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煙織回過神來,便看到了微笑注視著她的云忘憂和雙手拍得飛起的蕭懷奕,她忙歡笑著朝他們跑過去。
“懷奕哥哥,阿姐,你們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們的!”她一手牽住一個,“下次你們再外出,我定要和你們同去,我一個人在靈闕,無聊死了!”
蕭懷奕將地上的一顆碎石踢得老遠(yuǎn),漫不經(jīng)心道:“師父不是心疼你身體不好嘛,下山歷練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吃的了苦嗎?我們帶著你,還得邊除妖降魔,邊照顧你個小丫頭,想想都累人!”
本是玩笑話,云煙織卻聽了進(jìn)去,聲音都低了幾度道:“是嗎?可我不是以前什么都不會的丫頭了,爹讓我修習(xí)飛花逐葉,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就是想跟你們一樣,想與你們一同歷練除亂。我不會是累贅的!”
云忘憂見狀,摸了摸煙織的頭發(fā):“煙織,你自小身體弱,又有寒癥舊疾,好容易恢復(fù)了,不可過分消耗身體。再者,欲速則不達(dá),飛花逐葉雖是無傷幻術(shù),卻十分依賴修習(xí)者的強(qiáng)大意念。如今你已是大有所成,萬不可冒進(jìn),否則損身損心。”
云煙織嘴角牽起了一抹微笑,道:“我知道了,阿姐。”
蕭懷奕知道煙織心思細(xì)膩敏感,頗感失言,忙哈哈賠笑岔開話題,在院內(nèi)踱來踱去,比比劃劃,滔滔不絕地給她講起了下山所歷奇聞異事。云煙織臉上的陰霾也漸漸散去,聽得十分認(rèn)真。
云忘憂見二人聊開了,蕭懷奕講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逗得煙織哈哈笑個不停。那笑意也慢慢暈染到了她的臉上,內(nèi)心一陣柔軟,轉(zhuǎn)頭看見重雪筑院里一棵梨樹。春日將盡,玉雪的梨花早已凋零,翠綠的嫩芽舒展開來,生機(jī)盎然。
蕭懷奕見云忘憂看著梨樹出神,忽然想念起某種味道來,砸吧了幾下嘴,笑嘻嘻道:“師姐!我想吃梨花酥!”
云忘憂聽這一聲乖巧的“師姐”,就知道準(zhǔn)沒好事。無奈道:“你看看院里的梨樹,都什么時節(jié)了,哪還有梨花給你做梨花酥吃?”
云煙織也道:“阿姐,不只懷奕哥哥,我也想吃你做的梨花酥了……”
“你們呀,”云忘憂笑了笑,“我現(xiàn)在沒有梨花在手,如何做得出梨花酥,你們就只有白饞著啦。”
云煙織吐了吐小舌頭,蕭懷奕則夸張的嘆了老長一口氣。云忘憂想起給煙織帶的禮物,將那些銀釵玉飾拿來道:“梨花酥吃不成了,先看看這些喜不喜歡?”
煙織挑了幾樣試戴,問蕭懷奕道:“懷奕哥哥,好不好看?”
她本就生得俏麗活潑,又喜明艷色彩,配上這些同樣亮麗鮮妍的飾物,越發(fā)襯得明媚可人。蕭懷奕誠心贊道:“好看!”
聽到他夸贊,云煙織笑得嫣然,旋即沖云忘憂甜甜道:“謝謝阿姐。”
三人說說笑笑,不多時便到了晚膳時分。
靈闕一眾弟子都聚到了膳堂,歡聲笑語不絕于耳。云忘憂和云煙織坐在一處閑話,蕭懷奕摟著師弟們侃天侃地,玩笑打鬧,桌椅板凳被推得嘎嘎作響。
須臾,云斐帶著夫人淑繪來了,堂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云斐默默看了蕭懷奕一眼,蕭懷奕收到了這無聲的苛責(zé),忙低下頭去,將身子都躲在了旁邊的師弟們背后。師弟們皆一臉無可奈何。
得了云斐示意,大家才用起晚膳,修習(xí)之人本可辟谷,只是靈闕素來有這個傳統(tǒng),每逢節(jié)日,喜事都要齊聚一堂,或是像今天這樣特意為他們歸來而設(shè)宴,大家也都喜歡這份相聚的熱鬧。
云斐夫人淑繪冷淡淡的樣子,看不出喜惡,也不多言語。云忘憂有記憶以來,師娘一直都是這樣,即便是對師父和煙織也不似平常人家的妻子母親那般親密。
她剛到靈闕時,師娘似乎不太喜歡她,看她的眼神也十分不善,后來漸漸的,接受了她的存在,偶爾給煙織備的東西,也會連帶著給她一份。極少的時候,也會對她淺淺地笑笑。她一度不懂師娘的眼神,總覺得那目光透過自己,看到的是另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haha~多動癥兒童蕭懷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