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欽和皺著眉突然發(fā)問,徐婉才發(fā)現(xiàn)到自己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而她也在看著自己。徐婉還沒晃過神來,心中所想脫口而出:“二少今晚要在這里過夜嗎?”
徐婉一開口就后悔了,這里是他的洋樓,他想睡哪從來都不由她來管。她這么說像是想要他去自己房里一樣,徐婉的臉蹭就紅了。
孟欽和看著面紅耳赤的徐婉,似笑非笑,卻不說話。徐婉見他盯著自己的眼睛久不言語,臉上燒的愈發(fā)厲害了。她發(fā)現(xiàn),他很喜歡看她的眼睛。
他這才道:“你先休息,我晚上還有些事。”
待孟欽和吃完后,徐婉便回了自己房間。她將門關(guān)上,心里卻一直琢磨著他剛才那句話。她問他在哪里過夜,他只讓她先休息,他晚上到底會不會來找她。
她害怕和那個夢一樣,突然闖進來一個人,那樣粗暴地對待她。
徐婉一開始的確沒有睡著,躺在床上聽外面的聲音,到后半夜的時候,外頭沒了動靜,徐婉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孟欽和那一晚確實是在洋樓過夜的,卻是睡在自己的房間。徐婉不禁在想那是不是就是一個噩夢,為什么要這么放在心上。
第二天,孟欽和便派了司機送徐婉回了老城。老城這邊鮮少有汽車經(jīng)過,見有一輛氣派的汽車開來,不少人都站在自家門口看徐婉,他們不知道這是哪里來的闊太太。
徐婉只讓司機將車停在巷口,自己去家里找徐子仁。徐婉敲了好久的門,都見有人開門,她原以為徐子仁不在家,急壞了。忙向房東借了鑰匙開門,一進去才發(fā)現(xiàn)徐子仁正在床上睡大覺。
待徐婉走了進去,徐子仁這才醒了過來。他雖然剛醒,卻神采奕奕的,得意洋洋對徐婉道:“姐,你知道嗎?昨天那幾個在警察局欺負我的警察都跟我認錯了,有一個打過我的還給自己扇了幾巴掌,臉都打腫了。”
徐婉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點了點頭沒作聲。
徐子仁意猶未盡,又說:“昨天是馮局長親自用汽車送我回家的,終于揚眉吐氣了。對了,姐,我雖然出來了,但學(xué)校那邊還得去說一聲,不然他們要開除我。對了,還有考大學(xué)的事,我聽說可以找些門路,不用那么辛苦。姐,這幾年我們都受了那么多罪了,也該過些好日子了。”許是見徐婉,徐子仁急了,“姐,你怎么不說話!”
徐婉不想搭理徐子仁,他像自己什么錯都沒有一樣,還在要求這要求那,徐婉覺得失望,只道:“你要這要那的,我有什么辦法?”
徐子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徐婉的穿著,笑道:“姐,你別裝了,不就是孟欽和一句話的事嗎?你去跟他說就好了。”
求?她憑什么求人家?想要得到都是得付出的,她忽然覺得自己越陷越深了。
房間被徐子仁弄得很亂,徐婉看著時間還早,便給徐子仁將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家里沒有熱水,徐婉只能用冷水洗的抹布,手凍得發(fā)紫了。
不一會兒,太陽就落山了。劉媽跟徐婉交代過,讓她天黑之前回家用晚餐。
看著天色漸漸轉(zhuǎn)暗,徐婉知道時間不多了。自從爹娘過世后,他們姐弟兩還沒有分開過。盡管徐婉給徐子仁留了兩百塊錢,可就這么走了,徐婉還是不太放心他,臨走前眼眶濕潤,“子仁,姐以后不在家里住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徐子仁卻沒有表露出多少傷心來,喜笑顏開地接過徐婉給他的錢,嬉皮笑臉道:“放心,放心,我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的!”
徐子仁的心思都在那兩百塊錢上,并沒有多少不舍,徐婉看著他這個樣子,眼角的淚涼了些。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各家各戶都亮起燈來,昏昏黃黃地將這片夜色點亮。
徐婉下了樓,獨自往弄堂外走,汽車就弄堂的口子那里。徐婉走到車邊將車門打開,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人也坐在汽車后座上。
徐婉見孟欽和也在,十分驚訝,“二少,你怎么在這?”
他不以為然,“剛好到這邊有事,就順路過來接你了。”
他看了眼她因為洗東西被凍得通紅的手,將自己的皮手套摘下給她。他的皮手套很暖和,只是比她手要大很多,她帶起來有些奇怪。徐婉試著戴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卻怎么都戴不進去。
正低頭擺弄著,突然伸過一只溫暖有力的手來,緊緊握在她手背上。
人困在冰窟里久了,便更容易捕獲些微的溫暖,也舍不得逃離。她的頭更低了,不敢去看他,卻也沒有再掙脫。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個文名,改成《重生之民國外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