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電話號碼的紙被云貞塞進(jìn)了內(nèi)衣里,如此同時,她摸出了另一張紙。
這是昨晚任家俊給她的,在衛(wèi)生間吐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她曾經(jīng)摸出來看過,是一張縮小的簡略的地圖,上面標(biāo)注的一條黑色實線是一條火車會經(jīng)過的路線。
沒想到,她苦苦尋求的東西最后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到了她的手中。震驚歡喜之余,她也在思考,任家俊到底是什么人?僅僅是一個富商大賈的兒子就能弄到這樣珍貴的情報嗎?還有,他憑什么會將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宋云熙”,如此輕易送出的情報到底是真是假?
這一切,霧里看花,越來越讓她感到迷惑。
“咚、咚……”皮鞋扣地的聲音。
“嗖”地一下,床上的人將紙塞回內(nèi)衣口,然后迅速躺回大床假寐。
房門被打開,張厚霖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她似乎還在熟睡。
他朝窗戶邊走去,大手一揮,窗簾拉開,肆意的強(qiáng)光射入。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別裝了,起來。”
云貞:“……”
“通常來說,強(qiáng)光射入的瞬間,熟睡中的人眼瞼會不自覺地發(fā)生顫動,你剛剛太鎮(zhèn)定了。”張厚霖往回走了一步,轉(zhuǎn)身背對窗戶,身軀形成一道巨大的陰影投向大床的床面。
云貞睜開眼,清澈的雙眼和他四目相對。
“宋云熙,你還有最后一次機(jī)會。”他上前三步,彎腰,雙手撐在她的床沿,目光牢牢地鎖定她的臉龐,“我這個人耐心不好,機(jī)會不會再給第二次。”
云貞動了動喉嚨,再開口竟然有些沙啞:“大帥想讓我說什么。”
“你的上級,你的組織,你潛伏在我身邊的目的。”
被面下,她的手掌握成了拳頭。
“沒有上級,沒有組織。”
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緩緩抬起了身子……
“但我確實有其他的目的。”她又補(bǔ)了一句。
他方才起的殺心又收了回去,直起身子,伸手將一旁的椅子拉了過來,往后一坐,雙腿交疊:“說來聽聽,說得不好你的下場只有一個……”說完,他腳尖輕輕點(diǎn)地,示意什么不言而喻。
云貞的后背早已濕透,她知道今日不說點(diǎn)兒什么出來可能真的走不出這間房了。
可說點(diǎn)兒什么好呢?
張厚霖抬手看了一下腕表,道:“你有十分鐘的時間爭取活命的機(jī)會。”
云貞閉眼,鼻尖似乎又傳來了昨晚那樣的腥味兒。
“劉家給了我錢,讓我潛伏在你身邊,注意你的去向并定時向他們匯報。”
不意外。張厚霖眉毛稍挑,早有預(yù)料。
“除了錢就沒有其他的?”
“還有不動產(chǎn),夠我下半輩子體體面面的生活了。”
“沒了命,你拿什么生活?”張厚霖抱起了胳膊,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云貞坐起了身子,額前的碎發(fā)軟軟地搭著,看起來人畜無害,少了算計多了純真:“可是至今為止我沒有提供任何一條有用的情報。”
當(dāng)然,因為他早對她有防備。
“對于奸細(xì)和叛徒,我向來不手軟。”所以,管你有用沒有,統(tǒng)統(tǒng)就地“解決”。
說完,他從身后拿出了槍,是她昨晚用過的勃朗寧。
云貞瞪大了眼睛,就這樣死去嗎?
張厚霖?fù)崦屔恚坪醣葥崦诉€有多了幾分愛惜和柔情,奇怪又……很變態(tài)。
“砰——”
云貞渾身顫抖往后一撤,緊閉著雙眼,額前的汗水滴落在了眼角,有些辣乎乎的。
勃朗寧被甩在了被面上,他看著她這番精彩的表演,笑著道:“放心,我不會在自己家開槍殺人的。”
云貞側(cè)著身子睜開眼,眼中是驚魂未定的防備。
“你是顆失敗的釘子,但同時你還有點(diǎn)兒良心。”昨晚那樣的情況,若是劉家人早就朝他后背開了一槍了,死的又怎會是那個蠢刺客呢?養(yǎng)了她這么久,還算有點(diǎn)兒良心,知道護(hù)著他。
生死時刻,最能考驗一個人。他無意考驗她,她卻交上了一份不錯的答卷。
“拿著這個,以后你是我的釘子。”
云貞:“……”
“沒聽明白?”
云貞甩頭,腦袋似乎要被甩飛。
“以后你負(fù)責(zé)向劉家傳遞我的行蹤,必須傳到位。”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從今以后,你的這條命是我給的,做不好我隨時跟你算舊賬。”
云貞仰頭,被驚嚇出來的汗水尚未干涸,新一輪的汗水又在醞釀之中了。
所以,她現(xiàn)在是有三重身份的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快樂~
文下留言,我給大家發(fā)紅包,祝大家新年快樂喲~
留言盡量長長長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