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她放下茶盞道:“今日之事盡數(shù)道來。”
于是,李瑜將來龍去脈一一告知。
言語間,晏綏九捕捉了兩個字——宋妃。
恍然大悟。
為何晏康越不等自己殺了遙清,要大費(fèi)周章去會寧府搞這么大動靜?為何還要害遙清腹中孩兒?會寧府一事已經(jīng)立了一功,遙清腹中孩兒若沒了,也算是在功勞上錦上添花。相比于功勞赫赫的她,自己倒顯得碌碌無為。
晏綏九笑了笑,看來自己這個姐姐在福澤寺待夠了。
她想要晏康越知道江起乖乖順從于他。而晏淮清想要的是宋欣立功。晏康越早已懷疑沈復(fù)卿與扶蘇沆瀣一氣,蘇楚也因此遭了牽連。若宋欣一旦立功,自己與江起的處境便不可像今日這般優(yōu)渥,宋氏能否重回攝政王府暫且說不清,但宋家復(fù)寵是必然,這樣宋妃在宮中也能說得上話來。
想來是自家姐姐遞了點(diǎn)子,又在晏康越面前說了些什么。晏康越這才舍近求遠(yuǎn),派兵去了會寧府。而宮中以宋妃為首,日日變著法子故意惹惱遙清。他們待著宋欣凱旋歸來,遙清一命嗚呼。
這么一想,一切便也說的通。
只是,她若是真的允了太醫(yī)去救治遙清,怕才是真落入晏淮清的計策中。
在李瑜期待的目光下,晏綏九風(fēng)輕云淡道:“她若不與他人爭,安安分分待在華陽宮,何故會生出這樣的事來?到底是她自己做的孽,保不保得住孩子,只看她自己的造化。”
李瑜剎那面如死灰。
晏綏九起身,阿誠上前攙扶。她看了眼面上同樣焦急的枚於,道:“替本宮送於姑娘。”
枚於咬了咬唇,最終沉默著送李瑜離開。
待枚於回來后,晏綏九吩咐道:“本宮瞧著李瑜面色蒼白,似乎是凍著了,枚於啊,吩咐人將這些炭火送去華陽宮。”
枚於欲勸說晏綏九,但聞晏綏九道:“本宮吩咐御膳房熬得燕窩粥可好了?”
枚於點(diǎn)頭道:“回娘娘,御膳房已經(jīng)差人送來了。”
晏綏九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趁著熱,本宮親自給乾清宮送去。”
枚於只好作罷,待恭送晏綏九離開后,她看著這桶木炭。裝置木炭的銀桶繪制著精致紋路,桶邊還有暗黃半圓已做點(diǎn)綴。木炭堆得有些多了,此時還冒了尖。她無奈彎腰想將木炭搬出殿外,卻輕松將木炭搬起。
這并非是滿滿一桶木炭該有的重量。
枚於當(dāng)下便擺弄起這銀桶來,片刻便發(fā)現(xiàn),這桶未裝實木炭。她尋來一張綢緞,左右看著無人,便掩門,將綢緞放置在地毯上。又將桶中木炭一一擺放在綢緞上,果然就見桶底中央置了一個鏤空鐵架,架下擺著藥材。
雖不知晏綏九為何這般意欲為何,枚於卻飛快將木炭放回桶中。抱著這桶木炭飛快往華陽宮去。
……
前去乾清宮的路上,阿誠屏退宮人,小聲問道:“娘娘為何要幫遙清?娘娘若真想助圣上,將她兩個媵妾?dú)⒘吮闶牵鶉灿欣砣刖!?
阿誠腦子向來比枚於轉(zhuǎn)得快些,晏康越雖然是司馬昭之心,但也是扶蘇試圖吞并大梁的一道阻礙。晏綏九知曉阿誠力于扳倒晏康越,笑道:“她現(xiàn)在還不能死。”
見鳳輦上的晏綏九閉目小憩,阿誠沒再言語。
李瑜與衛(wèi)寧自然是要?dú)⒌模@樣李振才有理入京。但畢竟李瑜、衛(wèi)寧二人只是遙清媵妾,身份低微,想阻止李振入宮的法子實在太多。只有待二人侍了寢,得了江起寵幸,有了位份后,李振入京才更有說服力。所以,二人是遙清的媵妾,只有遙清還活著,二人才有承寵的機(jī)會。若遙清太早死了,二人尚且清白,晏康越將二人送回隴西便是。這也就是,晏康越為何急于殺了遙清的緣由。
思及此,晏綏九心中卻有些低落。
這份心情隨著鳳輦微微顛簸一直到了乾清宮。
晏綏九端著碗,舀了一勺粥,吹涼后,親自送到裝病耍無賴那人的口中。
那人道:“這是朕吃過最好吃的燕窩粥。”
晏綏九道:“圣上,會寧府雪崩埋村一事,臣妾有應(yīng)對的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大家的留言,真的超感動。
心里有很多話想要回復(fù),但是話到最后只剩謝謝。
想著每條留言都回復(fù)個謝謝,擔(dān)心大家覺得我在敷衍。
所以統(tǒng)一在這里回復(fù),謝謝大家,很溫暖。真的。
謝謝大家的支持,真的,真的謝謝。
我會努力,去改正寫文過程中的缺點(diǎn),也謝謝各位的寶貴意見。
還是錯別字…… 有空會來修改。 還有捉蟲。
謝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