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又歇在四姨太那里?”萬韞湘穿著睡袍坐在梳妝鏡面前摘耳環(huán),看見云緋走進(jìn)來,臉色不虞的問道。
云緋點(diǎn)頭,為太太感到不值。就那么個風(fēng)塵氣息十足的女子也能得到大帥的垂青,真是老天無眼。
萬韞湘扔了耳環(huán),靜坐在梳妝鏡面前。
她與大帥夫妻三年,雖談不上恩愛,但算是相敬如賓、默契十足。對于大帥府進(jìn)來的其他女人,她不妒也不恨,因?yàn)樗肋@背后的意義。同樣的,大帥也顧及她的想法,從不干涉女人們的事情,一切全由她做主。
如今,這樣的平衡似乎被打破了。
“太太……”云緋走到萬韞湘的身后,面色疑惑道,“前段時間大帥不還是對四姨太冷眼相加嗎?怎么這些日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萬韞湘深吸了一口氣,眼里翻涌的墨云被她壓制下去:“勿要多問,大帥自有安排。”
云緋不再問下去,說到底,因?yàn)槿f家的事情太太什么時候都是維護(hù)大帥的。
……
云貞的房里,她穿著水粉色的絲質(zhì)睡袍站在一邊,懷里抱著一只枕頭,頗有些手足無措。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停了,不一會兒,穿著墨綠色睡衣的男人走了出來,他頭發(fā)半濕,微微一動,水珠順著脖頸滑入胸膛……
云貞看得臉紅,不自然地側(cè)過頭去。
“還愣著干嘛?”張厚霖用毛巾搓了搓頭發(fā),問她。
云貞鼓起勇氣轉(zhuǎn)頭,小步上前,頂著一張緋紅的臉伸手去接他的毛巾。
此番換做張厚霖愣了,他側(cè)開一步,躲開她的手:“你做什么?”
云貞仰頭,眸光帶霧,眨眼疑惑地看他。
“讓你去把浴室打掃了,你準(zhǔn)備做什么?”張厚霖板著一張正氣凜然的臉說道。
云貞:“……”羞窘而死。
“浴室青絲會來打掃……”
“我不習(xí)慣屋子里有其他人,你去。”
云貞咬唇,確定他是在“鍛煉”她。
說完,他扔了半濕的毛巾,走到書桌面前坐下。
云貞扭頭,往霧氣騰騰的浴室走去。
張厚霖抬頭看向她的背影,手指不自然地搓了搓下巴。想起她剛剛那仰頭看他的那一眼,還真些味道在里面。
浴室水霧繚繞,地板濕滑一片,云貞小心翼翼地卷起褲腳,盡量不讓自己的睡衣沾濕。她是做活兒做慣了的人,豬圈都打掃過何況全是大理石裝飾的浴室呢?
先打開窗戶透氣,然后將洗浴用品歸納回位,再用帕子擦干鏡面、臺面,接著換條帕子擦地板,逐項(xiàng)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
忙了一陣,見馬桶底下還有一灘水沒有擦到,她站起身朝那邊走去,怎奈腳下一滑,身體后仰,以半個“一”字的造型滑倒在地。
“呼——”
云貞面部扭曲,感受到臀部與地板的撞擊,好痛……
外面,張厚霖聽聲音便知道她摔倒了,但他正在寫信,沒有空搭理她。再說,摔倒爬起來不就好了?
許久,浴室都沒有傳出聲響。
此時正逢信寫完了,他拉開椅子朝浴室走去。
他推開半掩著的浴室門,以為會看到一具躺在地板上不能動彈的“尸體”……
可眼前這景象,似乎與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云貞因?yàn)榇驖窳怂澦耘榔饋砗蟊忝撓卵澴訙?zhǔn)備洗了晾上,洗完了才發(fā)現(xiàn)衣裳的下擺也沾了水,一想到這是別人的洗澡水她便不能忍受,便一起脫下來扔在面盆里揉了兩下。
張厚霖推門的時候她正背對著他晾衣服,浴室寬敞,晾在風(fēng)口的地方明早肯定能干。
于是,與他想象中的畫面不同……他推門的時候,她渾身只著內(nèi)衣褲背對他,白皙修長的腿點(diǎn)墊了起來,腳尖輕點(diǎn),正在費(fèi)力地夠上方的晾衣桿。
察覺到背后有風(fēng)吹來,她轉(zhuǎn)頭看去……
“砰~”
浴室的門突然關(guān)了過來,像是一陣風(fēng)吹過。
云貞疑惑地看向窗戶,外面樹枝靜立,不像是有風(fēng)刮過的樣子。
晾上睡衣睡褲,她扯了塊大毛巾圍在身上,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開了一條小縫看向外面。
奇怪,人怎么不見了?
正好正好,云貞松了一口氣,開了浴室的門飛快地鉆出來,朝著衣柜的方向奔去。
陽臺,靠著欄桿剛剛點(diǎn)上香煙的人手一抖,煙灰差點(diǎn)兒落在手指上。
云貞換好了睡衣這才感覺安全了,她四處尋找,最后在陽臺上看到了背對她的身影。
他有一雙寬厚的肩膀,這雙肩膀能撐起東三省的大半個天。同時,他也有一雙充滿力量的手,這雙手雖現(xiàn)在拿著香煙抱著胳膊,但發(fā)力的時候她曾親眼看見他是如何扭斷一只胳膊的。