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宋將軍不信我,但是你不能不信這鐲子。是,我是與嫡姐不和,但也僅是小吵小鬧。再怎么,嫡姐是我家人,現(xiàn)下父親逼嫡姐入宮,而嫡姐心系宋將軍,以死明志。如此關頭,我想嫡姐對我也當是如此吧,不然也不會托我向宋將軍帶話。”
宋欣捏起拳頭,道:“你嫡姐讓你帶何話。”
“嫡姐托我將鐲子還給宋將軍。她說‘一如深宮永不回,此生與郎不復相見,望各自珍重’。”
宋欣手上青筋暴起,捏著妝奩咕咕作響。
晏綏九捕捉他面上痛苦的神色道:“宋將軍為人正直,對父親忠心耿耿。倒是不負世人對宋將軍的稱贊。”
她輕啜一口清茶道,“可是卻負了我嫡姐。”
宋欣聞言面上痛苦之色難收,他有些狼狽的起身,拿著妝奩便要走,“多謝二小姐帶話,宋某還有要事在身,恕宋某先走一步。”
晏綏九看著宋欣倉皇離開的背影,不急不慢道:“我有辦法讓嫡姐不入禁城。”
宋欣一頓。
晏綏九起身,道:“宋將軍當日為嫡姐擋下父親一劍,可謂對嫡姐也是用情至深。我不信宋將軍能眼睜睜看著嫡姐嫁給別人。”
宋欣不語,他確實不能!只是……
“嫡姐入宮為何,宋將軍比我清楚。禁城危機四伏,嫡姐去了,若是華貴一生也就罷了,但是真實如何,宋將軍好生想想吧。”
宋欣憶起正房那一劍,晏太師能為流言蜚語親手殺了自己女兒,日后照樣也能舍棄。九兒心性單純,禁宮那種地方哪是她能平安待的。
晏綏九道:“只有我能救她。”
宋欣回過身看著她道:“何解?”
晏綏九笑道:“我能替她入宮。只要明日選采時宋將軍能帶上我。”
宋欣便知道晏綏九不會有好心,冷道:“你入宮作甚?”
晏綏九道:“這不是宋將軍該關心的,宋將軍你只需要知道,全天下只有我能救嫡姐。”
見宋欣猶豫,復又道:“我保證不會做出任何逾越的事。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決計自己承擔,不會害了你與嫡姐的。”
天色將晚,宋欣做了許多掙扎,最后徒然松開緊握的拳頭,道:“好。”
目送宋欣離開后,晏綏九好整以暇的繼續(xù)品茗。
枚於蹬上臺階,好奇道:“小姐,宋將軍可答應了?”
晏綏九點頭道:“自是答應了。”
枚於道:“可是小姐,您貿(mào)然進宮會不會惹太師不快。”
晏綏九別有用意的看她一眼道:“無人泄密,又怎會被人知道。”
枚於聞言一愣,正尷尬時,晏綏九招呼她坐下。
枚於起初不敢,被晏綏九一瞪只好與她對坐。
“嘗嘗。”
晏綏九親手給她端了一盞茶,枚於趕緊接過,不知是太過受寵若驚還是懷著心思,一壺熱茶囫圇吞下。
滾燙的溫度,燙得她吐著舌,不覺在主子面前失了儀態(tài)。
晏綏九沒怪她無儀,頂著宋欣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道:“晏淮清的眼光不錯,宋欣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枚於點了點頭。
晏綏九又道:“可惜造化弄人。”
枚於鬧不清晏綏九為何感慨,舌尖的痛意去了后,接話道:“小姐想要成全他們嗎?”
晏綏九失笑:“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暮色低垂,天色已暗。
晏綏九喝完最后一口茶,看著枚於道:“造化弄人,你與周逸川又何嘗不是。”
提及死在自己眼前周逸川,枚於神色黯淡。眉間掛上與宋欣一般的痛苦之色。
枚於道:“我定讓晏淮清血債血償!”
晏綏九哦了一聲,挑眉:“你記得報仇,怎么不記得今日是何日子?”
枚於見她笑的詭異,心中頓時慌張,但就因她慌亂,任憑如何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耳畔是溪流潺潺,晏綏九鬼魅般的聲音響起,“今天是七七四十九日!”
轟隆!
晏綏九的聲音如驚雷在腦中陡然炸起,怪不得晏綏九讓自己在正房外守了一日,又與自己對坐到深夜。
民間習俗,七七四十九日死者回魂探望親人,作為生者,她應當為死者燒紙燃香。
枚於顫抖,她在試探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
手機碼字,明日得了空再修改。
望,小天使多多包涵!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