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清暗自捏了捏袖角,不想與李瑜爭論關(guān)于皇后娘娘的是非,狀似無意道:“這桃花都落干凈了,還賞哪門子桃花。我看皇后娘娘設(shè)的是鴻門宴吧,也不知道請了哪些人。”
提及桃花宴,李瑜鄭重道:“這桃花宴是娘娘首次設(shè)宴,你平時在我們面前妄言便罷,在桃花宴上可必須謹(jǐn)言慎行,莫要讓圣上難做。”
遙清努努嘴皮子道:“桃花宴上都是些后宮的人,我還沒有天大的能耐能給圣上惹麻煩。”
李瑜道:“你還別說,我聽聞坤寧宮的亦姐姐說,娘娘還邀請了攝政王與首輔呢。”
遙清聞言笑道:“皇后娘娘真是厲害,兩位位高權(quán)重的大臣也是說請就請。”
她雖這樣說,心里卻是閃過一絲欣喜。
然則李瑜未注意到遙清的異樣,坤寧宮設(shè)的這桃花宴,真真是叫人琢磨不透所欲為何。這后宮的宴會請了前朝兩位官員到底是為何?
這樣的疑慮不止是李瑜有,后宮每個人都有。只是對于后宮眾人來說,當(dāng)日的打扮是重中之首。一時間,尚衣局忙地不可開交。
六月的桃多有害蟲,晏綏九宴會的時間定于七月初。七月的桃,飽滿汁甜,也算是彌補(bǔ)桃花凋零的遺憾。
還有將近半月的時間,遙清當(dāng)然不會真就穿了晏綏九送來綠色的料子。只是尚衣局制一件成品要有內(nèi)務(wù)府的批準(zhǔn),除了內(nèi)務(wù)府批準(zhǔn)外,要想尚衣局制便要偷偷送些金錢銀兩。
華陽宮的一舉一動自然在坤寧宮的注視之下。
只是不用阿誠監(jiān)視,晏綏九也知道遙清定不會乖乖穿上她送來的料子。這不,阿誠來報,今日遙清去了尚衣局鬧了一番。
晏綏九好茶,她嫌別人烹茶不可口,便自己烹來喝。聽得阿誠一一道來尚衣局發(fā)生的糗事,手上的烹茶的動作依舊。裊裊煙霧緩緩升騰,氤氳下,晏綏九難得扯開一個笑來,“圣上覺得遙清這人能不能委以重任呢?”
江起也在。
江起接過晏綏九遞來的清茶,道:“皇后特意請朕來,便是讓朕來聽笑話的嗎?”
晏綏九止了白水沸騰道:“不,臣妾想和圣上打個賭。”
江起道:“皇后想賭什么?”
阿誠說完尚衣局的事后就退了出去,此時殿中只有晏綏九與江起二人,晏綏九還是低了聲音道:“賭遙清是否真的效忠圣上。”
江起答應(yīng)道:“行啊,賭注是什么?”
晏綏九轉(zhuǎn)身將江起看著道:“圣上若贏了,圣上想要什么臣妾拼了命也要償了圣上。若臣妾贏了,圣上便要答應(yīng)臣妾宴會當(dāng)夜寵幸李瑜、衛(wèi)寧二人其中一人。”
江起笑道:“不賭了。”
晏綏九看著江起耍賴,俊顏上劍眉微微挑起,星眸皓齒,那雙眼如星芒交織,落英繽紛。她笑道:“圣上九五之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的耍賴。”
江起放下茶盞,起身將晏綏九擁入懷中,他低著頭,輕咬晏綏九耳垂,呢喃道:“不是朕耍賴,朕不想出任何差池負(fù)了皇后。”
晏綏九道:“皇上若是贏了,臣妾日后再也不提此事。”
江起板正晏綏九,嘆氣道:“看來朕非賭不可了。那皇后說來看看,這賭的內(nèi)容是什么?”
晏綏九道:“一件衣裳。”
江起在她額上親了親道:“皇后不是已經(jīng)向華陽宮送去了綢緞嗎?”
晏綏九笑道:“一件會變色的衣裳。”
江起嗅到危險的味道,這才斂了吊兒郎當(dāng)重復(fù)道:“變色?”
晏綏九道:“是。若遙清穿戴臣妾先送去了綢緞則說明遙清當(dāng)如圣上所言,絕無異心。這賭就算圣上贏,臣妾再不提及寵幸媵妾一事。若遙清穿了另外的衣裳,則反之,臣妾贏。”
江起道:“若皇后贏了,單單不止是讓朕寵幸華陽宮那般簡單吧。那衣裳會變成什么顏色?”
晏綏九誠然道:“紅色。”
江起一愣。
大梁以黃為奢為尊,大梁天子便是明黃龍袍。而紅色為貴為主,只有中宮之主能著正紅。若他人穿了紅色,視為不敬之罪,其罪當(dāng)誅。
晏綏九道:“若遙清不安分,于圣上來說,有害無益。這樣的人,自然是留不得的。”
像是看出江起的猜疑,晏綏九心里如刮過一道冷冽的風(fēng),說話間語氣也涼了些,“圣上放心,臣妾不會去搗亂,只要她乖乖穿著先前送去的衣裳,自然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