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準備吧,明天演的像樣點兒,露餡了找你算賬。”張厚霖從抽屜里拿出香煙和打火機,擺擺手道。
云貞退下,心里暗忖:他好像很希望別人來找他麻煩似的。
……
次日傍晚,司機將車開到正門口,張厚霖與云貞相攜上車。
今日是新海軍司令部的落成典禮,張厚霖應邀參加,并帶上了云貞這個女伴。
汽車一路朝著目的地駛去,云貞一上車便左顧右盼,小心翼翼地觀察街上的人群。
“坐好。”從上車便維持了一個姿勢的張厚霖出聲警告她,“你這樣不過是在告訴別人你已經(jīng)有了防備,誰還會來?”
“哦。”云貞僵硬地回了一句。她雖然地下斗爭經(jīng)驗還算豐富,但真槍實彈地正面干還是第一次,除了那次開槍以外。
舉行此次慶典的地方并不在海軍司令部,而是在一個私人洋樓里面,這小洋樓極其漂亮隱秘,專門負責此類活動,安保極其嚴密。
張厚霖的到來算是一個小意外,誰不知道現(xiàn)在前線還僵持著,他應該沒空參加這些活動。
“大帥,您肯駕臨真是鄙人的榮幸,此處蓬蓽生輝啊!”部長一聽說張厚霖的座駕出現(xiàn)在街口,立馬帶著人出門迎候。此舉似乎有些沒骨氣,但誰不知道張大帥的拳頭比較硬呢,稍稍禮數(shù)周全些也好過照顧不周被秋后算賬好啊。
眾人一一上前寒暄,張厚霖都簡單回應,并不作高傲的姿態(tài)。
云貞因為是他的人所以也受到了非凡的待遇,比起上次簡直是天壤之別,一堆太太小姐陪著,身邊笑語不斷,其樂融融。
“四姨太這皮膚可真好,能掐出水了啊!”
“是啊是啊,像是十六七八的少女一樣,哪像我們!”
“四姨太最近很少出來走動呢,偶爾也別忘了我們姐妹呀!”
一群人圍著云貞嘰嘰喳喳,起初還有精力應付,最后簡直是笑得面部肌肉僵硬,也總算是理解張厚霖為何老是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了。
“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啊,你看那小蹄子的得意勁兒!”上次到張家打牌的海軍司令部部長馬太太道,“我真是為韞湘可惜,怎么就輸在這么個輕浮玩意兒手上呢。”
同樣是上次見識過云貞在張家地位的蘇太太道:“姐姐可別這樣說,大帥喜歡呢。”
馬太太不屑道:“男人么,都沒什么眼光。”
蘇太太微微一笑,眼神飄向那邊人群中央的人,心道:他看起來可不是沒眼光的人。
寒暄就會敬酒,一圈喝下來云貞已經(jīng)有些微醺了,也不知道這是什么酒,一貫酒量不錯的她也有些紅臉了。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云貞放下酒杯,對著圍著她的太太們說道。
“我陪張?zhí)グ伞!币晃簧泶┡悍凵炫鄣哪贻p太太站了出來 ,笑道,“正好我口紅花了,去補補。”
云貞稍愣,周圍的人也停了一下。
張?zhí)克哺液埃吭趫龅娜诵睦镉行┼止荆聪蜻@位易太太的面色也不友好了,這諂媚得太過了吧!
“張?zhí)@邊請。”易太太繞過兩個人,主動上前挽著云貞的胳膊。
云貞微微一笑,不好拒絕。
兩人挽著走向洗手間,一路上這位易太太都很健談,不難看出她的攀附之意。
“我知道韞湘比我好,我也從未有過其他逾越的想法……”
前面?zhèn)鱽硪坏罍厝岬呐暎坪跏窃谙驅γ娴哪腥嗽V衷情。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互相看了一眼。
往前走兩步,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云貞在張家見過的蘇太太,有一張漂亮得近乎完美的臉蛋兒。
云貞站在外側,能稍微看見男人的皮鞋尖兒,她抿了抿唇,轉頭對易太太道:“我們去另一頭的洗手間吧,前面不方便。”
“這……”易太太似乎很有興致的模樣,“就去這個吧,另一頭要走很遠的路呢。”
云貞臉色一冷,輕輕拿開她的手,道:“非禮勿聽,易太太要是感興趣的話就自己去吧。”
易太太自然是不愿意的,這好不容易搭上了張家的線,若是因為八卦之心放跑了和張家人親近的機會,那回去還不得被家里那位打死?
“姐姐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了,多走兩步也無妨,咱們去另一頭吧。”易太太主動拉著云貞往另一頭走去。
轉角處,隱在墻后的男人往旁邊走了一步,露出他堅毅冷峻的面龐。
“蘇太太,自重。”
“難不成沒有夫妻緣分連話也不能說兩句了嗎……”蘇太太臉色灰冷的道。
張厚霖瞥了一眼走廊那頭消失的背影,心道那女人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在腦子編排他呢!
等等,她是怎么知道是他的?她究竟知不知道對面是他,難不成只是日行一善?
云貞緩緩走在大理石地磚上,面色上挑起了一絲嘲諷:今日這屋子里有幾人穿軍靴的?能得蘇太太青眼,又有幾個?
馬夫人雖然嘴毒,但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姐姐,剛剛那人是蘇太太吧?”易太太笑著小聲說道,有些幸災樂禍。
“想死就出去說,看易處長能不能護著你。”云貞不喜多嘴之人,直截了當?shù)木嫠?
易太太臉色一僵,胸口沉悶,挽著云貞的手也攥緊了幾分。她暗自咬牙罵道:得意個什么勁兒!要不是攀上了張厚霖,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稍遲了些,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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