻書包。
“你在找什么”
越夕坐到他旁邊,問道。
費劭隨口回道“手表。”
越夕抿唇,將手伸到課桌里去取試卷,拿出來時,手上躺著一塊眼熟的手表。
前排,譚小蕓朝他們看過來,眼底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
費劭也看到她手上的手表。
越夕的手指托著晶瑩的表背,轉(zhuǎn)頭看向費劭,手往他的面前伸了下,雙眼直視著他“這是你的嗎”
費劭抬眼看向越夕。
她緊張地繃著小臉,眼圈有些微紅,倔強地將手遞在他面前,手還在微微發(fā)抖,似乎他不接過去,她就會立刻哭出來。
費劭稍加思索,就明白過來怎么回事。
他緩和了臉色,接過手表,卻不收起來,而是握住越夕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