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我怎么睡著了”證物室的警察從桌上起來, 他納悶地抓了抓頭,瞧見施雨澤從走廊經(jīng)過,他回頭去檢查監(jiān)控,沒發(fā)現(xiàn)問題。他打開燈,檢查證物是否都在架子上,是否被污染,同樣沒發(fā)現(xiàn)問題。
施雨澤走在走廊上,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都改變了, 有一道聲音在旁邊響起,“你和我簽訂契約,代表你想發(fā)現(xiàn)世間一切邪惡,伸張正義。”
“是, 沒錯。”施雨澤沉聲回道。
他走進辦公室,抬起眼眸,眼睛突然發(fā)出一陣紅光, 接著就消失了,誰也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小施, 你筆錄做完了沒有”
身后傳來一個女聲,施雨澤轉頭一看,是張婉,他發(fā)現(xiàn)她身上纏繞著一股黑霧。
這是
他的眼睛微微睜大, 注意力無法集中到面前的屏幕上, 勉強把肖之然的筆錄打完了, 等打印機打印的時候,他側頭轉向張婉的辦公位,“張姐,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張婉動作一頓,面上露出笑容,她尷尬地笑著,“沒事,怎么會有事。”說著,她繼續(xù)低頭整理材料。
不對勁,施雨澤直覺,他開口問道“真的沒有嗎要是有不對勁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
“好,謝謝。”張婉朝他笑了笑。
下班時間到了,施雨澤見張婉走了,他也跟了出去,他開車跟在張婉的車后面,來到了一間小學門口。
老師正讓家長接走孩子,張婉接到了兒子,讓他上車。
施雨澤感覺這對母子有些奇怪,張婉似乎不愿觸碰她兒子,她對兒子沒有親密的動作,像是押解犯人一樣押著他上車。
車子開動起來,施雨澤抬起眼睛發(fā)現(xiàn),那個漂亮的男孩子轉過身來,從后車窗中盯著他,嘴角露出了笑容。
這種邪氣的笑容令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張婉的車子開到了一個小區(qū),車子停了下來,男孩下車,張婉帶著他上樓的時候,遇到了同一幢樓的鄰居。
“小寶回來啦,越長越帥啦,在學校里很受歡迎,你這個媽媽不怕他娶不到媳婦了。”鄰居笑呵呵的。
張婉有些尷尬,她扯起嘴角,僵硬地說道“他還小,這些事情以后再說。”
等張婉和男孩上樓去了,樓里出來一個牽狗的中年男人,兩人牽著狗,邊散步邊聊天。
“我剛才看到張婉家的兒子,誒喲,他長的真好看,不像爸不像媽,他們怎么生的出來的”
“負負得正”
“哪能可能啊,聽說他們兩個老早分居離婚了,這孩子肯定不是她老公的。”
鄰居們的閑言碎語聲漸漸遠去,施雨澤聽聞后,愣了下,怪不得這兩年張婉的笑容越來越少,也不往朋友圈發(fā)兒子照片了。
原因竟然是她兒子不像他們夫妻,而且變得越來越好看。
他在車里抽了根煙,抬頭往張婉家望去,再次發(fā)現(xiàn)那個男孩靠在窗前,眼睛望向的地方正是他的車。
這男孩不對勁。
施雨澤看著他渾身散發(fā)出黑霧,那種邪惡的感覺令他心驚,他調轉車頭,車子駛出小區(qū)。
“你在看什么”張婉警惕地問了一句。
“沒什么,窗外有只笨鳥,他一頭撞到了玻璃上。”男孩笑瞇瞇地回道。
張婉不知為何,心里一抖,她勉強地微笑著,“洗手吃飯了。”
“好的。”男孩跑進洗手間洗手,邊洗手邊問,“晚上吃什么”
“雞湯和炒卷心菜。”
洗完手的男孩坐到了餐桌邊,他拿起筷子吃晚飯,張婉低頭吃飯,不經(jīng)意間看到他吃東西,明明他吃相很斯文,細嚼慢咽的,可是她總是害怕,害怕下一秒他想吃的東西是她。
那種劍懸在頭上的恐怖感揮之不去。
吃完飯,男孩回房間寫作業(yè),張婉在廚房里洗盤子,洗完后,她擦擦手,朝著男孩房間說了句,“媽媽有工作,你一個人在家待著。”
“媽媽,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媽媽”男孩打開房門,大喊著,聲音帶上幾分哭腔。
關上大門的聲音傳來,門被反鎖住了,男孩止住了腳步。
張婉聽著兒子的叫聲,心如刀割一樣,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她一邊逃避著兒子,一邊又照顧著他,放不下心。
