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韻依!”惠凌風(fēng)仿佛輸了口角的小朋友,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向韻依第一次聽見他這么氣急敗壞地叫自己的全名,看他憋著一張紅臉,又有點想笑,不由捂著嘴巴溜下床去。
惠凌風(fēng)可不能讓這個小崽子跑了,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她也不怕他,千辛萬苦地收住笑,神氣地挺了挺小肚子。
我現(xiàn)在還懷著孩子吶,嬌貴得很,你怕是動不起哦~
惠凌風(fēng)視線一觸到她的肚子,果然偃旗息鼓了,不過他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
向韻依實在沒想明白,自己明明將他好好地得罪了一通,又沒有勾引他,他怎么就捧著她的臉親了上來?
他應(yīng)該是又嚼口香糖了,口腔里涼涼的,有薄荷的清新香氣。
她昨天問他為什么這么愛吃口香糖,他說是為了戒煙。
“那你以前愛嚼口香糖也是為了戒煙嗎?”她想起以前,從沒見過他抽煙,而且看到她拿煙,他也都表現(xiàn)出很厭惡的樣子。
“嗯。”他只是簡單答應(yīng)了一聲,并不愿意多說什么。
其實剛回國的時候,他遲來的叛逆期累積在一起,忽然來了個大爆發(fā),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和很多行事偏激的少年少女混在一起,抽煙的習(xí)慣也是在那個時候習(xí)得的。
被向韻依“追到”以后,心想不能帶壞人家小公主,就麻溜地戒了,只是嘴巴特別寂寞的時候才會嚼一嚼口香糖。
其實他特別討厭那個味道,但向韻依好像很喜歡。
眼下,她沉醉地不得了,軟軟地伏在他胸口,好像他一松手,她就會順著地面往下滑一樣。
她好像只喜歡親吻,以前還會對更進一步的事情感興趣,現(xiàn)在也淡了。
問她,她還特別有理:“為什么拍船戲的時候開頭總是在親親親,后面的事情就一帶而過嗎?”
“為了過審。”他言簡意賅。
“錯!”她一副“沒想到你也這么傻”的表情,“那是因為在這種事情中,只有接吻這件事最為美好。”
好吧,真是服了她胡說八道的能力。
她還不罷休,又問:“你知道為什么在晉江寫文不可以描寫脖子以下嗎?”
“晉江是什么?”他眉頭一皺。
向韻依就很鄙視他的孤陋寡聞,“我最喜歡的女性文學(xué)網(wǎng)站啊~”
“沒聽說過。”
“那起點呢?”她不依不舍地追問。
“不清楚。”
“嘖嘖”,向韻依惋惜地看著他,“好好一個俊小伙,竟然連網(wǎng)文都不看,你的人生該多么不完整啊!”
惠凌風(fēng)知道她這是變著法兒奚落他呢,只好上殺手锏,溫柔地看著她笑:“沒事的,我有你呢,擁有你比擁有了全世界還讓人高興。”
他沒法忘記她震驚的表情,好像在說:你特么竟然會說這么直白的情話!!!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她這里他一直都是含蓄內(nèi)斂那一掛的。
不好意思,她誤會了。
對于單手解胸扣這件事,他好像無師自通。
向韻依沉浸在他給的夢幻甜蜜之中,無暇顧及他其他的小動作。
后來惠凌風(fēng)親累了,停下來歇一歇,她又不依不饒地追上去,蠻橫地抱住他的頭。
惠凌風(fēng)哭笑不得,瞅著空擋回了一句:“我是大騷豬,你就是騷豬婆。”
向韻依一聽有人拿這么難聽的外號扣在她頭上,滿腦子的綺念頓時跑得干干凈凈,爭辯道:“誰說的!我不是騷豬婆,我又不是你老婆!”
惠凌風(fēng)驟然松開她。
向韻依瞅了瞅墻上的鹿頭擺件,如果可以的話,她好像用鹿角把她的舌頭戳爛。
讓你不會說話!讓你不帶腦子!她不是他的老婆這沒問題,關(guān)鍵是她現(xiàn)在可是別人的老婆啊!
她裝瘋賣傻地?fù)ё∷傺b沒發(fā)現(xiàn)他的黑臉,嘿嘿笑道:“好啦好啦,是你的騷豬婆,是你的騷豬婆。”
他不為所動,只是看著她冷笑。
笑完了又開始找茬:“你說會給我禮物的,到現(xiàn)在都還沒影呢!”
向韻依就很糾結(jié),她原本想把離婚的事情當(dāng)作一件驚喜來告訴他的,所以才瞞著。
萬一現(xiàn)在說了,到了初四,陸俊毅又有別的安排,兩人領(lǐng)不了離婚證,這該怎么辦呢?
惠凌風(fēng)見她兩只手的手指擰在一起,都快打結(jié)了。
再讓她糾結(jié)下去,午飯可能都吃不到了。他餓著沒關(guān)系,揣著個小的的她可經(jīng)不起餓。
他伸手泯恩仇,拉著她去吃餃子。
向韻依顯然陷入了思想的麻煩中,不時地嘆氣,吃藥一樣地小口小口啄著餃子,半天都沒吃完一個。
惠凌風(fēng)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溫聲問她:“不好吃嗎?”
向韻依聞言充滿感激地抬起頭來。眼前這個男人,事業(yè)有成,溫柔體貼,性格也不呆板,是行業(yè)內(nèi)的翹楚,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那腹肌用“手感炸裂”來形容都不能描述出千分之一的性感……跑題了,總之就是一個極品好男人。
然后就是這一個金光閃閃的男神,卻吊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完了這樹還總讓他失望。
這樹實在是太該砍了啊!
一沖動,她也不管什么驚喜不驚喜的了,大義凜然地對著他說:“大后天,也就是初四,我去跟陸俊毅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