眼看著張婉的車從小區(qū)離開,開到了旁邊一間賓館,施雨澤皺著眉,他進到賓館拿出證件,前臺就告訴他,張婉在他們這包了一間房間,住了很長時間。
她不在家住,而是來到家附近的賓館住,施雨澤愕然了,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除非是家里有什么東西令她感到害怕。
施雨澤進了小區(qū),來到張婉家門口,他按了門鈴。
“是誰”門另一邊傳來男孩的聲音。
施雨澤突然不記得他叫什么名字,“我是你媽媽的同事,我有事找她,你能開下門嗎”
他這話一出,自覺太像人販子了。
“不行,媽媽把門反鎖了,她每天都把我鎖在家里。”男孩委屈地說道。
把自己兒子鎖在家里,施雨澤一愣,他有點游移不定,張婉和她兒子,這兩個人都很不對勁,到底誰才是惡魔他們兩人身上都有黑霧,這個家里一定有邪惡的存在。
他在門口游移不定時,男孩跑進房間,拿出兒童手表給張婉打電話,“媽媽,媽媽,外面有壞人,他說是你同事,讓我開門。”
接到電話的張婉心里一驚,伴隨著男孩的話,電話里傳來了開門的響動,她趕緊穿上外套出門。
那邊的施雨澤決定找機會再來,他轉過身,正要離開。
身后的門卻打開了,施雨澤驚覺是他的那只惡魔所為,區(qū)區(qū)一扇門怎么能難倒他。
男孩透過門縫看他,眼睛很大很明亮,怯生生的,他小聲說道“叔叔,這門怎么開了”
他往后退了幾步,警惕地望著施雨澤,像只小獸一樣。
施雨澤越發(fā)迷茫,他牽起唇角解釋,“你媽媽把鑰匙給我了,和叔叔說說,你媽媽為什么要將你關在里面”
“不知道。”男孩低下頭,委屈道“媽媽很奇怪,她總是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平時也不和我在一起,她像是怕傷害到我。”
傷害到他施雨澤思索著,難道張婉才是和惡魔有關聯(lián)的人,她遠離兒子,是因為殘存的人性令她不去傷害兒子
“你別害怕。”施雨澤走進房門,“叔叔是警察,這是我的證件。”
他主動出示了證件,男孩像是放心了,他微笑道“媽媽也有這樣的證件。”
這笑容轉瞬即逝,他跑到父母的房間,拿出一本筆記本,“我在家里發(fā)現(xiàn)媽媽一直在畫這個,她好奇怪。”
施雨澤接過來一看,心頭一震,果然又是一個魔法陣的圖案,他眼神一凜,這次沒有猶豫了,“走,叔叔帶你離開這里。”
他牽著他的手,正要帶男孩離開,和迎面趕來的張婉撞了個正著。
張婉舉起手里的槍,看清人后,訝異地叫道“小施你怎么在這”她迅速反應過來,“你不能帶他離開,這是我兒子。”
“不行,我一定得帶他離開,不然會出事的。”施雨澤認真地說道。
張婉臉色一白,“你都知道了”
“張姐,你可以早點告訴我。”施雨澤勸道。
“告訴你有什么用這是我兒子啊我怎么能”張婉紅著眼眶,她怎么能下的去手丟棄他。
而施雨澤想的是,張姐果然殘存一絲人性,對兒子下不去手。
“不管怎么說,我先帶他走。”施雨澤拉起男孩的手,往外走。
要是放任兒子到了外面,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張婉臉色大變,他是個討人喜歡的小魔鬼,他曾在班級的微信群里讓兩個女孩子為他自殺,幸好她及時干預了。
孩子都是盲目的,她們沒有判斷性,兩個女孩都很喜歡他,一聽他說誰喜歡他更多一點,他就更喜歡那個女孩,兩個女孩子信了,當晚就要割腕來表達喜歡,誰割的深就表示更喜歡他。
張婉發(fā)現(xiàn)的早,立刻通知了兩個女孩子的父母,當在醫(yī)院見到女孩子時,嚇了一跳,女孩們在細嫩的手腕上用刀刻上兒子的名字,用圓規(guī)刻了魔法陣。
她才驚覺,她的兒子是個魔鬼。
張婉回到家,神情疲憊,質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時,男孩委委屈屈地說道“誰知道她們這么蠢。”
她的心忽然涼了半截,那種恐怖感爬上了后背,她想她的老公說的沒錯,這不是他們的兒子。
“小施,你經(jīng)手了好幾件邪教的案子,不要犯錯啊”
張婉見勸不了施雨澤,把槍口對準了男孩。
察覺到這一變化,施雨澤愕然道“張姐,這可是你兒子。”
“我知道。”他同時還被惡魔附了身,在學校里散播邪教,張婉舉著槍,聯(lián)想到那些受害人,兒子若有似無的詭異微笑,輕蔑眼神,背后的翅膀,她的手越發(fā)顫抖,抖著唇說道“他不是我兒子。”
她的食指正要扣動下扳機,施雨澤反應更快,沖上前,將她的槍口朝天花板,抬起另一只手一下劈暈了張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